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尹秋水開始解他腰間的衣帶，小傻子這才想到掙紮，手腳並用，但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軟綿無力。
    衣帶漸寬，薄衫滑落，還有一半的裏衣是他自己掙紮開來的。
    “別動，我就看看你。”尹秋水說這話時壓著他兩隻手，將他的手反舉過頭頂，接著又把他剩下的衣衫全都扒光，看著他赤裸白皙的肌膚，又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心口處那片部位。
    手感滑膩溫熱，不是冰冷的，也沒有溝溝壑壑的傷痕。
    身下的小鬼驚愕失色，雙眼睜得溜圓，見他這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
    其實小傻鬼不反抗，尹秋水憑著本能還能做得更過分，可惜這傻子被揩油後臉色竟有些發黑。
    小傻子出其不意一腳踹了過去，將其踹下床去，自己也迅速爬起溜下床裹衣。
    尹秋水腦瓜子嗡嗡的，被踹後竟感到一陣驚喜，於是趴在地上傻笑道：“不愧是我認識的小傻子，還是那熟悉的感覺。”
    “你……你怎麼可以白日宣淫！”小傻鬼氣急敗壞地將身上的衣物胡亂裹得緊緊的，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都氣癟了。
    “你說說是你主動的不？你都爬床了我總得表示些什麼。”
    小傻鬼想著好像也是，覺得他說得確實有理，自己倒是理虧，於是支支吾吾地解釋，聲音憋在嗓子裏賭氣似的抱怨，“那……那你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這樣不……不太好。”
    “小傻子說得對，我以後不碰你了。”尹秋水扶著床沿一瘸一拐地走，顯得有些狼狽。
    小傻鬼摟過他的胳膊，還是覺得憋屈，“我不傻，才不是什麼小傻子。”
    “說得也是，你不傻，所以不是我的小傻子。”尹秋水自嘲般的笑了，心裏一片荒涼。
    他的小傻子一向呆傻，不似這般伶俐，眼前人雖神韻與之相似，卻始終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
    彼時晴光大好，豔陽高照，竹林墜落泥間的倒影似墨染，兩道身影糾纏成一塊墨痕，與這張林間水墨圖相襯倒顯得多餘。
    “小傻子，對不起，我有我該做的事，怕是不能在這陪你了。”尹秋水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看著微風拂過竹葉，鳥雀掠過枝頭，偏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都發現了？我還當你不知道。”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小傻鬼抬眸隻見主人彎腰與之平視，“你當我跟你一樣傻，連幻境都分不清麼？不過說來這幻境倒是不錯，青山竹林，很是安逸，適合兩人退隱江湖，白頭偕老。”
    小傻鬼不說話了，低垂著腦袋，像個犯了錯主動討罰的孩子。
    “別介意啊，我隻是實話實說，又沒有生氣。”尹秋水除了心裏頭悶得慌，倒也沒太大情緒。隻是他看這傻子一副被抓包的心虛樣覺得有些好笑，正想掐掐他的臉逗著玩。
    當他一隻手伸過去時，目光又落在小傻鬼纖細瓷白的後頸上，他方才掐過那個地方，有些用力，那片白皙變得微紅，好比上了點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