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替陛下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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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衡拿起筷子,夾了幾樣菜放到元清玄碗裏,元清玄不用看都知道,全是他不愛吃的菜。
覺得自己有發揮餘地的林致正要開口,元清玄提起筷子,嚐了一點魚肉,林致幾乎失聲:“陛下!”
元清玄看都沒看他:“你可以下去了。”
林致心不甘情不願退下,李玉衡不滿地皺了皺眉,元清玄知道他要整林致,刻意護犢子?
沒趣。
“陛下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李玉衡嚐到一道特別鹹的菜,笑眯眯放在元清玄碗裏。
出乎意料,元清玄吃下去,沒有任何異常。
李玉衡以為自己搞錯了,又嚐了一口,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好鹹!
元清玄在反向整他?李玉衡瞬間沒了捉弄的心思。
用完飯,李玉衡還留在養心殿,一幅不想離開的樣子,元清玄批改奏章的手微微一頓,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在係統的幫助下,李玉衡彎腰撿起一本奏章,“恰好”上麵寫的是南方水災,他故意露出憂慮的表情:
“陛下,南方水災,瘟疫橫行,災民流離失所,我心痛至極,可以把安置流民、治理瘟疫的任務交給我嗎?”
係統:【就是這樣,宿主,等我們治理了南方的水災和瘟疫,大周的任務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哦?你要去治理瘟疫?”元清玄挑起眉頭,李玉衡會醫術這他知道,但李玉衡從不曾主動參與朝政,更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接近他。
元清玄道:“姚氏一族發源南方,在南鎮耕耘多年,勢力不容小覷,你想勝過林致,必須依靠世家以外的力量。”
李玉衡開始不以為然,聽元清玄慢慢分析,不由愣住,這些鞭辟入裏的觀點,就是國學的夫子也不一定講得出來,元清玄為什麼教他這些?
難道……元清玄看穿了他?
係統瑟瑟發抖:【不會吧?】
李玉衡:“我不敢保證。”
元清玄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麼?我和你說的話,你記下了嗎?”
李玉衡汗顏:“記下了,可是……”
元清玄重複了一遍:“治理瘟疫,前朝傳下來的法子雖老,但管用。這幾條必行之策,你一定記住:
一,派出衙門的人,登記每家每戶患瘟疫的人數,有了名單,才能確定瘟疫的嚴重程度,按照登記的名單,建立大大小小的疫所,分別進行救治。
二,禁止哄抬物價,懲治囤積居奇的商戶,每到天災人禍,總有商戶賤價收購糧食,再高價賣出,不懲治這些人,民心難定。
三,設立藥鋪,一個大夫同時治千萬人的病,需要設立專門發放藥品的藥鋪。和災年朝廷食粥賑濟災民一樣。”
李玉衡想了想,補償說:“除此以外,我還想替受災地方的百姓向陛下討一個恩典,我希望陛下能減免他們三年的賦稅。”
元清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允道:“好。”
沒想到任務輕輕鬆鬆就拿下了,李玉衡有種兒戲的感覺,他嘴角抽了抽,義正言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陛下分憂解難,陛下,你知道吧?”
他眨了眨眼睛,雪玉一樣的臉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黑白分明,尤為矚目。
元清玄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第一次,滿意的笑了。
林致得知李玉衡搶走了他的機會,氣得差點昏過去,他算是看出來了,陛下的心早就偏了,一門心思護著那個小賤人,根本不管他和姚家的死活,這朝堂早晚有一天姓李!
必須做點什麼,林致不敢殺李玉衡了,他思來想去,寫了一封長信,告訴舅舅姚翀,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姚翀失去長子,一夜白頭,周皇念著舊情,把他從牢裏放了出來,沒有一直關下去他,而是停止了他的一切公務。
現在的姚翀自身難保,哪裏有功夫看顧林致?
姚翀本想直接丟入火爐,看到書信上赫然寫著南鎮,想到姚氏那幾個不成器的後輩,姚翀背脊竄上一陣寒流,莫非陛下要對姚氏下手了?
當初元清玄被廢,姚氏一族想著明哲保身,一點舊情不顧,如今元清玄登基,貴為九五至尊,手握天下權柄,正是算賬的時候。
姚翀頭疼不已,思來想去,唯有利用林致,他喚來幕僚:“林致是我妹子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不能不管他,幫我上道折子稟報陛下,我要把他接回林家,親自撫養。”
未央宮,李玉衡在準備去南方的行李,忽然聽到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他不悅道:“什麼人在外麵嚷嚷?”
青玉姑娘:“我把他們趕出去。”
李玉衡想了想:“不必,帶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人到了李玉衡跟前,原來是姚貴人和李美人。
姚貴人是姚子常嫡親的妹妹,姚翀的侄女,她認定是李玉衡害死了她哥哥,一直把李玉衡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動不動就要找他的不痛快。
至於李美人,她是李玉衡的遠房親戚,不知聽了誰的教唆,把李玉衡看做敵人,處處和李玉衡作對。
李玉衡問:“怎麼了?”
語氣很不耐煩,他不想招惹這些人,這些人卻不依不撓,恨不得把他踩在腳下,作威作福。
姚貴人冷哼道:“皇後,您難道不知道嗎?你真是好大的威風!連昭陽長公主的馬車都敢攔,車夫說了幾句公道話,你的人就要殺人!”
昭陽長公主是元清玄的同母妹妹,名叫元皎月,性子柔順,身體很差,常在山間休養,不在皇宮和公主府居住。李玉衡向來約束宮人,怎麼會有下人去招惹她?
李美人酸道:“皇後,我們是本家,我還是小輩,不該說這樣的話,可你父親實在太過分了!”
李玉衡看了她一眼,瞬間明白了,原來是他那個父親。
李玉衡淡淡吩咐左右:“宮裏的人都知道我最看重規矩,今日起,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離開李府的人,一日找不到殺了昭陽長公主馬夫的人,一日不許離開!”
她們以為他會擔憂、包庇父親,殊不知,他早就對李府失望透頂,他的父親一心為了李玉蕭,心裏從來沒有他。
不顧姚貴人、李美人難看的臉色,李玉衡施施然離開了未央宮,這次離宮他收拾了很多東西,都是他自己的東西,處理了南方的水災和瘟疫,他就要離開大周了。
馬車裏,李玉衡掀開簾子,看到一幅令人震撼的畫麵,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水,流民走成一支長長的隊伍,他們赤腳披發,手握木棍,麵黃肌瘦,眼睛灰蒙蒙,沒有一絲神采。
隊伍後方,老人衣衫襤褸,孩子哇哇大哭,許多人倒在地上,肚子高高凸起。
這樣的慘劇,勾起了青玉姑娘腦海裏一抹不美好的回憶,她黯然道:“那是吃了觀音土,肚子才會漲成那樣……”
李玉衡深吸了口氣,放下簾子:“我們快走吧。”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任務有了具體的認識,原來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空泛的概念,而是實實在在能救人。
“阿樹,我要是懲治了姚氏一族,南方可以安定多少年?”
係統:【至少十年。】
十年……太短了,對於外麵那些人來說,卻是可望不可及。
接下來的一個月,李玉衡每天忙碌不停,忙著記錄病人,忙著賑災,忙著懲治貪墨的官員,投機取巧的商戶。
一時間,南鎮官員人人自危,街頭巷尾都在傳唱皇後治理瘟疫,懲處貪墨官員的故事、歌謠。
李玉衡的名聲一下傳遍大周。
與此同時,姚家暗中挑動災民,想要李玉衡待不下去,李玉衡索性來個單刀赴會,反其道而行之,親自到姚家見姚老爺子。
姚老爺子姚禮聽說李玉衡要來,啪的一聲,手裏的粉彩花瓶碎了一地。李玉衡明知姚氏對他恨之入骨,絕不會放過他,還敢來姚府,他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篤定姚家動不了他?
姚禮皺眉:“收拾一下,我要見他。”
丫鬟忙把花瓶收起來,姚禮步出正廳,李玉衡站在樹下,白衣翩翩,笑容燦爛如春華,透出一股無畏無懼的朝氣。
姚禮頭發花白,暮氣沉沉,突然有些刺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皇後怎麼到我這裏來了?”
李玉衡笑了笑,站在那裏,自成一景,並不開口,他身邊的王護衛開門便是見山:“姚大人,皇後馬上要一千萬兩銀子,倉促之間,難以籌集,陛下讓皇後來您這裏借一張。”
一千萬兩!
姚禮的臉色有一刻扭曲:“我府裏沒有這麼多銀子……”
李玉衡轉眸,仿佛沒看到他臉上的為難,盯著樹梢翠綠色的新芽看。
王護衛道:“陛下說了,南鎮的事,皇後一人說了算,如今皇後來找您商量,已經是極大的恩典,您要抗旨不成?”
姚禮氣憤無比,一千萬兩,還是銀子,他去哪裏找這麼多錢?找到了,還要拱手讓人,他如何肯?
姚禮咬牙道,“皇後高抬貴手,臣沒有這麼多錢!”
李玉衡像是沒聽到一樣,輕輕笑了笑:“姚大人怎麼會沒錢?姚翀每年給您祝壽,花費的錢,連這個零頭都不到呢!”
眼看姚禮的臉越來越白,他繼續道:“還是你害怕陛下不還錢給你?你放心,我隻借了一會兒,等瘟疫治理好了,自然會還給你。”
“姚大人,你不會這麼大膽,阻攔本皇後治理瘟疫吧?”
姚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不會。”
王護衛道:“這批銀子意義重大,明天早上,我會派人開姚府取,姚大人盡快籌齊。”
姚禮差點氣昏過去,強裝大度:“好,你們明天來拿,皇後給他們治病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若您出事,大周就亂了。”
姚禮不信,李玉衡寂寂無名,他能有什麼辦法治好瘟疫,最好也染上瘟疫,悄無聲息死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