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的情事》2023年重編版-暮笑白  第六章白羊和天蠍是絕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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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勇喜歡他們班一個女同學,就是那天坐第一排替彭湃回答問題的姑娘,目前正在追求中,但是鋼鐵直男也沒有追姑娘的經驗,想向室友谘詢意見:嗯,一個不喜歡女的,一個喜歡紙片人,一個隻喜歡渣女生。所以李勇同學決定采取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追,就是你在哪裏我就出現在你周圍,努力刷存在感,努力對你好。
    周一上午的課間休息,女生坐在前排跟同寢室的姑娘邊吃零食邊嘮嗑,李勇拽著彭湃做坐在她們的後排。最近學生會有活動,彭湃正在下麵寫計劃安排呢。對前麵那倆姑娘說了什麼,他從來不在意。他知道在這裏在這一刻他就是一個陪襯物,就是為了突出他勇弟的憨厚、細心和責任感。
    “旭兒你早上沒吃飯呀?”姑娘叫田旭,經過了一個學期的圍追堵截,李勇終於敢叫姑娘小名了。
    “吃了!我們去吃的二食堂新出的糯米燒麥,還挺好吃。”田旭也明白李勇的意思,但是姑娘很享受有人追的感覺,反正你沒明說我就當我不知道。就喜歡這種曖曖昧昧地極限拉扯。
    “喏吃不?新出的口味。”田旭把薯片袋子遞給了李勇,李勇拿出了一片嚐嚐,看了看包裝,嗯得努力記住姑娘的喜好。
    “班長吃嗎?”田旭又問彭湃。
    彭湃還琢磨著計劃安排,沒抬頭,但是他深刻明了自己助攻的身份和作用,“不吃!我也勸你少吃,就這種膨化類零食才胖人呢!你小心點啊,吃胖了沒人要。”
    “你才沒人要呢!呸”田旭笑著罵了一句。
    “對對對,我可憐,我可太可憐了,我沒人要,不像我們旭妹妹甜美可人,善解人意吸引了我的勇弟。”
    “咳!”李勇輕輕咳嗽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
    田旭他們幾個平時開玩笑也習慣了,於是隨口說著,“我倆可不行。”
    一句話說得李勇當時就緊張了起來,“為什麼啊?”
    田旭其實有時候就喜歡李勇這種患得患失的緊張勁,於是她眨眨眼說:“星座不合啊,你看你是金牛男吧?我是水瓶女呀!金牛座一成不變,我們水瓶勇於革新,觀念都不同!”
    “呦,你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目光所至皆為華夏,五星閃耀皆為信仰的當代大學生還這麼封建迷信,搞玄學呢?”
    “你別不信啊班長,我跟你說這玩意存在即合理,要不你去問問咱們盧老師,人搞哲學的,研究唯物論的呢他也說宗教這類事物還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屁啊!你就騙我吧!”彭湃本來不想嘮嗑,這突然扯到了盧喆他立馬來了精神,放下手中的筆,“還盧老師說的,你騙誰啊?盧老師什麼時候說的你跟我說說。”
    田旭當時就翻個白眼,“就上一次課啊,你自己睡覺不聽課你怪誰?你是不是也聽到了花花?”花花是田旭的室友,正在一邊咯吱咯吱吃餅幹呢,一聽點到了自己的名字,趕緊點點頭。
    “盧喆原話就怎麼說的?”
    “你禮貌點班長。盧老師原話說的是宇宙的盡頭是玄學,他還舉例說你看偉大的科學家發明家愛迪生先生,晚年就信教了,而且還信得很虔誠。那天他也談到了星座。他說為什麼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覺得星座很準,從唯物角度來說它是一個大數據統計過程,星座信息彙總了大部分人的特點所以每個人一對照就覺得說的都對,就是在說自己。從唯心角度來說星座文化滿足了人們對自我認知和探索的需求。每個人都希望了解自己的性格特點和潛在能力,以便更好地認識自己並找到適合自己的發展路徑。當時盧老師還用自己舉例了呢。”
    “嗯他說他是什麼星座的?”彭湃好奇地問了一句。
    “天蠍座呀!當時全班好多同學還發出了感歎呢,就三班那個蘇念當時還可大聲地說盧老師你的星座跟你氣質很符合,大家還笑了呢。你呀就光顧著睡覺了。”田旭又白了彭湃一眼。
    下一節課的老師來了,幾個人趕緊收拾零食準備上課了。
    彭湃也抬起頭看著前麵的黑板,但是老師說了什麼講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盧喆給他們上的第一次課程的後半段彭湃也在全程溜號,就跟現在差不多,腦子裏想的都是那一個人。
    鬼使神差地彭湃掏出了手機去搜索白羊座和天蠍座配不配?
    第一個搜索結果上麵寫:白羊座與天蠍座是十二星座中比較特別的一對組合,具有強烈的互補性,是雙方人生中的重要伴侶。本文將從白羊座和天蠍座的性格、愛情觀、婚姻觀等方麵分析這對星座為什麼是絕配……
    後麵的內容彭湃沒太仔細看,他就記住了兩個字——絕配!
    這得是什麼樣的緣分才能讓兩個人相見、相遇啊!就好比在酒吧,自己等待的都要無聊死了,就等到了盧喆;還有上周日,自己可可憐憐蹲在廁所等人拯救,等到了誰?等到了盧喆;他一個老師來學生宿舍幹什麼?這不就是命中注定嘛!還有還有,這個學期政治經濟學是由馬克思主義教研部的老師來講授,那麼多老師為什麼非得安排他?為什麼就是他來我們學院教我們?就是因為我啊!因為我們的緣分啊!
    我艸,彭湃越想越興奮,這特麼是什麼神仙的緣分!
    他開始狠狠地期待今天下午盧喆的課程了。
    結果讓他很失望,中午午休的時候就接到了輔導員的通知下午的政治經濟學臨時取消一次課程。同學們都非常的開心,除了彭湃。他接到通知的時候都愣住了,說好的緣分天空,美麗的夢呢?
    彭湃特別沮喪,他想聯係那個人卻發現除了知道他叫什麼以外自己沒有任何能聯係到他的方式。但是對於越挫越勇的白羊來說,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製造條件也要上。這句話對於此刻的彭湃來說那就是萬一緣分斷了,就得努力製造緣分自己主動把它續上!
    他打聽到了馬克思主義教研部的辦公室決定沒有課的時候就去蹲守,結果讓他很失望,整個教研部老師那一周都很忙,有課上課,沒課忙著開會培訓,總之別說看見盧喆了,整個教研部的老師他一個也沒見到。
    終於熬到了周末,他拉著李勇又去了酒吧,琢磨著能在這裏遇到盧喆,隻是結果還是一樣,連盧喆的影子都沒見到。問了酒吧老板才知道原來盧喆並不是每個周末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酒吧裏的人並不知道盧喆的職業。細想下盧喆這樣做保密工作也對,畢竟一個大學老師是GAY這件事傳出去多少會影響自己的工作。
    有些沮喪地回了寢室,失眠一夜,翻過來翻過去地琢磨盧喆此刻在做什麼。
    據說,如果你今天晚上失眠了,那是因為你出現在了別人的夢裏。
    早上,彭湃抱著被想起了這句話,也許昨晚我出現在了他的夢裏。
    盧喆夢沒夢見彭湃?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確定的,必然沒有。
    因為在醫院的盧喆也失眠了,身體的疼痛,還有心裏的各種折磨,壓得他喘不過氣。
    緊閉著雙眼卻睡不著覺。
    在盧喆的世界裏,“喜歡”一詞占據著很大的分量。雖然他腹黑,他會眯著眼睛算計,但是算計的前提就是因為他喜歡,喜歡一個人,一件事,一個專業,甚至一種習慣。
    盧喆隨性慣了,其實換幾種說法的話,好聽一點的叫做這個人很有主見,不好聽的就是主意太正太倔強,不太討人喜歡;他做得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他一定會堅定而執著地去做。
    在家裏沒有人能管得住盧喆,家裏唯一會訓斥盧喆幾句的人,隻有他哥哥盧哲。隻是,自從大哲結婚被媳婦管得死死的,成為了老婆奴之後,他基本沒有什麼閑心再去管弟弟,還是討好老婆要緊。
    盧喆倒是落得輕鬆自在。
    隻是,日子到底是好還是壞,還是得過的那個人自己能體會得到。
    自從那個韓國小孩回國以後,盧喆覺得自己好像更寂寞了一些。
    回憶此前的種種,各種往事曆曆在目,盧喆突然笑了。
    “嗬嗬!”
    在寂靜的病房裏,顯得有些淒涼。
    透過窗簾,盧喆清晰地看見了外麵明亮皎潔的月亮。
    盧喆記起了上研究生那時候,公共英語中有一篇課文寫的就是月亮,不多見的英語散文,描寫月亮具有魔力。
    當胃再一次抽搐的時候,嘴裏湧起一絲鹹腥,不情不願地伸手按響了床頭的按鈴。
    不知道下周的課能不能上,總不上課學校那邊說不過去,那麼找人替課?除了哲學這邊本科的課程,他還有其他專業的公共課,比如政治經濟學。
    想到這裏,他想起了那個叫錯他名字的家夥。
    雖然疼的滿頭汗,不過在想到那個人尷尬的表情時,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下。
    在與病魔作鬥爭一周後,盧喆回到了學校。
    彭湃看著講台上的那個人,感覺他憔悴了一些。彭湃很想問問他上周幹嘛去了,為什麼不來上課,他甚至想問問這個人的聯係方式,因為他不想再讓自己失眠。
    盧喆低頭看了一眼電腦顯示器,他自己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個人的目光在追隨著他,他也確定這個壞小子肯定沒聽他在講什麼。
    習慣性地推了一下眼鏡,微勾唇角。
    “找個同學來回答一下屏幕上的這個問題。那麼,請彭湃同學回答吧。”說完抬頭,四目相對。
    彭湃“啊”地一聲站了起來,有點手足無措。
    還帶提問的啊?彭湃心裏嘀咕著,當時他特別想說我不會,也想說我沒聽課。但是看到盧喆有些挑釁似的眼神,彭湃倒是有種鬥誌昂揚的感覺,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把他自己的感想說了出來。
    “嗯”盧喆點頭,示意他坐下,小子還真沒聽課,不過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德行還挺迷之自信。
    課程繼續。
    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盧喆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對著麥克說:“彭湃同學你留一下。”
    彭湃低下了頭,李勇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
    等人漸漸散去,空曠的多媒體教室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麵對麵,一個靠在講台上手裏拎著電腦包,一個背著書包坐在第一排桌子上。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個看著窗戶外麵,一個盯著自己的褲子。
    盧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這一刻晃了神。
    彭湃不明白盧喆找自己幹嘛,心裏莫名有點心慌的突突,他可別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啊!
    “剛剛是不是沒聽課?”盧喆聲音還是低沉好聽。
    “不是啊!我今天都坐在前排了。”所以你看我還是很重視你的課的。
    “嗯,我謝謝你捧場啊!”盧喆笑了一下。
    “客氣客氣,好說好說!”彭湃有點蹬鼻子上臉,揚起了一張笑臉熱情地看著盧喆。
    那笑容跟在酒吧裏的笑容一樣,活力滿滿總是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盧喆沒接話,右手從電腦包裏拿出了一打A4紙遞到了麵前,彭湃看了一眼上麵的字,哦,原來是複習題。
    彭湃抬起了手準備接著,結果視線被盧喆手腕上清晰的留置針針頭留下的針眼吸引了過去。他很直接且有些不禮貌地抓住了盧喆的手腕,避開了針眼及周圍淤青的部分。
    “你生病了?”語氣很焦急。
    盧喆沒想到他眼神這麼好,他以為襯衫的長袖能遮蓋住,是自己大意了。
    “已經好了。”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對方很用力。
    “什麼病?”
    “胃不太好。已經沒事兒了。”盧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住的感覺。他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
    彭湃手鬆開了。
    “你是班長吧?這個你拿回去,讓同學們複習一下,下周運動會課暫停一次,讓同學們把這個做了,大下周的課上我要講,這個的重要性!”盧喆停頓了一下,裝作輕鬆地搖了搖手裏的紙,“我想你們都懂得。”
    彭湃接過紙點了點頭,原本很高興的表情一下變得似乎很沮喪,像是強撐著笑意說了一句:“老師你可真好啊,太像樣了。”
    盧喆挑挑眉毛,想緩解一下剛剛的氣氛,他故意說道,“我那天借你紙巾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謝我,這麼誇我呢?”
    彭湃愣住了,也不知道此刻是應該哭啊還是笑啊,恨不得一下子從教室竄出去,為了緩解尷尬隻有低頭四十五度角看鞋。
    突然鼻子裏鑽入了一股淡淡的柑橘味道,然後他就感覺到盧喆的氣息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室內的空氣似乎也曖昧了起來。
    “我說,你那尺寸倒是還不錯。”說完盧喆隨意抬了一下手摸了一下彭湃正低著的頭,然後微笑著轉身往外走。
    彭湃的臉沒紅,但是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好熱。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絲香香微甜的氣味。
    “尼瑪,什麼人啊!”彭湃最後氣得衝著空蕩蕩的門口喊了一句。
    盧喆一直忍著笑直到上了自己的車,才痛痛快快地笑出聲。
    神馬為人師表啊,在這一刻都是浮雲。
    為什麼?
    因為盧喆喜歡,就是喜歡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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