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輕友啊？”賀十一把腰間的手槍挪了挪，讓自己坐舒服了。
    “我認了!”王飛腆著臉笑道。
    “當心!戰備警報什麼時候解除了，我們都撤了，把你們兩個落在這裏了？”沈嘉偉說道。
    已是機務二中隊中隊長的羅玉祥笑道：“戰備警報解除怎麼也要幾天之後，他們倆也不可能談上幾天呀？”
    “那可不好說!”沈嘉偉打著哈哈。
    “總要吃飯吧，再談情說愛也不能餓著肚子，是吧，王飛？”何生良說道。
    王飛正欲說什麼，沈嘉偉連忙笑道：“秀色可餐，還吃什麼飯呀？”
    王飛湊到他旁邊，小聲地笑道：“你小子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
    沈嘉偉笑著推了他一把：“少廢話，別冷落了美人!”對於菲菲說道，“菲菲，當心，別被這小子灌了迷魂湯，等警報解除了我們都撤走了，這個大門一關上，你們倆在這裏麵不被悶死也被餓死了!”
    “沒關係!”王飛說道，“真要那樣的話，我以我肉喂菲菲!”
    賀十一說道：“菲菲，那我可要提醒你，據說他的肉是酸臭的，比我當年給你的小豬肉可差遠了!”
    於菲菲笑道：“他的肉再臭，總比你配的那些個豬的肉要好。”
    “那些豬可都是優良品種!”
    於菲菲啐道：“你本來就是個壞種，還能配出什麼優良品種？”
    顧兵笑道：“菲菲什麼時候也學得伶牙俐齒了？”
    “跟麗婭比還差遠了，更比不了雅潔了。”她看了一眼賀十一。
    王飛拉了她一把：“行了，行了，不跟這些壞種們囉嗦了，咱們走!”
    這句話招來了一片眾“怒”。
    “什麼？你小子打擊麵太寬了，我曹元華也算是壞種？”
    “剛才還跟我們這一幫好種神侃一通，美女一出現，我們就都成了壞種了。菲菲，他把你當成《白蛇傳》裏的那個什麼精了。”賀十一笑道。
    “我們都是壞種，就你王飛才是好種!”沈嘉偉說道。
    “完了，完!他們都在嫉妒我了!再不走，我的牙都要酸倒了。”王飛樂不顛地拉著於菲菲朝洞庫裏走進去。
    何生良小聲地問賀十一：“你還配過豬，還有這事兒？什麼時候發生的，領導知道嗎？”
    賀十一知道他誤解了，煞有介事地大聲說道：“配過!當新兵時候的事兒，現在這些豬已經不知有多少後代了？”
    何生良明白了：“你是說新兵那會兒你在生產隊養豬呢，那是給豬配種，我還以為……”
    “給豬配種，誰給豬配種？”羅玉祥笑問道，“你以為什麼呢？”
    “當然是他給豬配種了，”何生良解釋道，“我以為是他給……”覺得自己還是說得有矛盾，連忙改口，“是他跟那個……”
    “何生良同誌聯想比較豐富，不足為奇!”沈嘉偉說道。
    “別扯遠了，繼續說……那個米格25。”何生良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怕大家繼續笑話他，連忙轉移話題。
    王飛不在了，輪到曹元華了：“任何武器都有長處短處。米格25個頭大，載彈量大，續航時間長，速度快，但是耗油量大，轉變半徑也大，中空纏鬥的話，殲六絲毫不吃虧。如果要是換裝殲七或者殲八，跟米格25相比速度差小一點的話，會更好打一點兒。”
    “蘇聯的武器看上去傻大笨粗，就象我們那個一直趴窩的滾筒式掃雪機一樣。”賀十一說道，“但是蘇聯人實際上很精明，現代戰爭武器裝備消耗巨大，技術高超不高超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性能可靠，製造簡單，價格低廉，能夠大規模生產。你象二戰期間的T34坦克，從各方麵比，都比不上德國的虎式坦克，但他就是實用可靠，技術要求低，靠數量取勝。還有就是AK-47，我們的56式衝鋒槍，皮實耐用，製作簡單。飛機也一樣，米格15，米格17，米格19都是這個發展思路。而美軍的武器過分強調技術，生產工藝複雜，成本高，純粹是燒錢，戰場實用性差。”
    “沒錯！”曹元華說道，“連核武器都是這個發展思路，美國的原子彈當量小，精度高，多彈頭。蘇聯的原子彈精度不高，但個頭很大，當量大，命中一顆摧毀一大片。”
    “我敢說，”賀十一思索片刻，“蘇聯這樣和美國軍備競賽下去，時間會站在美國一邊的。”
    “理由和依據是什麼？”顧兵問道。
    “軍備競賽是以經濟實力為基礎的，蘇聯的經濟實力顯然比不上美國，連衛生紙還是我們生產的。就象二戰日本人偷襲珍珠港之前，製定偷襲計劃的山本五十六是不讚成與美國開戰的，其原因就是他看到了美國龐大的經濟潛力。”
    “十一當作戰參謀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何生良感歎道，“不過，你不適合於做領導，官場上的那一套你不會適應的，你是那種……研究型的人才。”
    “人才，還什麼型？你小子還會看相？”沒等賀十一說道，曹元華搶著，“那你說說我們幾個都是什麼型的，先說說我吧？”
    何生良嘻嘻笑了：“我哪會什麼看相呀，我是跟你們長了，了解你們了。你嗎，有魄力，有膽識，適合於下海經商，現在改革開放了，你要是下海肯定屬於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動搖軍心啊!老子飛行員還沒幹夠呢，仗還沒打呢!不過，借你的吉言，老子什麼時候飛不動了，不打仗了，下海經商去，我就不信成不了先富起來的人!”
    “到你飛不動的時候，有人已經先富起來了。”賀十一說道。
    “我呢，屬於什麼型的？”顧兵問道。
    “你和老羅是典型的當官的料，屬於那個……領導型人才。”
    “拍領導馬屁!”沈嘉偉笑道，“一個副指導員，一個中隊長，現在都是你的領導，當然是領導型人才了，還用你說？”
    “現在是我的領導沒錯，我是說他們將來也適合做領導!”
    “這馬屁拍得真舒服。你也拍拍我好了，我屬於什麼型的？”沈嘉偉問道。
    “你嗎？不好說了，腦袋絕頂聰明，動手能力極強，無人可比，現在可以算是技能型的人才，將來嗎，很難說。”
    “照你這麼說，他是動手型的，我是動口型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何以見得我就適合搞研究，不適合做官當老爺？”
    “我隻是感覺，隨便說著玩的，你們都不必當真了!”
    曹元歪著腦袋看著他：“說了半天，還沒說說你自己屬於什麼型的那個人那個才？”
    何生良嘿嘿笑了：“俗話說，當局者迷。人最難的是看清楚自己，要不那些算命先生怎麼從來不給自己算命呢？我小的時候，我大帶我找村裏一個獨眼瞎的算命先生算過，說我命中屬火，將來找一個命中也屬火的姑娘，以後日子一定會火起來。”
    “你那個百貨商店賣鞋帽的小賈命裏屬不屬火呀？”賀十一問道。何生良經人介紹認識了D城的一個賈姓女孩，賀十一去D城出差時到百貨商店的鞋帽櫃台見過，人長得不錯，個頭不高，小巧玲瓏。
    何生良傻笑了笑：“不瞞你們說，我把她的生辰八字偷偷地給了一個算命先生看了，算命先生說她命裏也屬火。”
    “行啊!”沈嘉偉拍了他一下，“你小子是心想事成啊，我們就等著你什麼時候火起來了。”
    “不過，兩個命中屬火的人到了一塊，都火起來，將來保不其會吵架打架的？”顧兵說道。
    何生良皺起了眉頭：“是的，那個算命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賀十一笑道：“哈哈，兩難選擇!這小賈是城裏人、有工作、小巧玲瓏、還有女人味兒，完全符合你的標準。可就是這生辰八字對了一半，難啊!我都替你覺得難。”
    “甘蔗沒有兩頭甜!”沈嘉偉笑道，“日子火不火那是未知數，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聽我一句勸，跟那個賣鞋帽的吹了，找一個命中屬水了，般配，不見得日子火不起來？”
    “現在跟人家吹了不好吧？都談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嚅嚅地拖著音說道。
    “有什麼不好？”顧兵盯著他，“哎，該不是你小子跟人家提前點火了吧？”
    賀十一瞪大眼睛：“是啊，這可是犯紀律的事兒，你可要老實交代？”
    曹元華、沈嘉偉、羅玉祥都說道：“老實交代，主動坦白!”
    何生良左右看看，小聲地說道：“我怎麼會提前點火呀？打死我我也不會幹出來的!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賀十一逼問道。
    “隻是親親嘴而已。”
    賀十一哼了一聲：“發展夠快的，這才認識幾個月呀？”
    “真的就這些？”顧兵追問道。
    他咬釘嚼鐵地說道：“就是這些，真的，向毛主席保證!”
    幾個人“哄”地一聲笑了。沈嘉偉笑道：“我們隻好相信何生良同誌講的是真話，因為沒有證據。”
    “我們隻是提醒你一下，避免你犯那個”小頭兒”錯誤，這也是為了你好。”賀十一打著哈哈。
    何生良眼珠一轉，反守為攻地：“我就不信你跟鄭醫生兩人就沒親過嘴？”他這麼一說，幾個人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了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