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身邊的人，我早就調查過了父親身邊的每一個認識的人。”江樂神色晦暗，眼眶微紅，眼角泛光，“但我沒跟他們說過玩具熊的事。”
    “你準備去問傅子濯？”
    江樂微微點頭，“我想去問問他的父親，倆人之前每到過生日的時候都會互送禮物，這麼近的關係應當會知道一點線索。”
    “暫時，暫時別說。”齊哲攔住他，“可能不是傅子濯的父親，但也許是他們身邊的人，家裏的保姆司機都有嫌疑。”
    “你。。。。。。你是不是？”江樂盯著他，唇齒微微開合，“就盼著是與江家有關的人做的！”他不管不顧齊哲的解釋，步步緊逼，“你夠了！先是我母親和伯父再是我父親的朋友，你們還想懷疑誰！”
    “那警察說得道貌岸然，但失去父親二十多年的認識我，是我的母親，是我的爺爺奶奶，是我的伯父和堂哥！”江樂近乎是嘶吼著說，“一句他的失職就把我們打發了，我真搞不懂為什麼要去見他！”
    那句”我理解你”被齊哲壓在舌頭下，永遠不會有深深切切的感同身受，三歲時失去父親的折磨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江樂受過的苦痛隻有自己明白。
    “可現在警方已經介入，冒然。。。。。。”
    “那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江樂冰冷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他的聲音很平靜，不帶有半點起伏，嘴角卻又似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二十二年裏都毫無進展，指望他們還不及指望一條狗聞著味去找。”
    齊哲不去理會他的譏諷，鮮有得正色道，“現在確實不應該去討論玩具熊的事，這是我們手上唯一的線索。”
    “你是覺得那警察是你找來的才幫著他說話嗎。”江樂眸光中清冷疏離，透出的那一股子寒勁讓人忍不住退避三尺，“齊哲，關你什麼事。”
    “我是你男朋友，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
    “我說過，這和你無關！”
    江樂眼中的冰涼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齊哲卻像是看不見一般，拉住了他的手說，有複述了一遍，“我是你男朋友，至少此時你的事與我還有關係。”
    “齊哲，那些案子還不夠占據你所有的時間嗎。”江樂默然地甩掉他的手，“你僅僅是個男朋友，在一起需要兩個人同意，但分手確實單方麵的。”
    “你要與我分手嗎。”
    江樂微微一怔，別過臉去不看他，“我出去了，晚上等我回來吃飯，午飯在冰箱裏，你自己微波爐熱一下。”
    他甩開齊哲想要攔住他的手，推開門走到電梯間裏，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
    傅子濯和傅叔叔在家中等著他的到來，關於那隻小玩具熊，年紀稍大一些的傅子濯反而有些印象。
    “我記得你的那隻玩具熊。”傅子濯點了點頭，“圍巾上的”&”符號掉了，當時你爸爸想要寄回D國修理，但一來一回要半年多時間。”
    “那為什麼沒寄過去？”
    被勾起記憶的傅叔叔也點了下頭，但一開口卻是，“這我就不知道了，隻記得是你父親在到處問人，京市裏哪家裁縫店的刺繡手藝好。”
    “當時有結果嗎？”
    傅叔叔和傅子濯麵露迷茫，二十多年前的事誰能記得清，就好比還有來問自己哪家館子做的某道菜好吃，若是知道就順口一說，若是不知道幫著問了幾個朋友沒結果也就罷了。
    “當時我推薦他去崇澗路的那一排定製西裝的裁縫店問問。”
    傅叔叔隻能想得起當時大概的答複內容，“那布貼原先的工藝是裁剪之後粘貼在圍巾上的，所以我勸他可以試試看用手工縫製西裝扣眼的方式將布貼縫在圍巾上。”
    “我想想哦，好像那”&”符號的布貼也不見了。”傅叔叔皺著眉頭思索著，“不過玩具廠家不願意單獨寄一張布貼回來。”
    “我小時候是不是很喜歡那隻玩具熊？”
    傅叔叔和傅子濯倆人哈哈一樂，傅子濯拍著好友的肩膀說，“小孩子不是都這樣，我兒子每天要把自己喜歡的玩具全都巡視一遍才願意睡覺。”
    江樂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吵著鬧著要修玩具熊，父親是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修補一個掉落的布貼遠比重做一隻要繁瑣。
    “你那時候才三歲，大人的做法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傅叔叔直言不諱，“等你有了孩子就明白了，小孩子的專注力不會堅持很久的。”
    傅子濯轉頭問起了江樂他現在還住在朋友家裏嗎，還有就是上次他說起自己的朋友家試著做飯。
    “你們認識齊哲嗎，一名律師。”
    倆人對視一眼，全都一時半會想不到這人是誰，傅子濯問道，“你找他？”
    “你們要是有案子可以找他吧。”江樂翻出齊哲的名片遞給傅子濯，“大的小的都可以，別把他招到公司就行。”
    “你朋友？”
    “我投了一個律所，他是。。。。。。合夥人，律所的合夥人，大概是這麼叫的。”江樂咳嗽了一聲，“不支持一下我的生意嗎。”
    傅子濯哈哈一笑，立刻將名片拍照發給了助理，“我們一定早日讓江總去納斯達克敲鍾，走上人生巔峰。”
    身旁的傅叔叔笑著搖頭說，“你怎麼也玩起投資了，怎麼，是覺得畫畫無聊了嗎。”
    “順手投的，一個月3200，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身旁的倆人止住了笑聲，傅子濯張了張嘴，“你這是買理財還是定額存款？”
    “很多嗎？”
    “你開心就好。”傅子濯撇了撇嘴，“晚上留在這吃飯吧，然後明天約幾個人去城郊滑雪場，朋友說那邊有家農家樂味道不錯。”
    “我還有點事。”
    “那就吃了飯再走吧，我媽念叨好久了，這麵子你總不能不給啊。”
    江樂推脫不過，隻得給齊哲發了個微信說自己在朋友這裏吃飯，那邊的消息回複得很迅速，齊哲說自己會點外賣。
    ”和朋友們好好聚一下，不要著急著回來。”
    ”你不是該問是男是女嗎？”
    ”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