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呈宿這個陌生人其實大家早就看到了，隻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就沒有人有空去理焦呈宿。
    這就是借錢給周蘊然的有錢人？大家好奇的一同看向了焦呈宿。
    焦呈宿挺了挺身子，正經道：“沒錯，我叫焦呈宿，是我借錢給小然的。”
    周正的臉色露出一點笑意：“小焦是吧，我記得你前麵說過，你是蘊然的未婚夫？”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周蘊然不是男的嗎？怎麼還會有未婚夫？
    村民們竊竊私語，一開始就在周同其門外看熱鬧的村民也出來說他們先前也聽到的話，一時之間，村民們的眼光在周蘊然和焦呈宿倆人身上轉來轉去。
    焦呈宿自豪道：“沒錯，我是小然的未婚夫。”
    周蘊然沒有反駁，默認了他和焦呈宿之間的關係。
    “既然你是蘊然的未婚夫，那蘊餘也就是你弟弟了，給自己弟弟付醫藥費，是不是應該的？”
    焦呈宿沒有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那不就成了，這30兩是你給自己家人花的，算不上是借錢給蘊然，也就沒有這30兩的債了，是不是？”
    焦呈宿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問題，可是又不知道有什麼問題，猶猶豫豫的回了個是。
    “那沒有債了，我們還要賠什麼錢啊，蘊然，你說是吧？”周正從焦呈宿身上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複，轉頭就問向了周蘊然。
    焦呈宿有點慌張的看著周蘊然，好像他把事情搞砸了？
    周蘊然也不惱：“那爺爺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同意給焦呈宿當未婚夫呢？”
    “切，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唄！”一直沒有說話的周蘊遠插嘴道。
    “也是，周家那麼窮，弟弟又差點死了，為了救他弟弟周蘊然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
    “那不是，那可是30兩啊！要我我也願意。”
    “呸，你就算了吧，天天出海被曬得跟塊碳一樣，你看看人家周蘊然，能比嗎？”
    “唉，可惜了，為了這30兩就把自己給賣了，這周蘊然可是個讀書人，要是讀出來考上個秀才就光宗耀祖了！擺脫我們采珠人的身份不輕輕鬆鬆？”
    村民們議論紛紛，話題的中心都是周蘊然為了救弟弟把自己賣給了男人。
    周蘊然也就順水推舟：“沒錯，其實我就是把我自己給賣了，原本我不知道是周蘊祖的錯的時候，我賣自己就賣了，我認，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忽然就不想賣自己了，30兩拿來，我要用來贖自己。”
    周蘊然伸手要錢。
    周正臉色漲紅，一方麵是被村民的議論給羞的，一方麵是被周蘊然給氣的。
    “啪”的一聲，周正拍了桌子。
    “你就是要這30兩是吧？”
    “對！”
    “你能自己賣自己，我是你爺爺，我也能給你們兄妹幾個做主，焦呈宿，你還要不要我們家蘊然給你當媳婦了？”
    焦呈宿早在周蘊然說賣和不賣這個話題的時候就懵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周蘊然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所以當周正再次問向他的時候，他茫茫然的看向了周蘊然。
    焦呈宿聽從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我……我想要小然做我的媳婦。”
    這傻子，周蘊然就知道焦呈宿是個蠢的，沒看出來他的將計就計。
    周正滿意了：“那這30兩就當你給我們家蘊然的彩禮，沒問題吧？”
    “我不同意！”周蘊然忙喊道。
    周正沒管，繼續對焦呈宿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蘊然的父母都不在了，那他的婚姻大事就該由我們爺爺奶奶做主。既然你喜歡我們家蘊然，又幫了我們家那麼大的一個忙，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那種人，我就做主把蘊然嫁給你了，如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焦呈宿是知道的，在龍島的時候族長夫人就跟他說過了，人界娶媳婦是有規矩的，比如說一定要得到父母的認可。
    雖然周蘊然和他爺爺奶奶吵得很凶，但是他覺得周蘊然他爺爺說得很對，他們成親的話是應該要爺爺奶奶同意的吧？而且前麵周蘊然好像也說過要跟他爺爺奶奶商量他們的婚事。
    現在見周蘊然的爺爺奶奶同意將周蘊然嫁給他了，而且隻是要了一點珍珠的錢而已，焦呈宿能不同意嗎？
    所以焦呈宿語氣透露著些許欣喜：“真的嗎？”
    周正笑了笑：“自然是真的。”
    周正的話讓大夥都愣了一下，包括除周奶奶外的其他周家人，要知道，在前幾年，周蘊然還是周爺爺疼愛的孫子，雖然在周同禾死後周蘊然放棄了學業，周爺爺對周蘊然的態度也差了許多，可畢竟周蘊然還是周家的子孫，周老爺子當真願意將自己的孫子給“賣”了？
    不過仔細一想，周蘊然雖然是讀書人，但是功名沒考得，去鎮上也找不到一個好的差事，甚至連采珠打漁周蘊然都做不來，家裏還有著兩個拖油瓶，周老爺子從周蘊然身上顯然得不到什麼好處的，可能還得貼錢幫補，所以對於周老爺子的態度，村民也是一陣恍然。
    周家還有那麼多男丁，不缺周蘊然這一個。
    村民們帶著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周蘊然。
    頂著村民們打量的目光，周蘊然堅持：“我不同意。”
    周正：“人是你帶來的，也是你自己說他是你未婚夫的，現在我做主同意了你們的婚事，這不好嗎？這樣一來，既實現了你的心願，錢的問題也解決了，不是皆大歡喜嗎？你可不能因為心裏有著一股氣就做出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來，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呢，像什麼話！”
    周蘊然一時語塞。
    “那事情就這樣了，裏正您看，就我們家這點小事，還勞煩您辛苦跑這一趟，給村民們看了一個笑話，現在事情解決了，也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說著周正還站起來給村民們拱了拱手：“沒事了，大家都可以散了啊！”
    裏正雖然內心同情周蘊然，可是周正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周家也算一個大戶，雖然他是裏正，可還是不好輕易和周家結仇，所以裏正也隻是跟周蘊然說了一句有事找他就走了。
    裏正都走了，村民們也不好再在周老大家裏看熱鬧，也就三三兩兩的走了，不想走的那些人也被周奶奶帶著大伯母給趕走了。
    周老大家頓時就隻剩下周家人了。
    還有一個焦呈宿。
    發現周蘊然臉色不好看，焦呈宿以為周蘊然當真反悔不願意嫁給自己了，不自覺的伸手去拉了下周蘊然：“小然，我……”
    焦呈宿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蘊然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焦呈宿，再看著看戲的周家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拉著焦呈宿往旁邊說悄悄話去了。
    “我沒說不嫁了，我剛說隻是一個想逼他們還錢的計策。”
    “啊？那我是不是搞砸你的事了……”
    “算了，不過這樣以來他們就不會再拿捏著我的親事了，我們的事情反倒解決了。不過接下來你不要再說話了，聽我的就行，知道嗎？”
    “好，聽你的，我不說話了，他們問我我也不說了。”
    ……
    周蘊然帶著焦呈宿回到周家人麵前。
    “商量好了？怎麼，還要我們賠錢嗎？”周蘊方輕笑一聲說道。“別忘了你姓什麼，周家做主的還是爺爺，你算什麼東西？”
    周蘊然才懶得理周蘊方，“爺爺，你當真要為了這30兩將我嫁給焦呈宿？”
    周正的神色早在眾人走後就變得奇差無比，“當然，這不正和你意嗎？”
    “想要了結這件事也可以，我可以不用你們賠錢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爺爺奶奶以後不能再插手我們家的事，包括我和弟弟妹妹們的婚事，我可不想哪天回家發現小餘、小雲被賣了！”
    “不行，我是你們的爺爺，你們就得聽我的！”
    “那我不嫁了！”
    焦呈宿在周蘊然的眼神示意下，也表示：“既然小然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小然，就是我借的這30兩……”
    “嫁，我們嫁！說好的怎麼就反悔了呢？事情不能這麼幹的。”大伯娘在一旁急忙喊道。
    大家都看出來了周蘊然和焦呈宿就是在做戲，可是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你們也別想著賴賬這個法子，這錢可是焦呈宿的，到時候焦呈宿怎麼討要我就管不著了。”
    焦呈宿伸手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拍，木製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周家人被嚇了一跳，這可是要兩個人才能抬得動的實木大桌子！
    周正臉色變了又變，原本他是想著把賬扛自己身上，然後賴賬不還，他是周蘊然爺爺，周蘊然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再不行才是把周蘊然給“嫁”出去，而賠錢這個選項，他想都沒有想過。
    現在這樣一來，第一個方法行不通了，隻能選第二個了。
    罷了罷了，反正周蘊然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的樣子，最多也就是被村民指指點點一下。
    周正：“你想讓我管我還不想管呢！以後你們一家有事也別想著再來找我和你奶奶，還有你大伯一家！”
    “我們自己會管好自己，就不勞爺爺奶奶費心了。”
    “那好，不管就不管！”
    說著周蘊然還要簽寫協議。
    周正被氣得滿臉通紅，怒吼道：“簽就簽！”
    周家人浩浩蕩蕩往裏正家走去。
    裏正剛從周家回來，轉頭周家又找上門來，被嚇了一跳，好在隻是周家人要簽一個協議而已。
    裏正急忙拿出筆墨幫忙擬定協議。
    “現將周蘊然嫁與焦呈宿，彩禮30兩，彩禮歸於周蘊然爺爺周正、奶奶周王氏，此款全數用於償還周蘊餘藥費，同時，周正、周王氏不得過問周蘊然、周蘊餘、周蘊雲三兄妹的生活及親事事宜。……”
    裏正念著協議內容，“沒有疑義的話你們就簽字畫押吧。”
    周蘊然和周正各自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三份，裏正留存一份，周蘊然和周正各拿一份。
    拿著協議書，周正氣哄哄的轉頭就走了。
    裏正歎了一口氣：“然小子，你這樣做，以後真需要你爺爺奶奶、大伯他們幫忙的時候，可就難了。”
    “自從我爹出事以來，他們不也沒幫上什麼忙嗎？我弟弟都差點被害死了，這親戚我是不想再處了的，我自己可以養大弟弟妹妹！”
    “你還年輕，有抱負、意氣做事很正常，可是現實是很殘酷的，沒有親戚的幫襯，很難生活下去的……”
    “有我呢，有我就夠了，我會照顧好小然和弟弟妹妹們的！”焦呈宿在一旁說道。
    裏正看著這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想到他是周蘊然的未婚夫就有點心梗，心想，就算沒有周蘊餘落水這事，就這周蘊然找了個男人這件事，周家估計也會跟周蘊然斷絕關係的。
    周蘊然帶著焦呈宿回家去了，路上不時有村民對他們指指點點，不過周蘊然不在乎。
    等倆人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自家院子裏的門被踹倒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家幹的了，焦呈宿擼起袖子就要往隔壁周老大家去。
    “算了，你也踢倒人家的門了，小雲還在家裏等著我們呢，她估計都要被嚇壞了。”
    周蘊然拉住了焦呈宿。
    周老大家那邊，周蘊遠和周蘊可偷偷摸摸的探出頭來，見周蘊然他們沒有過來找茬，心裏不禁一鬆，剛從裏正家回來的時候周蘊遠路過周蘊然家的時候泄氣般也踢了一腳周蘊然家的門，沒想到竟然真的把門踢倒了，周蘊遠戰戰兢兢的等著周蘊然他們回來。
    見人回來後沒來找他，就得意起來：“切，也不過是膽小鬼，不也不敢來找我。”
    “得了吧你，爺爺和爹他們都快要被氣死了，你還是安分一點吧，沒見小祖都在屋裏跪了，你想陪他不成。”周蘊可翻了個白眼。
    “我才不像他，做事情一堆漏洞，要是我，肯定神不知鬼不覺的。”周蘊遠轉身回屋裏去了。“奶奶，我餓了，飯做好了沒有。”
    ***
    這邊，周蘊然走進弟弟的屋子，就被一個小肉墩子給撞了個滿懷。
    “嗚嗚，哥哥，你們回來了。”
    是周蘊雲。
    周蘊然把妹妹抱了起來：“別怕，沒事的，哥哥在呢。”
    安慰了妹妹一會後周蘊然把妹妹放在了弟弟的床上，自己去查看弟弟的情況。
    還好，呼吸還算平穩。
    這麼一鬧，時間就過了大半，這個點也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周蘊然便煮起了午飯。
    焦呈宿也跟了出來，被周蘊然趕回去幫他看著弟弟妹妹了。
    看著焦呈宿老老實實回屋子的樣子，周蘊然不禁有點感歎，不過就半天的功夫，他怎麼感覺和焦呈宿就熟悉了那麼多？自己指揮起焦呈宿來變得那麼心安理得，可能是因為他們一同經曆了早上這一大堆事吧。
    周蘊然打開家裏的米缸，底層有一層淺淺的黃褐色粟米，周蘊然抓了兩把，想了想焦呈宿那麼大的個頭吃的肯定也多，又多抓了兩把，這下米缸就差不多見底了。
    周蘊然把米淘洗幹淨後就放到鍋裏去煮了。
    家裏是沒有肉的，當然，魚蝦除外，在漁民家裏，魚蝦之類的東西算不上真正的肉，畢竟沒有油。
    拿條鹹魚幹放盆裏泡一下，等下把魚幹撕碎蒸一下就行。
    然後再去院子後麵的自留地上摘了把青菜，清炒一下就是一個菜了。
    等飯菜煮好了，周蘊然就把人叫出來吃飯了。
    老舊的桌子上就簡簡單單的兩盆菜，周蘊然不好意思開口道：“今天就這兩道菜了，有點簡單，比不得你在酒樓裏吃的。”
    焦呈宿哪敢嫌棄：“沒有，這就很好了，我不挑嘴的。”說著就夾起一塊魚就塞進了嘴裏。
    沒想到這魚居然那麼鹹！焦呈宿沒敢吐出來，囫圇嚼了兩口就吞了下去，“好吃。”焦呈宿麵不改色。
    周蘊雲夾了一塊魚在慢慢啃，天真說道：“焦哥哥，這是鹹魚，哥哥說要慢慢啃的，不能一口就吃完，會被噎著的，呐，就像這樣。”說著周蘊雲還示範性的咬了兩口給焦呈宿看。
    周蘊然有點想笑，不過想著焦呈宿這個有錢人應該沒有吃過鹹魚這種菜，於是給焦呈宿倒了杯水。
    焦呈宿猛喝了幾口水，放下裝著水的碗後慢條斯理道：“焦哥哥當然知道了，就是你哥哥煮的太好吃了，我吃的太急了才這樣。”
    周蘊雲點了點小腦袋：“是的，哥哥煮的飯菜最好吃了！”
    周蘊然一頭黑線，有什麼區別嗎？不就一條鹹魚，都是鹹味！
    吃完飯後焦呈宿繼續負責看孩子，周蘊然則收拾碗筷，然後收拾屋子。
    這幾天事情太多了，屋子裏好幾天沒整理了，亂糟糟的。
    周蘊雲吃飽後就有點犯困了，很快就在床上睡了過去。屋子裏的床其實並不大，不過兩個小孩子一起躺著還是夠的。
    焦呈宿回過頭來觀察周蘊餘。
    嗯，跟小然有點像，不過沒有小然那麼白，眉毛沒有小然那麼好看，鼻子也沒有小然那麼挺。
    焦呈宿越看心裏越美，果然還是他媳婦最好看。
    焦呈宿檢查了一下自己放在周蘊餘身上的靈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不過周蘊餘體內和頭上的鬱氣還是擁堵著，焦呈宿就慢慢驅使著自己的靈氣輸入周蘊餘體內，將那些鬱氣慢慢逼出來。
    周蘊餘畢竟隻是一個瘦弱的人類孩子，焦呈宿隻能慢慢的引導，生怕靈氣過量導致靈氣在周蘊餘體內爆炸。
    隨著周蘊餘體內的鬱氣被一點點導出來，周蘊餘的呼吸都有力了很多，沒過多久，焦呈宿就停了下來，慢慢來就行，太快了不僅周蘊餘的身體受不了，也容易露出破綻。
    兩個孩子都睡著了，焦呈宿打算出去幫周蘊然幹活，出了屋子發現周蘊然正在數錢。
    “錢不夠了嗎？”焦呈宿輕聲問道。
    沉迷在數錢裏麵的周蘊然被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緩了一下才說：“沒，夠的，我是想看看還有多少錢，夠不夠還債。”
    “那夠嗎？”
    “還差一點。”周蘊然有點不好意思，這話說出來感覺他在向焦呈宿要錢，雖然他手上的錢都是焦呈宿的。
    焦呈宿提議：“要不，我們再去換點珍珠吧。”
    他娘生病的時候就欠了村裏人47兩銀子，加上昨晚借的，他負債了大概72兩，現在他手上還有68兩銀子，今天的事情這麼一鬧，這下肯定全村人都知道他找了個有錢男人，估計這幾天肯定會有人來問他還錢。
    所以周蘊然隻好同意了。
    “那我們多換點，我要給弟弟妹妹買東西，還要給你買！”焦呈宿有點興奮，他今天又是背又是抱的，周蘊雲身上的衣服有多破他是知道的，還有他們蓋的被子，又硬又薄；還有吃飯的碗，都缺口了。
    焦呈宿在房子裏轉悠了起來，一會這個要買那個要換的，周蘊然連忙拉住了焦呈宿。“別，不用買，東西都還能用呢。”
    “沒事，我有錢。”可能是龍族的天性使然，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總想著盡可能去裝扮它，焦呈宿已經把周蘊然和周蘊然的弟弟妹妹當成了自己人，也就忍不住想要為他們花錢。“對了，我還要去買房子，媒婆說了成親要有房子，等我買了大房子，我們一家可以搬到大房子裏去住。”
    焦呈宿雙眼亮晶晶的憧憬著他們成親以後的生活。
    看著焦呈宿高興的樣子，周蘊然啞然，這個男人，已經把他們兄妹三人規劃進了他的未來裏麵，周蘊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又何曾沒想過有人能將自己放在心裏，參與自己的未來，而現在，就有這樣的一個人站著自己的麵前，雖然，這是一個男人。
    “還是先買房子吧，看看房子需要多少錢再說。”還是先買房子吧，總不能一直讓他住自己家，周蘊然想著。
    “好吧，等買完房子再買其他東西。”小然說得對，先買房子，買了房子好成親！
    不過今天沒有時間再去鎮上了，周蘊然打算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