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封劍大會  第二十章 情愫(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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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抹淚,悴;獨自傷懷,睡;睹物思人,累;君亦無意,悔。
    淚若散珠,墜入青盤,映上了一澤光亮,也映上了稍許悲傷。
    那一次次的不眠是為誰,那一次次的落淚是為誰?若是斷腸,相思淚無殤;化作比翼,折翅亦彷徨。斬不斷的情絲總是令心兒蕩漾,撫不平的心境亦是讓人而受傷。口中念著他的名字,腦海閃現他的身影,竟是這樣強烈地希望他出現。哪怕隻是自己在角落默默地看他一眼,隻要他平安,其他無所求。這瘦弱的身影孤獨地在空曠的樹林裏奔跑著,紗衣隨風飄起,宛若這林子裏起舞的仙子般。此刻她臉色卻蒼白得很,目光中有著惶恐、緊張和迷茫。她不知道他在哪裏,她也不知道哪一條路才會通往他的身旁。或許她的盲目隻是將自己推向了黑暗的深處。
    “眩陽。”白衣女子大喊道。驚醒了在黑夜裏熟睡的一切,一聲聲沙啞的鳥叫響徹整個樹林,已是枯萎的樹葉亦是漫天散落。白衣女子雖有些恐懼,但神情卻也鎮定。目光四處望著,希望能夠見到心中所牽掛著的人兒。而女子不知,此刻在林子深處的眩陽已是危機四伏。
    餘音猶繞耳,緩緩上我心。琴聲依然,隻不過曲調稍有變化。淒然中還帶著絲絲的無奈與絕望,或許這正道出了白衣女子心中的苦楚。而這個聲音也領著她,還有心中思念的人而遠去。
    樹林深處,那紅的如鮮血的花瓣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沿小路蜿蜒著,散發著不滿和悲憤。而那由琴聲引領著的人兒此刻不正是往這裏走來嗎?紅色的妖物似乎在吸引著白衣女子,於是本來漆黑的道路便抹上了一片豔紅。
    “眩陽,你在嗎?我是你師姐啊。”白衣女子順著琴聲跌跌撞撞地來到了鋪滿血紅的小路,看到此,可是嚇得厲害。但細細看來那些血紅竟是如此嬌豔的花瓣,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喜愛。俯身捧起那些血紅,竟是滿懷喜悅,柔聲道:“想不到這世間竟有這般美麗的花。”語畢,便端詳起手中的花瓣。薄唇略含,嘴角微揚,連方才還有些蒼白的臉上也透著粉。眉如柳,眼若月,皎潔,清澈,而那抹血紅也映入其中。纖纖細指輕撫花瓣,仿佛溺愛著稚嫩的嬰孩兒。猛地,白衣女子大叫一聲,直起身,手中的花瓣也徑直落在地上。而此刻狂風忽現,將那地上的血紅吹起,隨風肆虐。好似發怒的孩子般瘋狂,不可理喻。白衣女子見狀將手抬起,護住雙頰,而她的白衣已被漫天飛舞的花瓣劃破。血液湧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裙,女子貝齒緊咬,忍受著這狂風的侵襲。
    此刻,風中閃過一絲怒氣,繼而是一女子沙啞的嘶吼:“為何要將我拋棄?為何?”說罷,一聲怒吼,風更狂,血紅肆虐得更猛。而白衣女子已是跪倒在地,有些艱難地說:“你是誰?”
    “生死相隨兮,不願成仙;比翼雙飛兮,留戀人間。”
    “什麼?”
    “恨意徒生,憶郎情妾意幾曾?”
    說到此,聲音更加沙啞,好似是竭力嘶吼出來般。隻為發泄散不去的怨念。白衣女子無力地睡倒在地,已是無心掙紮,任那血紅肆意。而狂風中的聲音此刻對於她也再無威脅。閉上雙眼看到的隻有百花爭豔,還有他的笑顏。
    微啟朱唇,細語輕聲:“若恨君,何生愛意;思無悔,永掛於心。”
    語畢,風去。空曠的林子,隻留下一抹紅。
    情,是何物?惹人戀讓人憐……
    深林另一處…
    月色依舊,風輕輕吹動四周的樹木,映在地上的樹影不停地晃動著。隻有林中的人影不受風的擺弄,一篝火焰,讓這黑暗燃起了一點明亮。青衫男子坐在篝火旁沉默不語,淩厲的目光讓俊美的臉龐多了一份冷漠,而一邊的白衫男子目光卻顯得柔和,讓人心生暖意。白衫男子抬頭望了望天空,那漆黑的一片讓他不停歎息,而後,看著不語的青衫男子道:“眩陽。”聽後,青衫男子轉過頭來,緊了緊眉頭,依舊不語。而白衫男子愣了愣,隨後笑道:“令狐師叔,小侄冒犯了。”語畢,竟是尷尬一笑。
    “不必如此。喚我令狐兄便罷。”說完,拾起身旁的枯樹枝,扔向身前的火中。那火,燃的更旺了,那火焰看似亦有些狂亂。正如此刻暗自露出笑容的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直了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令狐兄。”隨後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領會。接著白衫男子繼續說:“不知何時,我們才能逃離此地。看來今夜,我們隻能座談一宿了。”
    衣著青色的眩陽沉默著,雙目看著那團火焰,咧了咧嘴,搖著頭,又陷入沉思中。
    “令狐兄,為何不語?是不屑同我講話是嗎?”聽完,眩陽抬起頭,看著稍顯怒氣的韓昊宇,笑著說:“長夜漫漫,我隻是感到無奈罷了。多少年了,這樣的夜晚何止一次?”仰頭,歎息,言已盡。
    此刻,韓昊宇站起身走到了眩陽的身旁,緩緩坐了下來:“嗬嗬,令狐兄別介意,方才隻是玩笑話罷了。”說著低頭尷尬一笑,繼續道:“望令狐兄莫怪。”
    眩陽一聽,先是一驚。想來以往的韓昊宇心高氣傲,怎麼如此低落。但在這樣的一夜,倒也不為奇怪。隨後又是搖搖頭:“罷了罷了,韓兄不必介懷。你我多次相見,今日又在一起,也算是有緣。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吧。”說完,眩陽笑笑。多年來,陪伴自己的隻有寂寞和孤獨,如今有個人能與自己相伴,為何不樂?
    “照此說來,令狐兄不是孤獨一人過了多年?你的師姐和師傅呢?”
    “唔…”
    “令狐兄不善言談是吧。”韓昊宇輕言道出,眩陽一怔,想想確實如此。淡然一笑,道:“令韓兄見笑了。我自幼與小妹分開。師傅、師姐待我歲好,卻始終不及小妹。心事自是不願提。”語畢,又是一笑,不知是在可惜早日失去的親情還是在諷刺自己的如今?
    夜…深…
    寒心…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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