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少林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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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五嶽,以嵩山為中嶽,巍峨千丈,直插雲霄。
    在嵩山的絕嶺處,有一處人間聖地,那就是少室山,而少林寺就建築在少室山上。
    天下武林,以少林為聖,少林絕技,堪稱武術巔峰,而少林又是武術的發源地。
    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以少林正宗為首,以少林派為尊,其他門派望塵莫及。
    少林寺即是武術聖地,那當然少林寺的和尚們就都是高僧了。
    圓通,圓真,圓音就是少林寺僧人,輩份地位僅次於方丈空聞。
    今日他們三人居然全部出動了,他們一向很少離開寺門,可信晶粒什麼全都出來了?難道有什麼重要的特別行動?
    冷飛雪就站在他們仨人對麵,那雙空洞而寂寞的眼睛也正在盯著他們仨人。
    圓通大師中誦佛號,道:“阿彌陀佛,冷施主,你必須得跟我們回去,你殺孽太重,你老師也要懲戒於你,讓你在少林寺後山麵壁思過。”
    冷飛雪冷笑道:“你們這些正派人物,是不是隻會管這些無聊的閑事?當年的那場血戰,你們為什麼不管?”
    圓音性暴,虎吼一聲,道:“冷飛雪,不要強詞奪理,趕緊跟我們回去,你老師也正在我少林寺作客,你殺了那麼多人,不回去謝罪,難道還要你老師代罪嗎?”
    冷飛雪一驚,道:“我老師在少林寺?”
    圓音大師道:“正是,因為你在外麵胡作非為,草菅人命,我們本準備要嚴懲於你,但你師父苦苦相求,所以我方丈才隻要你去少林寺麵壁思過,否則,哼,隻怕你的小命不保。”
    這時,圓通大師也道:“冷施主,你老師天竺聖僧確實就在少林寺,我這裏有他的手諭,請冷施主過目。”
    圓通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冷飛雪。
    冷飛雪接過信,一看字跡,確實是老師的親筆所書。
    冷飛雪看完了信,把信揣入自己懷中,然後對三個少林僧道:“好,那我就跟你們回去,但我隻是去見我的老師,絕不會待在少林寺麵壁思過。”
    圓音道:“到時候隻怕就由不得你了。”
    冷飛雪不再說話。
    第二節
    夜已深。
    冷飛雪靜靜地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在這個小屋的窗邊,有月光微微射入屋內。
    屋內很黑,沒有燈,更沒有燭。
    黑暗就如同死亡,永遠籠罩在人類的頭頂上,在這個小屋子,在那微弱的月光下,隻能隱隱地看見屋內的輪廓。
    冷飛雪直挺挺地躺在床板上,刀就在床邊,伸手便可以抄在手中。
    他的雙手插在腦後,他正在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著頂棚上的蟑螂在竄動。偶爾有一隻討厭的小蟑螂掉下來,掉在他的身邊,但他卻仍動也不動一下,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那隻蟑螂翻了個身子,爬起來,竄到他身上,竄到他臉上,再從他臉上竄到耳鼓。它似乎對他的耳洞很感興趣,便拚了命往裏邊竄。
    冷飛雪微皺眉頭,一甩頭,把那隻蟑螂甩到地上。
    就在這時,忽然從屋頂上竄下兩個人來,靜靜地趴在窗外。
    冷飛雪好像絲毫沒有察覺,他還在緊緊地盯著頂棚上正在竄動的蟑螂。
    窗戶輕輕地打開了,兩條人影輕飄飄地落進屋內,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兩柄已出了鞘的劍正在閃出慘碧色的光茫。
    難道劍鋒上有毒?
    黑影已走近冷飛雪,劍尖已接近冷飛雪的麵門。
    劍身上塗有巨毒,見血封喉,隻要輕輕地劃破冷飛雪的皮膚,他就必死無疑。
    持劍的兩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約莫都已在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年紀。
    兩位老者對望了一眼,忽然閃電般刺出一劍,閃電般刺向冷飛雪的麵門與胸膛。
    劍鋒在昏暗的月光下,閃出藍汪汪的寒光,毒蛇般刺向冷飛雪。
    劍勢淩厲無比,惡毒狠辣。
    眨眼間就要刺中冷飛雪了,可他的手卻仍背負在腦後,此時他已根本沒有拔刀的機會,更何況刀還不在他手裏。
    刀就在床邊,可他卻根本沒有機會去握刀,更不用說拔刀了。
    劍已刺下。
    刺客的臉孔已露出了惡毒的獰笑,老臉上的皺紋就像毒蛇般在抽動。
    一劍刺下,必將冷飛雪麵門刺穿,胸膛刺透,那本是兩柄精鋼打造的長劍,雖不能削鐵如泥,但卻絕對能切人肉於瞬間。
    劍即將刺到。
    沒有人會想到,冷飛雪的身子突然橫著從床板上彈起,快得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那刺來的兩劍,突然刺空,由於用力過猛,劍鋒已直插入床板中,急切間,竟拔不出來。
    冷飛雪雙腳點在床板上,同歸雙手齊出,分抓兩人的肩胛和軟肋。閃電般的出手,用的是鷹爪力暗帶分筋錯骨手的絕技。
    兩位老人突然撒手扔劍,斜刺裏竄出,與此同時,他們的手掌一翻,又一柄慘碧色的短劍已抓在掌中。
    他們再一次縱起,淩空下撲,掌中短劍急攻向冷飛雪的前胸與咽喉。
    冷飛雪已把刀抄在手裏,同時閃電般拔刀。刀光在昏暗的小屋內亮出一道閃電,化作一片光芒,掃向了兩名老者的手臂。
    兩名老者回劍相格,刀劍相交,崩出數點火星。
    刀光又起,狂風般斬向二人的前胸與麵門。
    兩位老者就像兩隻大鳥一般,淩空拔起,倒竄而出。
    刀光再一次湧起,就像漲潮的潮水一般卷向了二老。
    二老的腳跟還未落地,刀光已到,驚駭間,兩人突然左掌互擊,借力再次拔起,分向兩側竄去。
    饒是他們身法奇快,但那一片刀光還是削傷了他們的手臂與肩頭。
    鮮血飛濺,二老已麵色慘白,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短劍,隨時準備奮力一擊。
    小小的屋子,三人呈三角形站在三處,身後便是牆壁,這樣的屋子,也僅適合近身搏鬥。
    冷飛雪的刀已回鞘,他那雙空洞的眼睛裏似乎在燃燒著火焰。
    二老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與仇恨,臉孔似因忿怒而在扭曲。那兩柄短劍,在月光的微弱光照下,散射出慘碧著的光茫,就像兩條毒蛇正在吐信一般。
    雖然屋內很暗,但冷飛雪仍能看到那兩人的麵孔,而且也認出了他們兩人。
    冷飛雪冰冷的聲音傳出,聽在耳中讓人不寒而栗:“你們是來殺我的?”
    二老獰笑,道:“當然殺的是你,難道我們還能跑到你的屋中去殺別人?”
    冷飛雪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二老道:“你為什麼又要殺百林師太?”
    冷飛雪道:“你們為她報仇?”
    二老道:“正是,當年滅絕師太與我七人聯手把金蛇郎君擊下絕頂,我們曾經盟誓,兩派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如今百林死了,我們怎麼能不來報仇?”
    冷飛雪用那雙比刀鋒更冷的目光盯著他們,似乎要一口把他們吞入腹中,那張冷漠的麵孔,看起來殘酷而又傲慢。
    冷飛雪道:“你們來了三人,另外那人幹嗎爬在屋頂,是不是屋頂比較舒服?”
    話音剛落,已從窗外飄進一老者,站在冷飛雪的對麵。
    第三節
    作客醉魂堂,而一直未出麵的崆峒三老,卻在此間忽然出現了,亮劍和蒼鬆已被冷飛雪的刀光所傷,但傷勢並不嚴重。
    在這個小小的屋內,三老忽然站住了三個方位,呈三角形狀把冷飛雪包抄在中心。
    三老每人掌中一柄一尺八寸長的短劍,劍鋒上都淬有巨毒藥物。
    冷飛雪緊握著刀柄,全身肌肉都已抽緊,他知道,隻要露出一絲破綻,崆峒三老便會伺機而進招。
    麵對對方三人,全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也是江湖中一代武林名宿,他並無多大勝算的把握。
    良久,三老忽然同時舉劍,分刺冷飛雪的不同要害。
    他們已等不到更好的機會了,因為冷飛雪站在那兒,全身上下守得十分嚴密,根本不露出任何破綻。
    三口短劍,劍鋒上閃出慘碧色的光茫,舞動起來,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昧。
    碧光閃爍,三口短劍彙成一個劍網,罩向了冷飛雪,劍網裏,形成一種濃烈的毒氣味,令人聞了後頭暈目眩。
    冷飛雪的刀已出鞘,雪亮的刀鋒,冰涼的刀鋒,刀鋒猛力揮出,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光茫。
    白光與碧光交接,攪到一處,攪在一起。
    白鶴的短劍斜刺裏直挑冷飛雪的軟肋,蒼鬆,亮劍的兩柄短劍分刺冷飛雪的小腹與肩胛。毒蛇般的劍勢,鬼魅般的出手,毒辣,快捷。
    冷飛雪把刀舞作一片刀光,刀光飛揚,已迎向了那一片劍光。
    屋中本來就狹小,再加下他們四人竄蹦縱躍,此時已變得完全一片混亂,混亂之中,門窗被撞碎,蒼鬆,白鶴,亮劍三人已飛竄而出,冷飛雪也跟著往外竄去。
    突然間屋頂上鬼魅般竄下一人,這人手中的長劍已出鞘,二尺八寸長的劍鋒在月光下寒光散射,他的劍已毒蛇般刺向冷飛雪的背心。
    劍勢快如閃電,劍尖顫出飛花千朵,千朵飛花彙聚在一處,刹那間湧向冷飛雪。
    冷飛雪忽然感覺到背後的劍氣竟似已刺穿了他的心髒,他猛地急凜凜打了一個冷顫。他猛地縮身下蹲,拚命閃避,同時他的單刀也已向背後揮出,急斬那人的雙腿。
    那人的劍鋒已幾乎刺穿了他的衣服,甚至他的皮肉已接觸到了劍鋒的冰涼。
    那人的身子已拔起,閃避開了他的一刀,閃避的巧而又靈活,似乎早已算準了冷飛雪會向後揮出那一刀。
    劍花滿天,一柄青鋒長劍竟忽然化作萬朵飛浪,罩向了冷飛雪全身上下各個穴道,認穴之準,出劍之狠,無不令人驚駭。
    白鶴,亮劍,蒼鬆,也各刺出一劍,徑直刺向冷飛雪的致命要害。
    當世四大武林一流好手圍擊冷飛雪,而且所用劍招,又都是平生所學劍法的精華所在,劍法更用得平穩,狠辣,快捷,詭異。這世上又有誰能擋得了他們聯手的攻擊?
    冷飛雪忽然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甚至壓得他已無力去閃避。
    他的全身精力都已集中在一起,渾身肌肉已驟然收縮,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軀似乎已僵直。他的刀緊握在手中,刀鋒在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華。
    此時他已看清那使長劍的殺手,正是一劍飛花花滿天。花滿天的臉孔猙獰可怖,布滿了殺氣,狠不得一劍把冷飛雪刺個透心涼。
    崆峒三老也已麵露殺氣,掌中的短劍就像是條巨毒的花蛇,正在吐著巨毒無比的毒信。
    冷飛雪全身冰涼,甚至比他的刀鋒更冷。
    劍尖已刺到他的麵前,後背,軟肋各處致命穴,他根本就無法破解這聯手的一擊。但是他必須得想出一種方法,來避開這一擊。
    刹那之間,劍已刺到。
    劍刺到的同時,冷飛雪的身子也已淩空拔起,他的刀拚命狂揮,已用盡他全身真力,刀光閃耀,刀勢就像一陣猛烈的狂飆,卷向了那三柄慘碧色的短劍。
    在一片刀光與劍光之中,夾雜著一片血光,血雨四濺,慘呼聲中,刀光與劍光刹那間消失。
    一切都已停頓,血淌在地上,殷紅的一片,浸濕了厚厚的塵土。
    兵刃上的血正在往下淌,順著血渠往下流,這是活人的鮮血,隻有活人才會流這樣的鮮血。
    第四節
    冷飛雪倒提著單刀,刀鋒上的血流在地上,他的眼正在盯著麵前幾人。
    亮劍和蒼鬆已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的脖梗還在往外淌血,脖子上有一道很細的血領,是被冷飛雪的快刀一刀斬斷了喉嚨。
    白鶴麵色慘白,幾乎已接近死人的麵孔,他的手中緊著那柄短劍,呆呆地看著兩位師弟的死屍,他的手臂也已被快刀斬開一道血領,血正在往外湧出,但他卻好似完全麻木,好似不知道自己身子正在流血。
    花滿天也驚呆了,他本來以為可以一劍刺穿冷飛雪胸膛的,可那知那一劍卻偏偏刺偏了,竟隻傷了他一點皮肉。
    花滿天的眼中似乎充滿了不信與恐懼,四個武林名宿圍攻一個少年,竟被一刀斬殺兩人,斬傷一人,這把刀也太可怕了。
    冷飛雪冷漠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殘酷的表情,他的右臂被花滿天斜刺了一劍,雖然未傷及骨節,但卻已此時不能再用刀。他用白布把胳膊裹上,然後把單刀交於左手。
    花滿天忽然眼中一亮,心裏暗忖道:“他左手刀莫非也和右手刀一樣快?從未見他用左手使過刀,他左手刀絕對不會太快,這豈非也是個絕好的機會?”他的臉上現出了奸笑的表情。
    他忽然縱身向前,抖掌中長劍化作一片劍花,徑直刺向冷飛雪上身的八處大穴,劍尖顫動,分刺八穴,認穴奇準,劍法奇狠,劍招奇快。
    一劍飛花,一劍刺出,猶如飛花千朵,滿天散花,那一劍的風情,又豈是用言語所能表達?
    青鋒劍被內力吹動,發出龍呤之聲,長劍刺出時就像一條神龍般搖頭擺尾,遊曳於長空中。
    劍尖已刺到。
    花滿天凝神集中全力於這一劍,他已把全部賭注擲於這一瞬間,成功於否,也隻在此一瞬之間。
    忽然間,冷飛雪往斜刺裏竄出,左手揮刀,橫斬花滿天的腰杆。
    非常淩厲可怕的一刀,竟完全不遜於右手刀,難道他的左右手使刀同樣快?
    驚駭間,刀鋒已斬到,花滿天狂嘯一聲,身子拔縱而起,半空中的他,仍然回手反刺出一劍,這一劍不但可以抵擋冷飛雪的再一次攻擊,而且也可以出奇不意地傷敵。
    這一劍狠辣,剛猛,猶如奔雷一般。
    刀光突然湧起,卷向了劍光,劍光忽然消失,停頓,就在劍光凝結的那一刹那之間,刀光再一次湧起,刺穿了停頓的劍光,直襲花滿天前胸。
    花滿天的身子仍在半空中,身法已變老,想要避開這一刀,勢比登天。
    刀光已斬在他的身上,鮮血雨點般從空中落下,隨著血雨,他的身子也掉在了地上。
    血泊中的他,掙紮著想站起來,但卻費了半天勁,也未能從地上爬起來。
    冷飛雪的刀已歸鞘。
    他就倒在他的腳下。
    花滿天就像是一條被捕獲的猛虎,眼中充滿了恐懼,絕望,無助和乞求的神色。
    第五節  
    冷飛雪凝視著花滿天,厲聲道:“告訴我,另外五名凶手是誰?”
    花滿天冷笑,道:“想知道另外五人?你到了少林寺自會知道,但隻要你到了少林寺,你就必死無疑。”
    冷飛雪麵不改色,還是那張冷漠的臉孔,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出的一種詛咒,就像惡鬼祈禱般陰冷,可怕。
    “我一定會到少林寺,因為我老師也在那裏。”
    “你老師?天竺聖僧?他是個慈祥的高僧?就因為他在少林寺,所以你才會必死無疑。”
    花滿天麵部帶著種奇異的表情,但充滿了無限的嘲諷和譏誚。
    冷飛雪道:“他雖非中土人士,但卻有一顆偉大的心,那幾乎已不能用偉大二字來形容,他代表的是正義與和平,他的精神偉大而崇高,幾乎已超越了人類善良之最。”
    冷飛雪眼中竟產生了一種無限尊敬與崇拜的神色,他那雙冷漠而空洞的眼睛,竟現出了無限溫柔的目光。
    花滿天冷笑,道:“你真的了解他?”
    冷飛雪道:“他是我老師,我們共同生活了十幾年,難道還不能算是了解嗎?”
    花滿天道:“也許,你隻是了解他善良的一麵,任何人都有兩種麵孔,有善良就必定也有邪惡的一麵,這本就是人性的兩個極端,任何人都存在這兩個極端,無論他是聖人抑或是惡魔,惡魔也可以是聖人,而聖人也未必就不可以是惡魔。”
    冷飛雪不懂,但他沒有問,因為根本不必他去問,花滿天已在開始解釋。
    花滿天道:“你終有一天會明白,天下間根本就沒有善人,善人根本就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這個世界隻適合惡人生存。”
    冷飛雪沉默。
    他忽然感覺到,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好像心裏隱藏著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秘密亦正亦邪,根本無人能分的清,他本來極崇拜,尊敬他的老師,可此時卻忽然也產生了一層疑慮,他甚至感覺到他老師是個更神秘,更可怕的奇人,他行事詭異,懷萬物於胸腹之間,好像世對他來說,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到底又是個怎樣的人物?他本來應是個得道高僧,可為什麼要傳授他絕藝,讓他去報仇,讓他去殺盡所有的仇人?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甚至不敢再想,老師要他到少林寺去,說仇人就在少林寺,可少林寺的僧人,難道也是他殺父的仇人?少林寺自古就是聖人之地,高手如雲,自己去了豈非送死?可不去這個疑團就難以解開。
    冷飛雪沉思之中,忽然黑暗處竄出三個人影,其中有人大喝道:“冷飛雪,你又胡亂殺人,貧僧豈能容你!”
    話音到,一條镔鐵禪杖已拍向冷飛雪的頂門。
    冷飛雪飄身後躍,禪杖砸空。
    圓音大師橫托禪杖,怒視著冷飛雪,道:“冷飛雪,你死不悔改,到了這時還要殺人行凶,貧僧今夜一定要嚴懲於你。”
    圓音舞動禪杖,直擊冷飛雪的麵門。
    冷飛雪身形電閃,就像一條遊魚般穿梭於紛亂的杖影中。
    圓音一口氣連砸了三十八杖,但卻連冷飛雪的衣邊都未沾上,他狂吼,暴跳如雷:“你小子有種就別動,讓佛爺爺一杖砸扁你。”
    冷飛雪冷笑,道:“你還是別動的好,讓我一刀把你肚子挑了,給你放放氣,免得你胡亂放屁。”
    圓音哇哇怪叫連聲,一條禪杖被他舞動起來,風雨不透,呼呼掛風。
    他已連連攻出了一百多杖,但卻仍未能傷了冷飛雪半根毫毛,他又急又怒,一顆光頭上已汗珠滾滾,腦門上青筋暴起多高。
    忽然間,冷飛雪跨步斜插,一腳正踹在圓音的屁股上,把這禿驢一腳踹得在地上連翻了兩個跟頭。
    圓音“嗷”地一聲怪叫,縱起來再撲冷飛雪。
    三下五除二,冷飛雪又一腳踹在他腰胯上,把他踢出去一丈多遠。
    圓音爬起來,還想往上撲,但被圓通大師給攔住了,圓通是他的師兄,看到冷飛雪如此欺人,也早已怒火中燒。
    圓通口誦佛號,道:“施主,你即已答應隨我們回少林寺,幹嗎還要在這兒胡亂殺人?”
    冷飛雪道:“圓通大師,你也算是得道的高僧,幹嗎也青紅不分呢?明明是他們四人來殺我,你卻偏偏說成是我殺他們。”
    圓通道;“你還活著,但他們卻不是重傷就是死亡,難道這還是他們殺你?”
    圓真也道:“你已經殺了兩人,難道你還想把另外兩人也殺了?”
    冷飛雪冷冷地道:“花滿天是我殺父仇人,我必定要殺了他。”
    圓通道:“冷飛雪,你真是執迷不悟。”
    冷飛雪冷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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