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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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裏,他也一直跟家裏人保持著聯係。
溫言家裏還算是富裕人家,他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現在還在讀著初中。
快要進入春節他們正打算出去外國遊玩,順帶著這個初中妹妹見見世麵。
“哥。你都好久沒回家了。”溫子鈺趴在手機麵前,“你什麼時候才能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啊。”
“年底就回去。你們這次打算去哪裏玩。”溫言問他。
“最近超火的城市曼哈頓,爸媽非要去,我也要隻好跟著去。”溫子鈺兩隻眼睛大,說話的時候特有戲,“對了,明哲哥哥在英國還要待多久啊?”
“可能還有好幾個月。”
溫子鈺眼前一亮:“那我到時候可以拉著爸媽去哥哥家裏玩。”
“好啊。”
兄妹倆聊完了天,就被催著去睡覺了。
興許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溫言看見父母的時候都帶著一絲感性。
“言言,你不跟我們一起去那就好好照顧自己哦。”媽媽五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的皺紋卻少。
“嗯。最近有家公司找我,所以會有點忙。”溫言坐在電腦桌前,手機搭在一邊,電腦的屏幕上是他的聊天記錄,“你們到那邊的時候記得給我報平安。”
“好。”
話語剛落,溫爸拿過了手機,他的脾氣有些暴躁,是個嘴硬又愛操心的父親。
“你看你,一點都不知道想念我們。”
“想的。”溫言說,“不過這幾天真的走不開,年底我就回去了,到時候多陪陪你們。”
“算你還有點良心。”溫爸嘟囔著。
“你們打算去美國多久?”溫言問。
“半個月吧,”溫媽說,“到時候還得回來置辦些年貨呢。”
“到時候我陪你們。”
“你們明天的飛機那就早點睡吧,我還有點事。”溫言打著鍵盤。
“好,你別熬夜,早點睡。”
“會的。”
電話被掛斷,溫言還在敲著鍵盤。
屏幕上是他和一個人的微信聊天。
[一個月後等他們回來後進行交接。]
溫言:[好的。]
-
一個星期後,溫言買了去英國的票。
此刻晚上,他正開著車去機場,手機被架著,他正在和蔣少承通著電話。
他那邊聲音雜:“我說兄弟,你這是突襲還是驚喜。”
“勉強算驚喜。”溫言說。
“你這驚嚇還差不多。”蔣少承說著,“你去了那邊他還不一定有沒有下班呢。”
溫言開車看著前方,穩著方向盤:“我算過了,飛機落地是英國時間晚上八點鍾,等我到他在的酒店的時候估計十點,那時候他會在酒店的。”
“那行吧。”忽然有人喊他,蔣少承急忙說,“我先掛了,大魔王老頭子又在催我了。”
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便等待著飛機降落。
飛機飛行的時間長,溫言的位置剛好就在窗邊。
他可以看見一望無際沒有盡頭的天空,就像夾雜著粉色的毛絨。
但怎樣都會消磨耐心,再好看的風景也抵不過更加耀眼的場麵。
溫言就這樣一直盯著沿途窗外的天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天空由一片藍白色變成黑夜的灰色雲層,飛機穿過國界,飛機下的建築變得不同,直到飛機快要到了終點站才回過神來。
他居然一這樣的動作看著飛機外不斷變化的風景過了十幾個小時。
下了飛機後,他順著英國夜色打了輛車去往薑明睿所在的酒店。
微信裏有些幾個小時前父母親給他們發的語音還有文字。
大概得意思就是說,他們提前回國了。
現在估計已經上了飛機。
溫言回了句關心的話便關上了手機。
典型的英格倫建築風格,沿途的燈光襯托著,街上的人人來人往。
此刻的英國正下著雪,路邊的情侶依偎的凳椅上,還有在路燈下緊緊相擁接吻的,在國外的他們總是不會在乎外人的眼光,在他們眼裏隻有彼此。
馬上就要到了聖誕節,延邊的聖誕樹早已掛上了兩亮眼的物件,即使積上了一層薄薄的雪,反而給他們增添了一絲美意。
車內放著英國本地的音樂。
曲調悠揚與平常的搖滾樂不同,司機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麵善祥和,他透過後視鏡看著溫言。
他的聲音渾厚:“嘿,這位朋友,你是來亞洲人吧?”
溫言回過頭,他的鼻尖還有些紅,車內的溫度暖圍著的圍巾鬆了些:“是。”
“來玩麼?雖然說這個季節的英國很美,”
“我來找我男朋友。”
司機挑眉:“哇,那你男朋友可真幸福。”
溫言揚了嘴角表示謝意,沒再回答他的問題。
英國人很少主動搭訕,但他看見溫言的表情後夜默默地閉了嘴不再說話。
車內安靜了下來,隻有這悠揚的音樂飄蕩在車內隨後消散在這英國街道。
過了十幾分鍾後他到達了目的地。
司機朝他告別:“祝你生活愉快。”
“謝謝。”溫言回應他。
剛下車,周遭的冷意瞬間襲來,天空中不斷落下雪花,零零散散的落在溫言的頭發上。
空氣極具變冷,呼出的氣息變成一道白煙。
溫言本身就怕冷,他背上背包轉身往酒店裏走。
登記好信息後,溫言乘著電梯去了八樓。
他點開與薑明睿的聊天界麵查看聊天記錄。
8293。
他的房間號。
五星級酒店的裝飾總是那麼繁華,一入眼便是金色牆壁。
一條長廊上的牆壁上是暖光燈,金色的牆壁讓人眼花繚亂。
溫言順著門牌的序號找到了房間號。
傍晚時分,走廊上十分安靜,隻有服務員推著車子來回走動。
溫言走到門牌號前正要準備敲門,卻忽然聽見一聲十分曖昧的聲音。
他愣住一會,帶著疑惑的停住了手。
這裏的酒店應該隔音都十分之好,可為什麼他卻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然而聲音卻是從他麵前的房間內傳出。
他停了手,在門口前停了會兒,想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然而下一聲他卻聽得十分清楚。
他全身僵住,不敢相信。
因為那個聲音裏喊著的名字是薑明哲。
門內的聲音不斷傳出來,像是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情感,由著酒店隔音好他便喊了出來。
就站在一門之隔的他卻恰巧聽得如此清楚。
他聽見那人不斷地再喊,聲音媚的讓人內心情緒倒灌,難以下咽。
慢慢的溫言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認得這聲音,他動作還保持著不變,門內的聲音不斷傳來。
他僵在原地,鼻尖泛酸,呼吸都帶著困難。
腦海中那無盡湧來的黑暗正在朝他內心深處闖去。
就連他不用猜,此刻正在與他相交的那人是誰。
“這位先生,您的臉色很不好,您需要幫忙麼?”
一道溫柔的英語傳入耳中。
溫言蹙然回神,聚在眼尾的淚水收了回去,他隻是偏過頭,頭發藏住了眼睛。還沒回答她的話,胃裏猛的竄上一陣惡心。
“請問有衛生間麼?”
服務員往右邊指了下:“往前走左拐。”
“謝謝。”
溫言越過服務員便匆忙跑去了樓層衛生間。
他的步子急,以至於沒看清出來的人撞了下,說了聲抱歉跑到最後一個衛生間。
關門聲大,溫言沒顧著,轉頭就幹嘔了起來。
他抱著馬桶,半跪著,幹嘔了半天都無濟於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了過來。
溫言跌坐在地麵上,無力的抬起頭靠在背後的牆壁上。
眼尾泛紅,一道淚水蹙然落下,嘴巴裏那股苦澀的味道難以下咽,連帶著頭痛劇烈。
他蜷縮在那個角落,雙手捂著耳朵靠在腿上身體不斷顫抖。
抑鬱期又被觸發。
腦海裏的畫麵不斷重疊幾乎要湧出,他很痛苦但沒人能幫他。
忽然間,兜裏的手機震動著,在這空曠寂寥的衛生間裏不斷回響。
電話還未掛斷,溫言困難的從兜裏掏出手機,來電人都沒看就點了接通鍵。
溫言沒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道字正腔圓的漢語。
“你好,這裏是b市醫中心,我們根據受傷人員信息查詢到你是他的兒子。”
“您的父母還有您的妹妹在乘坐的CZ2104號航班遭遇飛機失事,先已轉移至中心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溫言懵住。他還低著頭,但表情僵硬。
“查詢到您現在在國外,病人情況危急,請麻煩盡快通知你身邊的親朋好友到醫院進行後續手術簽名。”
“醫生正在緊急搶救,若搶救無效,請您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