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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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後,葉令悠的工作也益發繁忙起來,每天除了正常的診療工作外,她還接下了譚躍派下的以往總是被她找各種理由推脫掉的事務性工作。經常辦公室裏隻剩下她和譚躍兩個人,晚飯往往是以一杯酸奶和幾塊餅幹代替。偶爾譚躍會看不下去地請她出去加餐。而白策除了每天中午公式化的短信問候外,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葉令悠睡下了,他才回來,葉令悠起床時,他還在睡。有時候葉令悠甚至在想,這樣平淡乏味的婚姻似乎也死不了人,隻是她更難接受的是白策心中的搖擺,甚至於背叛。
這一年的傍晚的雨似乎格外的多,葉令悠慣性地忘記帶傘,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時,才發現,傍晚時分的蒙蒙小雨此時已經演變成嘩嘩的大雨了,路上連行人都少,出租車更是不見蹤跡。“小葉!帶傘了嗎?”譚躍從裏間緩緩步出,看到葉令悠略顯茫然的眼神,無奈地笑了,“等我兩分鍾,我送你。”
“要學會照顧自己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吧。”譚躍一邊鎖門一邊嘮叨,“怎麼你家白策出差還沒回來啊,需不需要批你一段時間去探親啊。瘦的跟害了相思病似的。”
“主任啊,您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啊,最近發現您越來越絮叨了哦!”葉令悠已經完全消除了以往和主任之間的距離感,可以自如玩笑了。
“大小姐,我才四十歲,男人四十一枝花啊,唉!”譚躍搖搖頭,“代溝啊!”
葉令悠得意地笑了笑,“前一陣子為了應付上頭的績效考核,大家夥都累壞了,正商量著去放鬆放鬆呢!怎麼著,我們平易近人,年輕有為,英姿勃發,老當益壯的好領導要不要讚助一下啊!”
譚躍轉頭看了葉令悠一眼,“好啊!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商量好地方,行程最多不超過三天,可以分兩批走,組織好了報上來我給你們批假出錢。”
“太好了!!”葉令悠都快跳起來了,“包在我身上!”說完屁顛屁顛跟在主任身後,“您真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哦,不對,應該是大肚彌勒轉世啊!大家估計都得樂壞了。”
“想我相貌堂堂,高大挺拔,說我像那不男不女的觀世音我就也不說什麼了。肚子雖然是有一點,哪裏又像那又矮又胖的彌勒佛了!”譚躍努力繃起笑臉,故作嚴肅道。
葉令悠故意上下打量一番,拍拍譚躍的肩,“嗯!!確實儀表堂堂,還可以出去騙騙清純小護士呢!”說完斜睨著眼,直看得兩人都再也繃不住笑,車內空氣似乎都歡暢起來。
這一幕又被停在醫院外麵寶來車內的白策看在眼裏,看著譚躍撐著傘小心地為自己的愛妻遮雨,體貼地打開車門,心裏說不出的煩悶,胸口像是有把火在燃燒。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和曾可柔聯係了。從上次看見自己的愛妻和主任一起吃飯後就拒收了曾可柔的email。他嗅到了自己婚姻中潛伏的危機。所以隻要時間允許,他就會到醫院來等葉令悠,但從來都沒有露麵過。因為他發現每天晚上都是妻子和譚躍兩個最後離開,並且常常是一同有說有笑地離開。隻是他從未意識到這危機的起源或許來自於他自己。他決定找時間和妻子好好談談,他希望能夠得到妻子合理的解釋。而今天他顯然不能夠理智地麵對。所以他調轉車頭,開回了公司。
葉令悠第二天中午就把出遊人員、領隊、時間、地點和方案做出來報到譚躍那裏。譚躍看後隻點點頭說了句“很好!”,就繼續工作了。葉令悠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向等在門外的同事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連候診廳坐著的病人都不明所以地被快樂感染了。
門內的譚躍搖搖頭,嘴角也不自覺地翹起。他第一次感受到帶領這個年輕的團體是多麼的幸運,甚至幸福。轉到這個醫院口腔科八年來,他曾經一度感覺這個團隊太年輕,除了自己和護士長外,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難免處事張狂輕浮,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年輕人也越來越沉穩曆練,越來越表現出年輕人的各種優勢來。就比如葉令悠,隻有五年的時間,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就已經能夠在各個方麵獨當一麵了,在醫療方麵當然是沒的說,在管理方麵也頗具天分,甚至於對於醫療糾紛的處理都能駕輕就熟。這讓自己和護士長都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