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江樂把煎雞蛋盛到盤子裏，緊接著用鍋裏剩下的油加熱了麵包片，“人之常情，男朋友的電話拿在陌生女子手裏，而且已經那麼晚了，是我沒注意到。”
    江樂盯著鍋中的兩片麵包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沒必要了。”齊哲轉身看向桌上的麵條說，“我能都吃了嗎。”
    “當，當然啊，以後不能我不在家你就不吃飯呀。”正在廚房裏組裝煎雞蛋三明治的江樂說，“外麵沒有外賣的垃圾袋，家裏頭也沒有，我估計你不會自己跑下去扔垃圾。”
    謊言被識破，齊哲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吃什麼。”
    “那你跟我說啊，幸虧早上走的時候給你洗了葡萄。”江樂無奈地搖搖頭，“你以前也是這樣？”
    “沒有，不覺得餓就沒吃，而且你中午給我準備了很多。”
    “你不能這麼任性，要不到老了問題一大堆。”
    “我每年都有體檢。”
    “算了算了，我以後不出去這麼久了。”
    傅子濯的助理是個行動派，第二天早上9點半，準時將電話打到了齊哲的手機上，簡明扼要地說想要谘詢幾份合作合同。
    “齊律師，谘詢費用與之前一樣可以嗎。”
    他說的之前應當指的是齊哲在其他律所的時候，“新開始的第一次合作，我會將新的報價發給您。”齊哲柔聲說。
    助理答應下來，對於相對低廉的報價很快回應說他們這邊沒有問題，這一筆谘詢費抵得上齊哲在居委會那邊接十幾個案子。
    “你給我介紹案子了？”
    “我把你的名片給了傅子濯。”江樂迅速承認，“我這是在為自己的公司努力，這是在努力工作！”
    “合同裏寫明了，你不參與律所的日常管理，律所的虧損與你無關。”
    “哈，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讓你自己看仔細了，以後泰禾的小案子我都會接，但。。。。。。”
    “有錢不賺？你又不是能把案子搞砸了，剛才我都聽到了，你與他們之前就合作過。”江樂硬著頭皮說，“我跟傅子濯說這是我投的律所，也說了你是我朋友，他肯定會照顧一下的。”
    “朋友？”齊哲反問說。
    “你希望我說的是男朋友？”江樂湊到他身邊，倆人挨著很近，他能看見齊哲臉上細小的毛孔和下顎微微冒頭的胡渣，“大叔，你的占有欲也太強了點。”
    齊哲沒有避開他的視線，江樂噗嗤一笑說，“那要不要我們官宣一下？”
    “官宣，什麼意思？”
    “拍合照發個朋友圈，怎麼樣？”
    齊哲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你也會發嗎？”
    “當然如此，你要是沒有意見我就拍照了。”江樂舉起手機調整了攝像頭，“需要我給你開個美顏功能嗎？”
    “不，不用了。”
    鏡頭中的齊哲強裝著鎮定，他的臉色因為長時間不出門而略顯蒼白，勾著嘴角笑得卻不勉強，不過比不上旁邊咧著嘴笑的江樂。
    “隻發照片就可以了嗎？”
    “隨便你再寫點什麼，別寫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就成。”
    這是齊哲微信朋友圈的第一條，他寫了兩個字”官宣”之後貼上了剛才的照片，發上去之後就看見了下麵江樂頭像右邊的兩個字”官宣”和下麵的照片。
    提示的小紅氣泡很快就從個位數增加到了兩位，接著是”2”打頭、”3”打頭，一直到最後的”99+”。
    他的微信對話框也響個不停，大多是問他照片裏的人是誰，好像從來沒見過。
    ”男朋友，有空帶你認識。”齊哲用這句話回了絕大部分人，當看到姐姐發來的對話之後，他停住了打字的手，”江樂，我的男朋友，對我很好。”
    ”看著年紀不是很大，工作中認識的嗎。”
    ”算是吧，剛從國外回來。”
    姐姐的問題很多，齊哲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最後隻好又用工作當了借口推脫說，晚些再詳細跟她講明白。
    另一邊江樂也在回複，隻不過他的微信好友人數不多，大多是調侃說，就什麼這麼突如其然，我竟看見了嫂子。
    隻有傅子濯發了一句，”昨晚打電話的人？”
    ”是的呀，齊哲，我們是不是很搭。”
    ”我的助理說他生活作風有問題，你自己平時注意點。”
    ”啥問題？”江樂問傅子濯，他掃了眼抱著電腦的齊哲，這謠言怕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被人以訛傳訛吧。
    ”不好說，大概是死纏爛打過一個男的，然後被人發到了網上，當時供職的律所勸退了他，所以這事應當是真的。”
    傅子濯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是假的或者汙蔑，以齊哲的本事不可能那麼乖乖地離職。
    ”視頻給我看看，能知道那人是誰嗎。”
    ”跟你長得不像。”傅子濯的對話框先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我找他們要，你自己清醒點。”
    雖然說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渣男，但這事發生在自己男朋友身上，總是不那麼讓人舒坦，江樂看向沙發上的人，突然開口說，“齊哲，你之前有喜歡過的人嗎。”
    “沒。”
    第一反應往往最真實的想法，信息未經深思熟慮僅憑直覺做出的選擇、給出答案。
    “你。。。。。。你要問什麼？”齊哲抬頭，他害怕江樂下一句要問自己喜不喜歡他，“你。。。。。。過去點好不好。”
    江樂竄到了齊哲身旁的沙發上，“學生時代的也要算上。”
    “真的，真的沒。”齊哲下意識低下頭，正好掃見江樂的手機上的對話頁麵，傅子濯轉發來了一段視頻，定格的圖片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那副畫麵。
    “我，我能解釋。”他微微閉上眼，“那段視頻，我能解釋的。”
    江樂這才看見傅子濯發來的文字，”視頻裏沒錄上對方是誰，有人說是律所的高管有人說是個總裁，你自己權衡。”
    “唔，你的前男友？”
    “我們沒關係。”齊哲給自己與何樂軒下了定義，“我以為他是當年獻血的人，而他並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