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柒話:傷極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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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所裏亂作一團的時候,齋藤緩緩坐起身,伸出食指按了按太陽穴處突突跳動的血管,頭還有些暈,穿好了隊服的隊士拉開房間的門:“請趕快到大廳集合,隊長。”
發生了不好的事,慌慌張張的木屐聲這樣告訴齋藤。
“嗯。”隨意應了一聲,齋藤站起身來,抽出藍白相間的隊服穿上,將一長一短兩把刀別在了腰間,門口的隊士已經離開了,從敞開的門口吹進來的涼風讓齋藤沒有防備地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什麼事,臉上一陣發燙。跟總司……
啊,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外麵淩亂的木屐聲音將齋藤臉上的紅雲抹去,齋藤不慌不忙大步朝大廳走去。
“一君也來了,這樣就到齊了吧?”原田第一個發現了剛剛到達的齋藤。
“要把那群作亂的家夥全部殺光。”衝田揚起一個笑容,看了看齋藤,不自然地別過衝田的目光,齋藤走到衝田身邊站好。
“總司,你留在屯所,你似乎感冒了。”近藤頗有底氣地說道。
“啊——”一絲失望的表情在衝田臉上蔓延:“那也沒辦法了。”衝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同時輕輕咳嗽了幾聲。
齋藤有些擔心地看向了衝田。
“這次就麻煩雪村君再做一次傳令使了。這樣沒問題吧?阿一?”看到衝田乖乖妥協的近藤繼續開口說道。望向衝田的齋藤一驚,即使掩飾住,淡淡回答:“啊。”同時收回了放在衝田身上的目光。
“接到情報,一群意圖不軌的浪人在城外秘密聚集。”齋藤剛剛到,並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目的,衝田在身邊輕輕說道。齋藤道謝般的頷首,抬頭的時候正巧看見了衝田有些蒼白的嘴唇,又別過了發燙的臉。
“訥,一君。”衝田放低了聲音,隻有貼近的齋藤能聽見:“忘記之前的事情吧。我隻是,不知道怎麼推開一君你而已……”
沒有開口,齋藤藍紫色的眸子就在一瞬黯淡了下去:“嗯。”
一瞬間變得很可笑。
不管是那個告白,還是那個吻,還是那些即將散盡的七日櫻花。
短暫的花期,就像是這兩個人:他的欣喜,和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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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選組出發了,初春淩晨的空氣還很冷。
藍白相間的隊服顯得有些淒涼。——不被承認的新選組。
想要殺掉所有擋在新選組前麵的人……以及……
目光緩緩投到那個藍紫色發絲的背影身上:以及……擋在那家夥前麵的人。
“咳咳……”涼風似乎穿透了衝田原本就有些單薄的和服。
在屯所等著消息也不是什麼好受的事。
屯所裏幾乎沒有剩下什麼人,衝田靠著牆,借著月光看著紛飛的花瓣。——快要掉光了吧。這櫻花。來年的京都還是會開滿這樣美麗的櫻花。來年,好想和你一起看櫻花啊,一。
可是啊……來年還有我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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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大量的浪人聚集在一起。
握著刀柄的手心有些出汗,千鶴看了看身邊的齋藤。
依舊是淡薄的目光,看著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浪人,除了比平日裏蹙得深的眉頭,齋藤身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
下足了勇氣,千鶴伸手覆上了齋藤搭在刀柄上的身體,齋藤的手依舊是涼涼的,卻讓人舒心。突來的暖意,讓齋藤為之一震,低頭看見身邊的千鶴,微微點了點頭。
燒紅了臉頰的千鶴觸電般地縮回了自己的手,像是被當場捉住的小偷。
一聲令下,行動開始。
藍色和白色彙入了深色的浪人堆。
刀刃的聲音,喊殺的聲音,痛苦的叫聲……混跡在一起。
千鶴不自覺握緊了雙手,目光來來回回在人群中遊走,尋找齋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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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所
衝田的手沒來由地一顫,手中的茶盞立即跌落在地麵,摔得粉碎。
※
戰場
齋藤揮刀,斬殺著眼前的浪人。
——忘記之前的事情吧。我隻是,不知道怎麼推開一君你而已…
衝田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在耳邊。
像是要揮去什麼一樣,齋藤猛烈地搖晃著頭,像瘋了一樣砍到了眼前的人。
………………
…………
……
我愛你啊,總司。
視線尚且清楚的時候,齋藤似乎看見了衝田的臉。
想要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力氣出口:我愛你啊,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