“文成皇帝病重由皇後定奪，就是太和殿，她信了道士賜下這座宋王府，姨母懷孕七個月被斑蛇咬傷，早產母子俱亡。”劉承緒幽幽道出。
    “啊！”劉輝驚得隻能說一個字了。
    “接著我母親建興大長公主嫁過來，次年有娠，太和殿大喜，還為父親加了官。七個月時被蛇驚著昏了過去，動了胎，母親早產生下我，得知兒子終身殘疾，我母親竟氣絕而亡，享年20歲。太和殿遷怒哥及吳淑人，賜死吳淑人，父親再三請求，願以王爵交換免予罪及三歲幼子，太和殿才饒了哥一命，但永不許哥入宮、襲爵、尚主。”
    “又一年，平陽大長公主下嫁，便是母親了，母親早年未生育，盡心盡力撫養我們倆。七年前，太和三年蕭道成篡宋稱帝，建立齊，殺害已經禪位我堂弟你堂兄劉準，盡誅了劉氏宗族一門。”
    “可憐自先祖宋武帝劉公裕以一介寒門子入北府為兵，二十載南征北戰，從平定孫恩之亂、滅桓楚、北伐中原，亡後秦、南燕、到擊敗盧循、劉毅、司馬休之等。統一南方、改革諸多弊政，開啟元嘉盛世。永初元年起取後晉立國，至升明三年傳四世，曆經九帝，享國五十九年而亡，彭城劉家子孫隻剩下今日睡在這張榻上我們仨個，和天真爛漫劉恩在，好不令人唏噓。”
    “陛下應父親所求，打出為劉氏複仇旗號，兵分三路南下征齊，父親隨征出戰彭城，雨季不利戰事，遂罷征。班師回途中遇到你娘和扶餘郎中一家子，便帶了回來，後來便有了你，再後來你就都知道啦。”
    劉輝側過身子看到劉文遠緊閉的雙眼睫毛不停抖動，眼角溢出兩行淚，用小手輕輕試去，摟著大哥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上，拍著他的肚子。
    “偷偷聽父親對娘說，因她與當年郗妃相似，才在亂軍中一瞥驚見，出手救下，郗妃是誰？
    “啊。。。。。。”這下，輪到這哥倆驚訝地合不攏嘴了。
    三人正迷迷糊糊睡著，平陽公主滿臉慍色徑直進了來，簡小妃緊張跟在後麵。看到哥仨睡得香甜，公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揮衣袖坐在桌子邊的胡床上，簡小妃站在她身後不敢吱聲。
    小廝們手忙腳亂推著哥仨個，劉承緒最先醒來，看到這情景，拍了拍劉文遠的臉，那哥倆人一起醒了，趕緊坐了起來，不知發生了何事，母親自來和顏悅色，不曾這樣慍色來找過。
    劉輝還有些睡意未盡，看到他娘嚴肅麵容，嚇得嘴角開始撇了兩撇，想哭還在拚命忍著。
    “妹妹先抱輝兒回去。”平陽公主說。
    “保中，”沈保衝是丹陽王府主薄，立即進來將手中的劄子平鋪到劉承緒麵前，劉文遠緊張地看著，看完後，氣急敗壞拍著炕，指著劉承緒一個字說不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說公主並未刁難？這還不是刁難？你竟辯不過她？”平陽公主真是急了，語氣都有些亂。
    “母親先別急躁，容我先緩緩，再想法子。”劉文遠也收起了慌亂。他爬下床，整整衣裳，抱起劉承緒放坐到輪車上，推到圓桌前，回身拿起床上劄子，沈保衝接過卷了起來，放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