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腦袋上的小孔不時地開合，一隻隻類似蚊蠅的小黑飛蟲冒了出來，楊九霄抖了抖褲子上的破口，“瘧疾對嗎，我記得黎中校的死因是這個。”
    蚊蠅盤旋在想要趁亂跑向黎淮的岑雲鶴周圍，細小如煙塵的蟲子似乎一個喘息就能被吸進身體裏，哪怕岑雲鶴再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他也覺察到了這些蟲子的不正常。
    “這就對了。”楊九霄緩步走過，“別怕，他們都很聽話。”他看向兩步之隔的黎淮，“你應當不希望這裏所有人都染上鼠疫或者埃博拉吧。”
    “你……”岑雲鶴不敢張嘴，閉著嘴說話的聲音滑稽又怪異，勉強能聽出幾個字，“抓我做什麼。”
    “在苗族人的看來。”楊九霄滿眼愛戀地看著岑雲鶴，“你破了他們的蠱，還勝了他們蠱苗寨子的三位長老，按照苗人千百年定下的規矩，你已經有資格開啟萬蠱窟的大門……”
    “什麼！”岑雲鶴尖叫一聲，險些背過氣去，也顧不得身邊飛舞的小蟲子了，“你說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
    楊九霄略帶不滿地看了眼地上的鍾修白和拿槍對峙的黎淮，“你們都沒告訴他嗎？行吧行吧。”他放出袖子裏的蠱蟲，“我喜歡叫他病毒實驗室，有了他的幫助，我幾乎收集到了世界上現存的所有病毒和細菌。”
    岑雲鶴看都不想看那隻怪蟲子，“你有病吧！”
    “挺多的。”楊九霄用手指輕輕安撫蠱蟲，“如果你通過了試煉，也會有一隻。”他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上一個能有幸進萬蠱窟的人，還是在明朝，這可是曆史性的科研發現啊，箬箬。”
    “我不去！”岑雲鶴從咬牙擠出三個字，“你愛去你去！”
    “規矩就是規矩，連苗王都無法改變。”楊九霄就像是在安撫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和善，“三名長老所在的寨子將護送你前往萬蠱窟，即便寨子裏的人一個不剩，有姻親的寨子還會繼續幫他們達成願望，直到最後一個族人。”
    “謝謝，現在都法治社會了。”
    “是啊，所以箬箬也不希望無辜的人因你而受到傷害，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不想出去看看嗎？”楊九霄還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過去了這麼久，大家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岑雲鶴看向黎淮，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隻見黎淮微微輕點了下巴，才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他在走出酒窖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鍾修白，對方的右手腫成了一個籃球。
    “頂多截肢。”楊九霄貼心地說，“那你也應該不知道，你體內的蠱蟲就是他下的吧。”
    岑雲鶴腳下踉蹌了一步，“蠱蟲！我體內？什麼時候！”
    “我想想看，三年多之前的八月底吧，那時候鍾修白的父親和鍾修白來找我，嘖嘖。”楊九霄看向黎淮，“應當就是你和黎中校認識的那天，我們本來想製造一場車禍，但很不湊巧，黎中校沒能按我們計劃地那般把你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