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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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奇妙際遇所構成的,很多很多。比如,當我遇見你,可是卻忘了你。
這是想象不到的悲哀,卻又合乎情理地讓人難以置信。
不二周助的失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
那天,他在高樓頂看星星。看著看著,不明原由地哭。哭著哭著,竟然入睡了。睡著睡著,醒了。可是,不二周助不再認識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發現他的是房東阿姨。她看到淩晨一個小夥子竟然不回房間,坐在天台上冥思苦想。她走近,說[不二,你怎麼不回房間?]回答她的是[不好意思,請問我是誰?]
不二周助他不問別人是誰。他問,我是誰。
於是,他失憶了。
相比之下,越前龍馬失憶的理由比較能讓人接受。
越前龍馬因為過度“自虐”—-為了不去想不二,一連幾天沒睡覺;最後導致了嚴重的後果。他在訓練場上,因為精神恍惚,不慎被飛來的球砸中腦袋,當即昏厥。其實,與其說是昏厥,那小子更是抓住了機會補眠。
他的經紀人因此被醫生狠狠斥責[你們的網球俱樂部怎麼回事?怎麼不讓球員睡覺?看看,過度訓練而睡眠嚴重不足,現在仍處於昏睡狀態。]
經紀人很冤。確實很冤。他曾經無數次地提醒越前龍馬要注意身體,可是都被越前他以殺死人的目光噎回,並以解約為要挾,強迫他妥協。現在……唉,所以說,世事無常。應該被同情的人卻成了被責備的人。
這是悲哀。
當越前龍馬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的經紀人似是解脫般地撲向他。[越前,你還好吧?]隻要你還好就好了,這樣也許我還能免於被解雇的危險。
可是,越前龍馬疑惑地看著他。很久,很久。最後。他說,[你是誰?]
經紀人以一種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眼神看著他。很久,很久。他笑著說,[我是誰?你是在開玩笑嗎?]
很久,很久。越前龍馬沒有回答。最後。他看著他,重複,[你是誰?]於是經紀人崩潰了。他跑出病房,奔出醫院,逃在大街上。
很久,很久,真的很久。再沒有人見過他。
很快,俱樂部又派了一個人來照顧越前龍馬。
時間,就這麼分分秒秒細碎地流淌。似是為了迎接不二周助與越前龍馬的再次相遇,開始慶典。
不二周助是由房東阿姨來陪同到醫院檢查。[雖然從檢查結果來看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還是需要謹慎些——他的失憶,來的太奇怪;像是遭受了什麼致命的打擊,但是他這樣的年紀哪來的什麼打擊?唉,可惜了,那麼年輕。]這是醫生對房東阿姨說的原話。
不二周助在門外聽的很清楚。轉身,他走開。
在醫院的走廊上,兩個失憶的人。相遇。
他們抬頭看了對方,一種莫名的情愫在目光中悄悄傳遞。隨即,邁開步子。
擦肩而過。
同時,兩人回頭。微微一笑。
再回頭,離開那個原點。
你對我微笑著,沉默不語。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候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