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在下午煲了加了人參的烏雞湯，逄紹祺接了電話就離開了家，屋子裏有隻剩下他和齊哲倆人，尷尬的氣氛隨著雞湯的香氣蔓延在屋裏。
    齊哲坐在客廳內陽台的躺椅上，不下雪的冬日裏，午後的陽光正濃，曬在身上暖暖的。
    “你要是沒事，我帶你出去配眼鏡。”江樂換了件短款的呢子外套又補充了一句，“我開車帶你出去，我哥把我的車送來了。”
    “你。。。。。。”
    “兩三個小時就能回來，你收拾下我們現在出發。”江樂把外套扔給齊哲，“我朋友給了我一家店，立刻就能拿到眼鏡。”
    齊哲一直沒有考駕照，姐姐和母親出了車禍之後他就更不敢開車，江樂的車裏很幹淨，空調出風口夾著檀香味的熏香。
    江樂係上安全帶，他覺得副駕駛上的齊哲有點勉強，吸了下鼻子說，“我十六歲就開車了，絕對安全！”
    “沒事，我還沒到因噎廢食的地步。”
    車速並不快，齊哲曾經在律所時配的司機和公車，他都是坐在後排，這是第一次與江樂兩個人待在狹小的空間裏。
    眼鏡店是一家連鎖的牌子，大概是江樂的朋友打過招呼，店員叫出了一聲江先生。
    “他要配眼鏡。”江樂覺得自己叫不出那三個字，“你自己有喜歡的款式嗎。”
    “先幫我測一下視力吧，一會再看看方形無框的可以嗎，我不想要很重的。”
    店員領著齊哲去測了視力，一百五十度的近視和一百度的散光，不戴眼鏡的話日常生活倒也是沒問題。
    齊哲選了一個最簡單的黑色鏡架無框眼鏡，那邊江樂已經付了錢。
    “剛才眼鏡多少，我微信轉給你。”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齊哲略微幹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沒花過別人的錢。”
    “萬事開頭難，你下次就習慣了。”江樂把剛才店員給的礦泉水塞到他手裏，“在外麵逛一逛，還是回家。”
    他發現齊哲不是一般的宅，如果不是為了開庭必須到場，他可以在家裏十幾天不出門。
    “回家。”
    “別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齊哲如實回答，“沒有，不過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他不否認自己在生活中是個很無趣的人，甚至現在連約會的地點都想不出來。
    他的認知裏沒有能供兩個人約會的地點和位置，對於藝術更是一竅不通，齊哲的手抖了下，喝了口水緩解尷尬說，“商場？或者藝術展覽？你很久沒回國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算了，回家吧，一會逄紹祺也該回來了。”
    現在不過才下午四點多，江樂不過是找了個理由，他看出來齊哲並不願意在外麵多待。
    “我下次會計劃好行程的。”齊哲擰上瓶蓋垂眸說，“是我的準備工作。。。。。。”
    “停停停，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你覺得戀人之間是像上下級關係那樣，你是我的秘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