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他要做個好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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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字據,女子唯恐元清玄改變主意,馬上道:“現在,你讓你的手下把病人帶過來,我在這裏給他看病。”
元清玄搖搖頭,道:“他身體虛弱,那幫人沒輕沒重,還是請大夫移步。”
女子不禁皺起眉:“他病得這樣厲害?”
元清玄沉聲道:“他昏迷了三天,剛剛才清醒過來,雖然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差別,但我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女子背起藥箱,交代了掌櫃和夥計,才對元清玄說:“我跟你去。”
女子跟著元清玄走到馬車前,元清玄親自為她掀開車簾,她一彎腰,走進了車廂,看見李玉衡那張蒼白的臉,不由一愣。
旁邊一個麵帶青色胎記的女子盯著她,目光戒備,輕聲問:“你是什麼人?”
女子莞爾一笑,銳利的眼睛變得溫柔:“我姓林,單名一個梅字,家中排行老三,人家也叫我林三娘,我是大夫,來給這位公子看病。”
青玉讓開道,麵色擔憂地看著再度陷入昏迷的李玉衡,忽然轉過頭,鄭重道:“林大夫,求你救救我家主子,他是個好人,不該這麼不明不白死了。”
林三娘上前查看,床榻上的少年雙目緊閉,雪白的皮膚幾乎透明,她將手按在李玉衡的手腕。
沒等到林三娘說話,元清玄便把其餘的人趕了出去,隻留汪院判和李洋。
汪院判認得林三娘是著名醫者桃葉女先生的關門弟子,連忙詢問:“林大夫,我給皇後問診多日,什麼都查不出來,隻能推測,皇後的病灶,真在同心蠱嗎?”
林三娘不語,元清玄道:“你救活他,我可以讓你在暗麟衛裏挑二十個人,他們會護送你離開大周,外麵那些病人的診金,我替他們付了。”
林三娘感受到袖裏的書信,看著元清玄的目光變得震撼,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為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
她歎了口氣,看向元清玄,目含憐憫:“想不到,你對此人,用情如此之深……他的病並不難治,有人暗中給他下了毒,導致心血凝結髒腑,神誌不清。”
元清玄聽見了“下毒”兩個字,目光變得尖銳:“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給她下了毒?”
林三娘點點頭,看著元清玄道:“那毒用量微小,已有半年之久,所以他沒有察覺,汪院判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不知道他有什麼東西,是半年來從不離身的?”
汪院判一下想到了什麼,仿佛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有!陛下,我想起來了,半年前,林家公子入宮,皇後不小心打碎了他的傳家玉佩,您讓他抄經文悔過,皇後寢宮的書卷,臣在上麵聞到過不尋常的味道。”
林三娘道:“看來,是有人在書卷下毒,他常抄經文、看經文,難免呼入毒物,看這位公子身嬌肉貴的,一點點的毒藥潛伏在體內,也會致命。”
那些書卷,都是林府送來的。
汪院判想到這一層,冷汗津津道:“林大夫,事情還沒查清楚,我們不能妄斷。”
妄斷?
分明是昭然若揭,元清玄想起當時他對李玉衡說的話,心間充滿寒氣,最開始他隻想李玉衡好好待在他身邊,希望李玉衡不要和林家姚家鬧得不可開交,可最後,竟是他害了李玉衡。
若不是遇到了林三娘,等他們回到了京城,李玉衡還有命活嗎?
元清玄問:“那他體內的同心蠱,對他會不會有什麼害處?”
林三娘想,真是個情種,道:“又是下毒,又是受傷,現在他體內那麼多種病症,同心蠱乘機猖狂也很正常,這種東西可不好除去,除非我師父在這裏。”
她建議:“暫時還是按我的方子給他解毒,同心蠱的事急不得,總要等另一隻蠱蟲死了不是?”
汪院判聽到這樣的話胡子都翹了起來。
這個女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李玉衡迷迷糊糊睡了好多天,他能感受到有人照顧他,給他喂水喂湯藥,努力睜開眼睛,卻看到汪院判那張黑色的老臉。
李玉衡一陣咳嗽,咳得滿臉通紅,迷茫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感激,他以前覺得汪院判愚忠又固執,現在看來汪院判性子強,醫德還是高尚的。
汪院判冷哼一聲:“皇後,您總算醒了,陛下病了好幾天了,茶飯不思,身邊也沒個人照顧……”
怎麼他一醒就說元清玄?
“汪院判,你不會……要我去照顧陛下吧?且不說我是個病人,從陛下的角度思考,這也不妥,試想,一個討厭的人天天在你跟前晃悠,你能吃得下飯?”
不過要是能氣到元清玄,李玉衡倒有幾分興趣。
“皇後,陛下登基六個月,把大周國內治理得井井有條,您呢?又是擅自離宮,又是參與國政,什麼時候您才能成為一個賢後,好好輔佐陛下?”
汪院判苦口婆心,恨鐵不成鋼。
敢情這老頭不滿他這點?李玉衡信誓旦旦:“汪院判放心,以後我爭取當個好皇後,不會拖你家陛下後腿的。”
汪院判不信,他不知誇口多少回了,一次都沒做成:“皇後,您真要是有心,就多去陛下寢宮看看。”
李玉衡嘴角微微一抽,元清玄的寢宮麼,他和元清玄成親三年,還沒同房睡過,元清玄登基後,一直住在養心殿。
腦海中閃過姚子昀最後嫉恨的表情,李玉衡輕輕地笑了,真以為你表弟能當皇後?我還沒死呢!
李玉衡呼叫係統,多日沒等到他回應的係統心急道:【宿主,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死了,幸虧那個神醫把你救回來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姚家和林家,不然他們得勢一定會加倍折磨你。】
李玉衡冷笑:“不用擔心,馬上就結束了。”
休養了三天,李玉衡春風和煦地來到養心殿,自他重生歸來,元清玄就一直在生病,李玉衡猜想元清玄前世早逝,沒準與此有什麼關聯,於是欣然接受汪院判的委托,來養心殿侍疾。
在養心殿伺候的林致看到他,臉上的驚訝根本掩不住,元清玄在閉目養神,林致心有不甘,小聲提醒:“皇後到了。”
元清玄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看了李玉衡好一會兒,奇怪:“你來這裏做什麼?”
李玉衡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陛下有疾,我過來侍候呀!”
林致咬了咬牙,微笑道:“皇後身份尊貴,這種事情還是交給……”
李玉衡當作沒有他這號人,自如指揮養心殿的人,親自上前攙扶元清玄,當著林致的麵扮演一對恩愛夫妻。
元清玄沒有拒絕,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這幾日元清玄身體不適,吃飯批改奏章都在養心殿,每次批改好了今日的奏章,就喚宮人進來布菜。
李玉衡扶著元清玄,看似體貼,隻有元清玄知道,這人根本沒用心,一點沒顧忌他的身體,不由輕輕掙開李玉衡的手。
李玉衡渾然不知:“陛下,怎麼了?”
元清玄惱怒:“你要做什麼?”
李玉衡環視了一圈,見牆上掛著不少字畫,貌似都是元清玄的禦筆,大周重文輕武,皇室子弟個個擅長書法字畫,元清玄更是個中翹楚。
想到民間一字千金的傳言,李玉衡有點心動。
他慢慢道:“陛下的字畫真好,不愧是王幹先生的得意門生,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清新脫俗的行草。”
王幹是前朝行書大師,素有天下第一書之美譽。
林致出身林家,受林相教誨,對字畫別有一番心得,笑道:“那是自然,當初跟隨王先生學字,王先生直言陛下可繼承他的衣缽,不過陛下的字體可不隻是清醒脫俗,而是蒼勁如鬆。”
“哦。”李玉衡點點頭,沒有再說。
元清玄神色平淡,林致見自己的才學沒有任何用處,恨恨低下了頭。
不一會兒,到了用膳的時候,李玉衡洗了手,準備用飯。
林致故意找不痛快,涼颼颼說:“皇後,您應為陛下布菜。”
這裏那麼多人,哪個不能布菜,非要李玉衡動手?
可李玉衡自己也說了他是來侍疾,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李玉衡眨眨眼睛,看向元清玄道:“我在家都是自己吃飯,不太會布菜,陛下別怪我笨手笨腳。”
元清玄無所謂:“嗯。”
他本想惡整這兩人一頓,顧及元清玄病了,李玉衡隻打算收拾林致,他溫和的笑了笑:“既然陛下都放話了,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