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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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信堂裏人頭攢動,太武年間的直勤隻剩下太尉東陽王拓跋渴言侯、司徒陽平王拓跋他,勳臣司空河東王苟頹、尚書令淮陽王尉元,位列群臣之首。
皇帝平日裏若遇到重要大事,會請他們前去西堂商議,念以舊臣賜予幾杖,入朝不必碎步急行,今日更是賜下了乘坐人力小車,且由拓跋遙代為在皇信堂北麵的思賢門迎接。
朝臣們背後都叫他們為平成宮“四貴”,隻是當步六孤昕之唱到:“平城四貴太尉東陽王到。尚書令淮陽王到。司空河東王到。司徒陽平王到。”眾人還是覺得新鮮。
四人無視步六孤盺之,昂首闊步直接進入。跟在後麵的盧道裕吃驚地聽著步六孤神彩奕奕地聲音:“樂浪長公主駙馬都尉盧道裕到。”
情不自己對著步六孤盺之拱手揖禮進入。步六孤盺之對著他的耳朵高聲唱道:“中山大長公主駙馬都尉、長樂王丘穆陵亮到;樂安長公主駙馬都尉、南平郡王馮誕到。”
“安定王爺到。”盧道裕趕緊閃到一旁讓三人先入,怔怔地看著步六孤盺之得意的又唱道:“鹹陽王、河南王、廣陵王、穎川王、始平王、北海王到。”他隻得再讓過,拓跋勰拉著盧道裕的手走進他第一次進入的皇室宴會大殿------皇信堂。
皇帝垂拱而立在正堂中,拓跋渴言侯正想跨過去說話,廊外繡衣使者拓跋昭上前說道:“陛下請四位王爺更新官服赴宴。”
拓跋他道:“阿倪都能入宮別歲了?我這個司徒卻不知。”
拓跋昭趕緊揖禮答道:“阿倪一個繡衣使,小小九品芝麻官,自然不勞司徒大人心神照拂,我是二叔叫來頂差的,都尚宮今日告假。”
拓跋宏雙手握著施禮的安定王拓跋休,“叔公不必多禮,今夜要仰賴叔公主持,叔公的足疾全愈否?叔公的心傷全愈否?朕賜了叔公小車代步,往後入宮不必行走。”
拓跋休:“多謝陛下關懷,隻是老叔公年方三十有六,尚不需要人力車代步,如今足疾已全愈。燮兒不爭氣,文不能提筆,武不能拉弓,整日渾渾噩噩,愧對先祖。”
拓跋禧接過拓跋休的手,說道:“叔公勿憂,和平叔原不必用心俗務,富貴宗子宗孫,一世安樂到老,禧兒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皇兄已經有了特進,明日朝正宣諭。不高不低不清不俗,包叔叔滿意。”
拓跋休道:“不可立世子,叔公還有三子,四子,雖年幼卻比燮兒強。起家官不宜過高,他一介浪蕩子,陛下給個名義,叔公不失老臉就行了。”拓跋禧道:“依叔公之意,我馬上對哥哥說。”攙送拓跋休到位置坐下,身後便傳來四貴的爭吵,兩人相視一笑。
從側堂換新官服開始,四貴便一如既往地扛了起來。
拓跋他:“四貴之中,我年齡最大,資格最老,高祖昭成皇帝一脈,我父乃道武皇帝孫,同宗直勤,比烈皇帝一脈與帝室更為親近。與景穆皇帝同輩,比太皇太後還長一輩,少年時便跟著皇叔太武皇帝南征北戰,功勳卓著,執一眾直勤牛耳,令官非我莫屬。”
拓跋渴言侯不服:“論年齡我雖隻有六十四歲,比你小,高祖昭成皇帝一脈數你輩份最高,但從高祖昭成皇帝父太祖平文皇帝一脈論,我輩份卻比你高了一輩,比高涼王高了兩輩。高祖平文皇帝長子,拓跋翳槐在英年早逝之即,力排眾意遺命立遠在後趙為質的二弟拓跋什翼犍繼代王位。道武皇帝稱帝後,尊高祖拓跋鬱律為太祖平文皇帝,我的先祖拓跋翳槐為烈皇帝,你的先祖拓跋什翼犍為高祖昭成皇帝。建太廟時言若無烈皇帝毅然決然力排眾意,兄終弟及,哪有你們高祖昭成皇帝一脈?是以太祖平文皇帝後裔同為帝脈,你意圖悖宗忘典。”
拓跋他:“即以漢人規矩立宗祠,就應尊崇漢人論親規則,五代同祖,五代以外同宗,如今你與我們早就出了五服,我們同脈卻是兩支。”
拓跋渴言侯:“我們太祖平文皇帝一脈乃是三支,擯棄我們烈皇帝一支也就罷了,如何連高涼王一支也要湮滅?其心可誅。”
另一位三公司空,是“四貴”之一的河東王苟頹:“二位自己爭辯也就罷了,別又繞出高涼王,徒生無端罅隙,為拓跋紇種禍。”
拓跋渴言侯:“不論親疏輩份,那就論官品。我拓跋渴言侯天安二年為先帝與太後誅殺乙弗渾,即拜了尚書令,封東陽郡公。太和初年領侍中,遷司徒,位列三公,入“八議”還得太皇太後特許以傳示子孫。你不過去年侯莫陳建死後,才拜了司徒,位列三公,比我整整晚了十年。而我現今領太尉,位列一品三公之首,僅次於一品上太師馮熙之後,君司徒、苟公司空皆站在我身後。令官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