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的沉默是齊哲預想到的，“我去查你父親的失蹤案現在被交到了哪位警員手裏，你還有塗鴉藝術家的其他作品嗎。”
    電腦上的文件夾裏彈出十幾張照片，人像、靜物和景物畫了不少。
    “一個沒什麼天賦的藝術家。”江樂不屑地說，“也就被畫在牆壁上的塗鴉能被留下來，自殺之後就無人問津了。”
    齊哲摁了摁眉心，“你堂哥是怎麼找到這來的，西二環那個朋告的密還是家政公司說的，這裏畢竟是我家。”
    “唔。。。。。。”江樂不好意思的揉了下鼻子，“我前天在網上問了款咖啡，然後店家說到貨了給我發貨，我就留了電話和地址，唔，還有名字。”
    齊哲嗯了一聲，“瑰夏？”
    江樂的眼睛冒了星星，“翡翠莊園的紅標瑰夏，奶香味不是很吸引人嗎。”他很想給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的大叔分享自己喜歡的那款咖啡豆。
    “應該會很提神。”
    有人喝咖啡是品嚐，有人就是讓自己睡不著覺，很明顯齊哲是後者。
    “你們忙律所的事情吧，父親的案子我自己就能查，隻要他來過這裏，不會任何痕跡都沒留下的。”
    齊哲不忍心潑他冷水，逄紹祺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尷尬，他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去接電話。
    “我拜托我哥哥找了幾個小案子給你們。”江樂紅著臉說，“就是很普通的案子，好像是員工打了卡卻沒來上班，辭退之後還去。。。。。。”
    “好的，這種案子很常見的。”齊哲沒有拒絕，“你的中文真的很差嗎。”
    “日常說話沒問題，但是你讓我看大段的文字就會有些吃力，但是你放心，當初答應過你們的翻譯工作我完全能勝任。”
    “隻是隨口問問。”齊哲笑著說，“不能了解下我的男朋友嗎。”
    江樂的臉漲得通紅，“你真答應了？”
    “為什麼不答應，不過你放心，家政服務的費用我還付你。”齊哲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江樂臉上的緋色一直延伸到耳邊，紅得似血，“那。。。。。。那說話算話！”
    困窘還是害羞，齊哲看不出來，“那我們可以開始相處了，男朋友。”
    像是法律條文一般正式的話術在從齊哲的嘴裏說出來就成了情話，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澈，臉上還留著剛才驚鴻一瞥的笑顏，筆直挺立的鼻梁和犀利的眉目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堅定沉穩而隨意淡然的氣質。
    齊哲把桌上的芒果盤子遞到他手裏，“那就洗碗去吧。”
    看著青年倉皇逃竄的背影，齊哲勾了勾嘴角，這場鬧劇應當不會持續很久。
    對於江樂來說，從昨晚自己親口說出那句話開始，他的腦子就是懵的，先是那句沒過腦子的話，再就是帥大叔竟然真的答應了。
    他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今天再提起的卻是齊哲，他不相信這麼才華橫溢、五官精致的人不會有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