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他的！”鍾修白哀嚎一聲，“是我父親想要下給我母親，那杯咖啡不巧被你喝下去了！我爸，我爸每五年都要給我媽下一次蠱，你去的那段時間我媽已經有所覺察，我爸隻能趁著你在場，我媽不防備的時候下新的蠱。”
    “但是箬箬的蠱隻維持了三年，對嗎？”楊九霄看向岑雲鶴的眼神裏帶著欣賞，“子蠱在每年最虛弱的時候被破，甚至還連帶著蠱苗的千年母蠱反噬而死，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岑雲鶴歪著腦袋，隻覺得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而且去年蠱王離世前召喚所有蠱蟲，箬箬也是反應最小的一個，不是嗎。”楊九霄眯著眼睛把呆若木雞的岑雲鶴慢慢往樓上領，“鍾修白的母親可是切掉了一半的胃呢，還有的人全身的血換了一遍，還有的成了植物人，我們箬箬不過是暈過去了，對嗎。”
    被他牽著的岑雲鶴機械地點了下頭，“我夢到過……夢到過很黑的山洞……裏麵有……”
    “是嗎！”楊九霄激動得捏著他的肩膀，就連袖子裏的蠱蟲都受到主人的感染而波浪般起伏，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還有什麼，你還夢到什麼了！那就是萬蠱窟，那一定是萬蠱窟！”
    岑雲鶴垂眸不語，楊九霄一改剛才的溫潤儒雅，癲狂地晃著他，“你看到沒有，這就是證據，這就是你已經打開了萬蠱窟的證據，這是裏麵的蠱蟲在召喚你！”
    “我不會去！”岑雲鶴一字一頓，“你要是好奇，你自己進去！”
    “哈哈，你當是誰都能進的麼。”楊九霄擦了擦眼角邊不存在的淚水，“箬箬，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普天之下，現在唯有你才能進去。”
    拾級而上，沉浸在震驚中的岑雲鶴被一樓大廳裏烏泱泱的苗族人嚇了一跳，再往後便是手持槍械的特種兵，兩撥人馬如同兩道鐵流，靜靜地屹立於莊園和客廳和院子裏，彼此間保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與緊張。
    “箬箬不希望有人受傷，對嗎。”
    順著楊九霄的視線，岑雲鶴看見了蠱苗們千奇百怪的蠱，最前方的一名老者的黑色帽子上盤踞著一條紅黑色的雙頭蛇，正在一上一下地吐信子，他旁邊的少女臉上紋著一隻黑色的蜈蚣，在視線看過去的一瞬間張牙舞爪。
    岑雲鶴被嚇了一跳，眼前的苗族人自發地讓開一條路，卻又在岑雲鶴和楊九霄往前走之後，硬生生地把黎淮隔在了外麵。
    “黎淮！”岑雲鶴的喊叫裏泛著哭腔，“你們讓開啊，讓開啊！”
    苗族人就像人牆一般不為所動，任憑岑雲鶴怎麼推攘都不挪分毫，金色的夕陽與苗族服飾上的銀飾交相輝映，閃爍著耀眼的光，如影如幻。
    而另一邊，苗族人包圍著的人牆外，黎淮的上級正在勸說。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黎淮拽著他的衣領，“那是什麼地方，那裏有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了解嗎，我們不可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