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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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念青”薛萱的心就呼呼的抽著冷氣,原來他真的認識她。
“你怎麼了,念青,有沒有事啊,你的頭都流血了?”朱麗追上念青,拿出手絹替念青擦著臉上的血,
念青卻用手揮開朱麗,不耐煩的瞪了朱麗一眼,繼續向前走著,走了幾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身皺著眉頭問朱麗,“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我們啊,我們在這裏吃飯,嗬嗬,吃飯。”朱麗眯著眼,嘿嘿笑著,她總不能在心中的王子麵前說:我在這裏打工吧。
“是嗎?”念青看了看朱麗穿的一身推酒員的工服,卻沒有再說什麼,扭過頭又要走。
“你要去哪兒呢,就這樣回家的話,你爸爸會擔心你的。”薛萱也追上了他們,她站在朱麗身後,聲音低低的說。
“用得著你管嗎?”念青甩了甩頭,帶著血珈的頭發便四處飛揚。
“你要是信得過我和朱麗,就和我們一起走吧,離這不遠有個小醫館,你的傷口需要包紮。”薛萱忍了忍,終究將早就想說的話吐出了口。
“小姐,你要是真有這麼好的心就不要躲在後麵,請在前麵帶路好嗎?”念青每天都在走這條路,他怎麼能不知道前麵有個小醫館?他本來就是要打算去那裏包紮傷口,,他看著與朱麗穿著一模一樣衣服的薛萱鐵青著臉說道。
“行啊行啊,我們來給你帶路,就在前麵,我們每天都走這條路,現在它應該還沒有關門。”朱麗拉著薛萱的手與念青並排走在一起說道。
“你們不是在學校住著嗎?”
“是啊。”朱麗回答的爽快。
“這條路離學校還有一段路程,怎麼你們會每天走這條路,你們興致這麼好,還跑這麼遠的路出來散步啊!”
“我們哪有那麼好的閑情,我們是出來……”薛萱後麵的話被朱麗的手堵了回去。
“薛萱的身體不好,我們每天出來是為了鍛煉身體。”朱麗不停的給薛萱使著眼色。
念青笑了笑,嘴角淡淡上揚,他沒再說話,低著頭若有所思。。
他其實並不是多麼的英俊,但他的身上有一種無法言語的魔力,尤其是他那兩根冷峻的眉毛,和那雙閃著瑩光卻被憂鬱絲絲纏繞的眼睛,讓你不由自主的就會淪陷進去,被他所吸引。那不是天生的魅力,就像一把劍,經過熾熱的烈火,經過無數次的錘打,經過時間的冶煉,它才能成為一柄寒光閃閃的劍。這就是他所獨有的氣質。
就像他現在,雖然渾身都是血,狼狽的無法形容,但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他那嘴角微微上揚時的笑容,他望著前路那種無法言語的神情,讓你產生一種錯覺,他就是浴血而出的英雄,令你不敢小窺。
朱麗的眼睛就這麼一直盯著念青,嘴也微微張著,像是被人定了身般,天底下還有誰比她這麼了解他。
“你怎麼,會和那些社會上的人打在一起?”薛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話說出去,又後悔問得太冒失,他或許,還記恨著那天被她母親告進警察局的事。
“因為我和他們一樣都是垃圾”念青的這句話,像一顆靜默炸彈,把周圍的空氣都凝固。
他還是記得母親羞辱他的事。薛萱不敢再多話,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讓人憐憫。這條短短的路也變得無限漫長。
醫館到了,念青剛進去,醫館的一位帶著眼鏡的老大叔喊道,“念青呀,你小子是來必破相,每次都傷在頭部,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地方。”對於念青的滿臉鮮血,他絲毫沒有半點驚訝之色,反倒,把這看作一件很平常的事。
似乎,念青經常來這裏,似乎,念青經常受傷。
朱麗和薛萱都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念青,看他怎麼圓謊,看他會有什麼反應,看他怎麼向她倆解釋。
“老頭子,羅嗦什麼,你還是不是個醫生。”念青卻一臉坦然的走進裏間,躺在一張小手術床上,對朱麗與薛萱的白眼視而不見。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般。
被念青稱作是老頭子的醫生這才注意到念青身旁兩個女孩異樣的表情,自知說錯了話,他便不再作聲,對著薛萱與朱麗笑了笑便專心的給念青清理頭上的傷口。
朱麗與薛萱相互對望了一眼,對於念青的若無其事,她們反到感覺不自在。不過朱麗是樂得與念青在一起。
“沒什麼事,我和朱麗就先走了。”薛萱還惦記著再晚,餐廳就關門了,她與朱麗可就沒法換工作服,總不能穿著這麼一身衣服回學校吧。
念青咬了咬牙,他好像很痛的樣子。
朱麗向薛萱眨著眼睛,她不想就這樣離開念青,但看到薛萱向她指身上的衣服,她一下恍悟,是啊,穿成這樣走到學校去,會被人笑話死的。
“這回口子有點大,要縫三針呢,你要是實在疼的不行,就上點麻藥吧。”老頭子醫生握著聶子的手停頓在半空,他實在不願意念青受這份罪。每次念青過來,不管多大的傷都堅決不上麻藥,麻藥又不是毒藥,這孩子,一根筋,倔的很,自認為麻藥對大腦的靈動有影響,怎麼也不聽別人勸。
“怎麼,你都沒給他上麻藥嗎?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錢我們又不是不掏。”朱麗一聽,尖叫著,那麼嚴重的傷口不上麻藥,活活疼死個人呢,這老頭子,也太沒醫德心了。
“我也想給他上麻藥,省得他每次把我的床單給抓破,可你問問他自己願不願意。”老頭子瞥了朱麗一眼,說道,這不是太冤枉他了嗎。
“羅嗦什麼呢,還是老樣子,你隻管縫你的針就是。”念青躺在那,閉著眼說道。
“聽聽,聽聽,不是我沒有醫德心,是這小子不領情。”老頭子轉過頭對朱麗說道。
“念青,你還是上點麻藥吧!”朱麗蹲在念青身旁,柔聲說道。
“你們再不走,餐廳就關門了,你們打算穿成這樣去學校嗎?”念青皺了皺眉,依舊閉著眼。
“啊,你都知道了啊!”原來他早就看穿她們是在餐廳打工,害得她還費那麼多功夫瞞他,他會不會因此而對她有不好的印象呢,朱麗沮喪的想。“那我們就先走了啊!”朱麗拉著薛萱轉過身,他一定是在等著她坦白交代,所以才讓她們跟著他來醫館,他一定是不耐煩了,對她失望了吧,所以才要攆她們走。
薛萱卻站在那裏不動,她的手一直在口袋裏揣著,她突然掙脫朱麗拉她的手,走到念青麵前,“張開嘴。”薛萱對念青說。
“為什麼?”念青疑惑,這女孩,要幹嗎呢。
念青的說話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一個圓鼓鼓的東西被硬塞在他的嘴裏,滿嘴立刻是一股甜甜的味道。
阿爾卑斯棒棒糖,哈哈,薛萱原來是把阿爾卑斯棒棒糖塞在他的嘴裏了。
薛萱怕朱麗看到她還藏著糖,所以離得念青特別近,她在念青的耳邊悄悄的說道,“你別小看它隻是一塊糖,它可是有魔力的噢,含著它,你就不會感到痛了。”完了,退了一步,又說,“那我們就先走了,再見!你自己以後要小心點,身體除了自己心疼,是沒人會心疼你的,不管你是不是垃圾!”
她調皮的向念青眨眨眼,拉著朱麗走了出去。
許多年前,有一個小女孩,對小男孩說:這個糖很甜的,它可是有魔力的噢,吃了它,你就不會痛了。
念青閉著眼,眼前出現一條小路,窄窄的,兩邊是高高的牆,路是用青石鋪成的,一塊一塊,凹凸不平,卻是直直的向前。一個滿臉鼻涕淚水的小男孩縮著身子蹲在青石路上,他的哭聲比風刮的嗚嗚嗚聲還要難聽,一個甜膩膩的聲音問他你怎麼了,他抬起頭,太陽光的反射,讓他的眼睛一片模糊,仿佛有一個揮著金色翅膀的天使正對著他微笑,天使的頭上還戴著金色的光環。
念青也就笑,傻哈哈的,口水流了一脖子。
“你小子,做什麼美夢呢?”
念青的臉像是被螃蟹夾住了般痛的他哇哇大叫,天使的翅膀變成了一片片七彩的雲圍著念青打轉,他又嘿嘿笑著,睜開了眼。
“啊”他尖叫,老頭子那張爬滿皺紋的臉離他不過一毫米,猛的一看,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呢。
“你神經病啊!”念青將老頭子推了開,高分貝的聲音將房子都快震的底朝天。
“我神經病?還不知是誰?口水流了一脖頸還在那傻笑。”老頭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抱著拳悠哉悠哉說道。
???念青突然想起剛剛的夢,他忙低頭,天那,胸前的衣服竟然是濕漉漉的一大片,還有那個罪魁禍首棒棒糖,斜掛在他的衣領口邊。
“我聽說過男孩夢到女孩興奮時會遺精,沒想到你這麼與眾不同,竟然是遺口水,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念青呀”老頭子像個不倒翁似的在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自顧自的笑。
“我沒有遺口水。”念青瞪著老頭子,眼睛都快凸出來。
“那就是遺精。”
“死老頭,有本事你坐在那別動。”念青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剛走兩步,頭忽地天旋地轉的暈,他抱著頭退了兩步,又坐回床上。
“念青,快躺好,不要亂動。”老頭子一邊替念青把著脈一邊說道。
“怎麼回事,老頭子,你不是替我處理好了嗎,怎麼頭還痛成這樣?”
“廢話,我又不是神仙,能一治就完好如初,還是那句老話,你最好回家好好修養兩天,不要再動氣,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還有多喝點雞湯,這兩天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吹風,你可不要不當回事,不然以後老了可有你的苦頭吃呢”
“你煩不煩啊,明明是個老頭子,怎麼羅嗦的跟個老婆子似的。以前沒聽你的教導我不也照常活得好好的。所以你根本用不著廢話這麼多。真是的,我都不操心的事,你擔心個什麼?”
“你別不當回事,。你自己頭上有多少個疤你自己清楚,我才不擔心你呢,還是那女娃說的對,除了你自己心疼你自己,別指望誰會在意你,這個世間,誰沒了誰,照樣活的好好。”
念青不再反駁老頭子,他將剛剛扔在手術台上的棒棒糖撿了起,用一邊的紙巾裹了住,放在口袋裏。
“那兩個女孩都不錯,你小子真有福氣。”老頭子眯著眼,又說道。
“老頭子,你能不能別自作聰明,我們才剛認識好不好。”
“哈哈,我自作聰明?那你的遺精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遺精。”念青的拳頭緊緊捏住。他的臉漲的通紅。
“哦,對對。你看我,又說錯話了,是遺口水,不是遺精,人老了,有些事就記得不怎麼好。”
“我回家,不和你在這兒廢話。”念青似乎想通了老頭子是在把他當小狗一樣逗著玩,故意看他失態的樣子。念青白了老頭子一眼說道。
“這就回家啊,什麼時候再來呀!”老頭子對念青冷淡的反應並不怎麼滿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念青又會大喊一通呢,不過念青要回家他才想起現在已經是淩晨。
“你是不是詛咒著我天天受傷過你這來呀。”念青站起身,披上自己的外套。
“沒傷你是不是就不能來了?”老頭子不知從哪兒翻出來個大蓋帽,硬是給念青戴在頭上,“這個戴上。這還是我當年打仗時候戴的冬帽,一直珍藏著,今天就破例給你戴一次。”
“得了吧,你這破帽,我才不稀罕。”念青抬頭照了照掛在牆上的鏡子,差點沒把他嚇得半死,鏡子裏簡直就一剛出土的老紅軍。
念青想將帽子摘下,卻被老頭子將他的手按了住,“你小子,最好識相點,我讓你戴你就戴上。你以為你誰啊,大半夜的,還講究什麼風度,誰看你呀?真是的。”
念青嘿嘿笑了兩聲,將帽子正了正,戴好說道,“我這不是怕把你的珍藏品弄壞就不好再見你麼,你看我像是那種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嗎?”
“得了吧你,肚子裏有幾根腸子我還不知道?”
“你這麼了解我麼,從沒人敢這麼說大話。”念青從鏡子裏瞄著老頭子,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哈哈,我還知道剛剛那倆個女孩哪個會適合你。”老頭子湊到念青耳邊神秘兮兮的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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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念青受傷了
薛萱:我知道,我們一起把他送去的醫館
朱麗:我們應該和他一起走的
薛萱:為什麼
朱麗:念青手裏肯定沒有票,沒有票票醫館會放他回家嗎
薛萱:可是我倆也沒有票票啊
朱麗:也是哦!但是咱們可以站在醫館門口拉票啊,總不能讓念青站在門口去拋頭露麵吧
薛萱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