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盡力去彌補獻血對他造成的傷害，他和我說獻血讓他患上了低血糖，還讓他體弱多病。”
    “然後你。。。。。。”
    “我做了很多事。”齊哲閉上眼將這兩年的事一點點道出，“所以我隨叫隨到，不僅替他解決工作上的錯誤，還會在雨雪天趕去接送他，他一個電話我就會放下手上的工作趕過去。”
    齊哲隱去了很多，很多他不想讓江樂知曉的荒唐。
    意料之外的理由讓江樂一臉懵，這個理由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從未想過的。
    齊哲輕聲說，“直到那天知道獻血的人是你之後，我就與他斷了聯係，所以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等等，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江樂從震驚裏找回了心智，“所以你答應做我男朋友是因為我獻了血給你姐姐和你媽？”
    不等齊哲回答，他接著說，“你之前對他言聽計從，現在換成了我，齊哲，我這麼理解對不對。”
    他說的是一句肯定句，齊哲咽了下口水，“我喜歡你，從六年前開始。”
    又是一句超出江樂認知的回答，他身體微微向後正色道，“六年前？”
    “那天我沒見過你，可自那之後我就忘不掉你了，或許你會說我喜歡的不過是腦海中自以為是的那個完美，但現實是，你是什麼樣，我喜歡的就是什麼樣的你。”齊哲的話很拗口，“就像是何樂軒。”
    “可你認錯了人。”
    “是。”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逄紹祺勸我永遠不要告訴你，但紙裏包不住火，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存在。”
    兩人之間的親密接觸很少，齊哲第一次在清醒時撫上了江樂的手，“我知道不是他，他有很多破綻，但那時候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都需要一個支撐。”
    江樂把手抽出來，“是因為自己那可笑的負罪感嗎。”
    “是。”齊哲身體前傾想要再次握住江樂的手，“最嚴重的時候需要服用藥物治療，心理醫生建議我起訴醫院解開心結，但我不可能做得到。”
    他撥開江樂額前的碎發，聲音非常低，“我能親你嗎。”
    江樂沒有動也沒回答，齊哲慢慢俯身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蹭著他的脖頸，眼睛酸澀，“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能說什麼。”江樂自嘲般低喃一句，“感歎一句你喜歡的是我的人格魅力而不是物質和外貌嗎，隻是替你覺得不值得。”
    齊哲伸手摟住了江樂的脖子，想將自己整個身子縮進他懷裏，“那誰讓你在國外沒回來。”他說得小心翼翼，覺察到江樂的放縱之後越發大膽地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還是我的問題嘍？”
    盡管輕微的感觸隻有一瞬間，可江樂確定齊哲吻了他的耳側，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隻聽見齊哲在他耳邊撒嬌說，“我錯了嘛。”
    一個恍惚被壓在沙發上，江樂聽見了他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和那句，“你若是膩了，我就自己離開，但現在能不能讓我享受一會。”
    他忍住了想要推開齊哲的手，略帶僵硬地伸手把人攬進自己懷裏，“那你喜歡真實的我嗎。”
    “你的一切我隻能被動接受，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怎麼對我。”齊哲伏在江樂的胸口，“你很年輕，可以奮不顧身地嚐試想做的一切。”
    “所以你說我的喜歡很廉價？”
    齊哲感受著他的心跳和身體的溫度，他要考慮兩人的長久關係，需要考慮兩人的未來，三十五歲的自己甚至無法給江樂提供與之前習以為常的生活相似的物質保障。
    “愛情不隻是兩個人的事，我能給你的就是滿足你想做的一切，這是我最初的想法。”他向身下的人敞開心扉，“Leigh，謝謝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之前齊哲一直喊的都是江樂的中文名，突然的一聲Leigh，像是鄭重其事的告白。
    “我已經不年輕了，早就過了還會做夢的年紀。”齊哲的聲音幽幽，“與其夢想著無法實現的生活，還不如遵從我的原則，即便它們隻是枷鎖讓我痛苦。”
    江樂用胳膊將他箍緊，“大叔很好，我也喜歡和你相處。”
    “我和你在那個雪夜擦肩而過，你卻在六年後的雪夜出現在我家裏，我有太多的事情想告訴你，我的家庭，我的事業，我的朋友，我的一切。”
    齊哲坐起來將江樂也一並拉了起來，“那段視頻是何樂軒的朋友拍的，何樂軒以為我在追他，但我向他表明了太多次自己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不公開解釋清楚？”
    “那時候我的精神狀態無法再繼續維持律所高強度的工作，我對抑鬱症藥物的戒斷反應很大，最嚴重的時候在工作中會出現幻覺。”
    “鎮靜催眠類藥物對胃的負擔很重，所以逄紹祺說你的胃不好。”
    齊哲點了點頭，“我盡可能地不去服用，從去年夏天開始，我的症狀緩解了很多。”
    他在向江樂表示，自己的身體是健康的。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我出麵澄清，一定會有人去詳查當年醫院的違規操作。”
    齊哲的下巴被溫熱的手指輕觸，抬起，他止住了呼吸說，“他們救了我的姐姐和母親，父親是在追捕逃犯的時候出了車禍，我無法接受他們……”
    江樂用柔軟的唇瓣堵住了他的嘴，也對上了他瞳孔中複雜的情緒，“我誰都不會說的。”所以你不要害怕，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事，你的姐姐和母親生活美滿，而你也找到了我。
    他摘掉了齊哲礙事的眼鏡，模糊的視野裏，是齊哲夢過無數次的幻影，愈靠愈近，他終於將幻想中的人看得清晰。
    “Leigh，可以嗎。”
    江樂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所剩無幾，他頓時像隻熟透了的大蝦，低聲罵了句，“老房子著火了。”
    “你還知道這個典故？”
    齊哲眼神深邃，江樂軟綿綿地貼上去喊了聲，“大叔。”
    他的視線聚焦在齊哲臉上，心裏不禁又感概了一下陷入迷離的齊哲真是既完美又性感。
    單手勾住齊哲的後腦勺，對著微分開喘息的唇又啄了啄，直到齊哲舔舐著他的喉結，“那就開始。”
    語氣裏沒有半點征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