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貓係玉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40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懶懶地斜躺在馬車中的軟墊上,沐浴過後神清氣爽。雖然受了點挫折,無端端被波及,卻也不是很後悔了。我也終於弄清楚其實也沒被怎麼樣,中了這個藥,隻做到這個份上就治愈該偷笑。蘇羽不知被藥笙清做了什麼,夏雪進去探視的時候,全身找不到一處傷痕,卻氣弱玄絲。以我之見,恐怕是試了什麼特質新藥,聽說剛開始藥笙清是想要直接叫人打腿的。真狠,蘇羽聽了小臉都白了,就像腿被廢了那年一樣。後來夏秋跪阿、姚鼐請命阿,也就換了方向,我看也沒討得什麼便宜。惡魔……
我小心的輕瞄一記旁人,居然閉眼在打盹兒。合眼下的睫毛好長,白淨的玉容上這麼近也找不到一處毛孔。果然是惡魔吧,應不是人……話說他憑什麼坐進來,沒病沒傷的,無奈我根本不敢有異議,嗚~到底誰是王,我再一次懷疑。
正患得患失時,盯著的麵容,眼無預警地睜開,一分銳利三分柔意五分淡定。心一驚,猛地虛心地閉起眼,不知為何。四周平靜一片,激起鬢角虛汗。
還是沒有聲音。
我狐疑地忍不住睜開眼。旁邊坐上人,又在假寐……
不由湧起一包悶氣。誰比較累阿,雖然偶還能下床走動,除了身子虛弱之外,一切都良好——包括下麵被手指,呃~隻是手指侵犯過的地方,以此來驅毒解燃眉之急。據夏秋說男人除處理這三天的大小雜事,其他時間都分來親自照料,喂我灌藥抹傷口沐浴,與昨晚匆匆趕到的小玄子半夜接班換崗,才又去處理了分批而至的奏折公事及安排停頓在遠在近郊的聚賢閣裏的瑣碎人員事宜。
有一片刻,我感覺自己就和蘇羽差不多,同樣幼稚,需要人照料,同樣慘遭毒手,唉~~~
“唉聲歎氣就要唉聲歎氣的像點,最主要不要影響到旁人。”藥笙清睜眼,瞳中清明得宛如沒有睡過,毫不困頓。
我暗自冷笑。最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想問他這三天他去哪了,為什麼一睜眼見不到他;好想問他怎麼了,為何體味了最近的距離又變得最遠。好想問自己,在在意什麼不該在意的,又在計較什麼不應計較的。人家算起來都與父皇差不多年齡了,會願意占自己什麼便宜。我壓根不是他那盤菜。
“蘇羽的腿還有沒有得治了?笙清。”
“……”男人輕撇我一眼,良久淡淡道:“有治,不想治。”
是很久以前,就不想治吧。隻有貴族上層才懂的原因,陰謀。正好牽製住每個人。我都懷疑當初是不是他找人把蘇羽打廢的了。
“還是治吧,再拖得久,就晚了吧。”我撐起腦袋,斜躺在軟墊上慵懶說。
“晚就晚了吧,王會在乎?”
無語,冷血的人。我撇過頭,不中他的計。他卻冷不丁出力扳過。小巧的可愛的下巴被調回,惹不快。“幹嗎?”我沒好氣地問。
靠的極近近乎眼貼眼的男人直視著盯了我良久,直盯得我身後毛骨悚然。“你好像變聰明了點?”
“本王一向很聰明。”我氣不打一處來。什麼語氣。
接著,他挑挑眉,輕鬆地放開牽製。用一副果然是我多心了,還是一樣笨的神韻慢慢抽回手。
真有讓人磨牙的衝動,這男人!拳頭好想迎上此貌若天神令人討厭的俊臉!
正當我考慮著要不要行成事實,馬車突然一個急刹車,完全沒有抓力仰躺在側的身子一歪便要摔下坐墊,都來不及驚叫,我失神地瞪大眼珠,看著自己即將摔個人仰馬翻,正驚慌失措地內心哀號中,一隻大手橫在眼前,就在我即將滑下外去時,雙眸相對,火光四射……
“少……爺?”
車停,心剛定,車簾被輕輕撩起。不要懷疑,芊芊玉手來自眼前的小美人胚子,上前迎接的她絕對沒想到掀起簾子會看到這幕。
沒想到出去一天卻艱難到三天過後才能重新相聚的小草,第一麵見到就是我橫臥在藥笙清的懷中,正拍著胸口壓驚的小鳥依人狀(^0_0^)心中想必與我一樣鬱悶至極……
目光一掃,卻是小草身後站在舉賢閣大門口,明顯來迎接誰的真正難以忽視的大美人,妖嬈紅衣妝容精美、仿佛風一吹就倒的花仙子花海棠,可以料想,此刻我與她的表情,差不多去都足以塞進一枚大雞蛋。她厚薄而性感的嘴唇迷人地微張開,欲啟口說什麼,瞪大的雙明目來回掃著馬車中姿勢令人懷疑的我們。
“……嗬嗬。”我隻得尷笑~
要命的是,本王纖細的小蠻腰還在藥笙清的手上……偶圓潤小巧又尊貴的屁屁正與男人粗健的大腿親密接觸~咽咽口水。越過小草,明顯看到一旁的小玄子驚異過後露出一臉唉聲喪氣,不知怎麼竟默默朝我拋來冷不丁的“我早料到的”果然如此的“就知道會這樣的”同情目光……
我無話可說。任由藥笙清排除一切投來的關注眼目,麵不改色靜若罔聞的,把我就勢抱下車……
★☆☆★★☆☆★
“怎麼不解釋?也不說話?”抱著我我一路接受賢聚閣諸多過路的閑雜人等的紛紛矚目行禮,視而不見的宰相清看清一切的雍然笑過,低聲問著下巴下懷抱中無語至今的我,“不像你的作風啊……”他歎息在我耳際,輕輕地似藏著狡猾的審視。
“不是沒得空麼……”沒見我正當不知道、自欺欺人的掩麵藏花容失色嗎,我喃喃掙口。心裏卻暗暗的想暗暗磨牙,本王今早吃了很多,不重死你也壓死你。若是摸得不該摸的就廢掉爛掉!
胸口起伏著嗬嗬兩聲笑意:“你輕鬆得腳都不用走路,哪裏會沒空?”
走動間,安穩的一點不覺晃蕩難受的寬大長臂中的我,暗哼著很是適宜的抽出手撕了一把男人的肩膀。怎麼樣,很抽空吧。
“嘶……小心點,”果然上方傳來細微的哀痛聲,隻不過卻明星夾雜著淡淡的顯而易見的戲謔笑意,“我身上也是有傷的。”跨步進天子一號房院落中,好奇的愛看美男子的人群早已被阻擋散去。穿越空曠無人的花叢,遠遠的背後跟著迎門的一行人,在這收到男人回視的一個眼神,止步不前,站守在院落外。
“有傷?”我猛地把手抽遠,“哪裏?!”左右視察間,反射性的要從男人身上跳開,難道是瑞琪傷了他?剛想也沒想掙紮的,卻被男人長臂一收緊,又摔回硬硬的胸壁,悶吭一聲我猛找自己歪掉的鼻子。一路暢通無阻邁動長腿的藥笙清看著顎下這樣可憐西西的我,雅笑著的琥珀琉璃波珠閃過沉亮的顏色,卻是故作神秘的淡笑不語,錯覺下竟覺曖昧橫生。
“你說呢?”他的聲音竟是沉啞了點,就宛如那夜……難道是失神後的我……打住!
看他這副神情,也不是什麼大礙了。我雙腿猛朝空中亂踢亂蹬,無奈下他隻得放下我,轉眼一瞧,原來已經到了房門口,難怪阿……
放下我時,他一向泰然處之的表情宛如若有所思,唇瓣輕勾:“你若是能聽話點就好了。”輕輕的一縷歎息連帶著漫不經心地笑過,至嘴角便淡淡消去。當我轉身回房時,瞳幽然的含著幾乎不可見的深意。
我頓住,不知不覺,後邊落下好遠的小草等湧上前來,邁進房門的匆忙的腳步太多,紛紛服侍著迎我入房,高大修長的身形在房門外一動不動,卻被閃過的人影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淹沒。仿佛好遠。他在門外待了一時片刻,見門內都服侍到位,我安穩落座,喝上新泡的桂花暖茶,清香還不至外,銀發隨風逝過,便掉頭遠走。
我的雙腳不自覺就不聽話的站起。他的話裏明明就有話!為何不說?!
對麵的小草疑惑地看著我拂過她的糕點盤,我置若罔聞,邊輕推開身前正為我撣衣的小玄子。“王?”小玄子隨之抬起眸。回過神,不顧小玄子與小草在半空中一記納悶對視後兩人稍有怪異凝重的臉色,我握住小草的手腕往自己這邊一帶,邊轉身用後背擋住身後那些零碎雜多的視線,小草在驚異聲中,倒向我。
“王?!”身後的小玄子的眼在瞬間瞪到最大,他很少有氣急敗壞的叫喚,莫名得令人熟悉。
我輕抱住小草,下巴抵在其肩上,卻是用盡全部的力量。身體帶著肉眼看不出隻能感覺的微微瑟縮,小草不知所措地被我擁著,我發現這個姿勢也不利於插在中間的我觀察他倆在半空中的眼神交際,但我已經沒得選擇。
“小草……”我喃喃呢著女孩的名字,小草驚恐而擔憂地應和我,熟悉得陣痛在腦海裏,閃過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一模一樣的表情。“我做了個奇怪的夢,你有沒有試過腦子裏有兩個人一會兒叫你往東一會兒讓你到西……”未免顫得更厲害,我在他們眼睛所不及的地方握緊拳。“覺得好可怕……”
“是、是麼?”小草抬起要安慰我的手一頓,柔軟的有著年輕女子獨有的花香氣息的身子僵直住,掛在她身上的我感受的無比清晰。
“對啊,真的好可怕。但是——”撇過唇角,我輕笑,慢慢推開她僵硬的受不了我身體長時間壓迫的小身板,嗬嗬,“醒來卻全都記不清,你說奇不奇怪,不過幸好忘記了,光是夢裏那種可怕的感覺就讓我覺得難受。噩夢。”
我舒口氣,板過發愣的小草:“小草,本王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已經過了!”你都不知道三天前的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是怎麼過的,嗚~
“所以你不許問我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一點都不好,遭透了!”話鋒一轉,我簡單而聰明絕頂得一筆帶過。
前言不搭後語,牛頭不搭馬尾。我明顯用餘光描到角落裏的小玄子額頭浮現著黑線、眼角抽搐。而小草卻還是呆著的表情,感覺她從掀開馬車簾後看到那一幕就一直沒從剛才的畫麵中回過神。唉~我就知道會這樣~但其實我已經把三天來的心情說得夠明白了吧。
我拍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理解。打擊太大我也體會過的,就在三天裏不知被打擊過多少次了,想通就好,想通就好……我一遍一遍在心裏默念。驀地轉身,急速出門,消失在他倆眼前。有的時候,逃避是在想通之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你們逃避,我逃避,他也在逃避嗎?我可以這麼認為嗎?心中湧起的恐慌讓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子一掃而光,而排除內心萬難掙紮、激揚我熱血的興奮又是怎麼回事?
——完全遜斃了。
我一點也不擔心身後被我甩了越來越遠的房子裏的少男少女,我的貼身侍仆,傳言必須永生效忠主人,哪怕失去性命。這是他們與生俱來又後天養成的奴性,我殷清玉的仆人,該是最堅強。
然而,我疾步越走越快,妄想在肆意撲麵的狂風中帶走最後的傻笑,消失在人前。我這個樣子困惑而敏感,不似平常的奇怪,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但在看到小草和小玄子幾乎沒怎麼改變的俏容俊目又實在撐不住了,夢裏的東西混澆了許多,醒來後時間拖得越長久跟著許多都漸漸記不得。一個念頭閃過一種眼神,就仿佛得了什麼間歇性的失憶,我以前從來都沒怎麼注意,為什麼自從長大後,我極少做夢,偶爾做過的夢大部分在起床前後隨時間推移,大部分就會淡忘掉,記不清晰隻得個大概——比如是美夢或噩夢,就僅這個概念。心裏不好的預感又浮出水麵……嗬,足以溺死人的那種。
停滯下狂奔的腳步,眼前的天子二號房的庭園門匾立於跟前,兩個明顯是藥笙清從宮裏帶來的守衛,宛如每一個在宮中的禦林軍一樣,身穿便服卻神氣英勇地豎握長矛,腰際短彎刀,天兵天將般專心致誌地守護著彎彎的拱門進口。除此外還另有暗湧的氣息隱隱存在在附近,竟令三角貓功夫的我都大意不得的一股。
防護措施升級了。意味著什麼呢?我沒有多想,遠遠撇到他們那令人難以忽視的威嚴架勢,隻是猛地刹住瘋狂前行的步伐,慢慢故作優雅的晃蕩到他們麵前。
“少爺!”見是我,他們齊聲喝道。毫無出錯的叫喚。我眨眨眼、輕點頭,暢通無阻地向裏走。好不容易忍著耐心離了好一段距離,才又快步而行去起來。這時,琅橋迎麵卻襲來娓娓長裙。金黃鳳兒繞身,長長蓬鬆的發絲披在肩頭,隻插一枝翠色步搖,紅色霞帔半透明的搭在細肩上,酥胸若有若顯,盡顯妖嬈華貴。
“咦,玉少爺,還當你一時半會兒不能行路了,這會兒倒是匆匆忙忙的,”她細高的嗓音如鳳凰嬌鳴,紅唇中像是與生俱來舞著柔而嬌媚的歌聲,悠悠得使人酥麻。“也是來找清的?”女子眼裏的光芒閃耀得如兩顆圓圓星辰。
此等隻羨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美人,出口言語卻驕傲而含著赤裸裸的暗意。她真是個大膽到令人可怕的女人。“不——你這是什麼意思?!”反應過來她的話後怒意輕易間升起,我忌憚地往後一退,看著路上巧遇擋住去路的主仆二人,論姿色卻不得不承認真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麵子上卻是毫不示弱的朝她豎起橫眉。何況她又是一副約莫知道什麼的神秘的模樣。輸人不輸陣,這一點作為萬眾矚目的王我是確信不疑的。
“嗬嗬……”眉眼如絲掃過我倉惶行過而有些亂的衣服,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沒響在掩口的纖手中多久便停下默笑不已,“什麼意思?海棠以為玉少爺對有些事還是有些懂的,隻是害臊罷了。這沒什麼,在海棠麵前用不著解釋。”
我古怪地睨了眼她笑得詭異的樣子,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撇了撇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雖然不知道你來幹什麼,不過我們礙不著邊的,要沒事,別擋路。”
“好凶哦~知道嗎?你是頭一個對奴家這麼凶的~”
皮癢阿,這女人。對她凶還一副享受的表情。我青筋暗現眼前的她卻仍舊不為所動地用手滑過我的臉頰。
“真可愛。”她似留戀地摸了一把,在我忍不住反感時,居然神速地抽回了手,眼花間,竟沒有看清她出手及退手的路線。我皺眉地狐疑的看著她笑吟不減的,慢慢款款退去一旁。
“玉少爺,清是很好的男人,人長得俊,比海棠還美,技術又好,丟了他實在太可惜。你千萬別做傻事~”
“……”我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女惡魔。就覺得她這麼乖乖地自動讓路有些奇異,原來又說些匪夷所思的廢話。什麼叫技術又好……還體會過不成?!
“嗬嗬,”她輕扯起兩邊紅唇,媚眼在纖長的睫毛下打下溝人銷魂的迷人陰影,笑得令人膽戰心驚。“不過倘若做了。奴家甘願、接、收。”
我抖抖,總算明白了她在說什麼。簡直就是持著長鞭迫不及待吸男人精氣的海棠花妖。羞恥心怕就連一分一毫也沒有的。繞過她們主仆二人,狠狠甩開距離。我疾速前進,目標直抵目的地,索性來個眼不甘為盡!好你個藥笙清還說世上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全是瞎扯蛋~~~
“海棠,為什麼老說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呀。真是~沒見王氣成什麼樣了阿。”一直一言不發長著一張乖巧幹淨容貌的丫頭啟口輕聲埋怨。
“嗬嗬,實在忍不住,王太可愛了,逗逗他嘛……像不像貓?”身後桃花瓣片席卷長廊,嬌豔美人的臉上笑容難掩神秘玄機。身旁口氣不像丫環的丫環無奈歎氣。
“像,張牙舞爪的好貓啊~”
(女人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尤其是腐女阿,是不?厚厚~~被踢飛——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