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獨酌，卻醉兩人
    ——題記。
    今天的晚餐時間，格外的安靜。
    想必是聽巡街的隊士說了，大家都別有深意地看著齋藤和千鶴。
    兩人的位子隔得很遠，所以大家的目光也尤為明顯。
    “訥~小千鶴，幹脆你坐我這裏好了。”大概是不習慣這樣的寧靜，衝田首先打破平靜，開口說道，滿臉的笑意灼傷了藍紫的眸。
    衝田起身，端起自己麵前的小木桌，準備和千鶴交換座位。
    大家都有些驚訝。
    從進入新選組開始……或者說，從這些聚到一起開始，衝田總是坐在齋藤的身邊，今天卻主動給千鶴讓出位子。
    看來衝田也知道為齋藤的幸福著想啊。
    最後，大家心照不宣地這樣想到。
    “今天的菜太鹹了，吃太多鹽對身體不好。”齋藤站起身：“我去洗一下。”
    丟下一屋摸不著頭腦的人，齋藤端著小碗離開的房間。
    身後的門輕輕關上，齋藤空著的那隻手慢慢覆上了左胸：為什麼……衝田總司，為什麼這裏……那麼痛？
    “一君今天怎麼了？菜的鹹淡明明很合適啊。”永倉有些不解地停下了手中正準備搶藤堂的菜的筷子。“是啊，今天感覺阿一和總司都怪怪的。”藤堂一邊拚命護住自己的菜，一邊抱怨般的說道。
    “啊？會嗎？”衝田滿不在乎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一君第一次戀愛，有些羞澀吧。”
    “這樣說也有道理。”永倉繼續要搶藤堂的菜。
    “喂！新八，吃你自己的啦！為什麼老是搶我的菜！？”
    “因為大個子飯量大啊！”永倉毫不留情地回答。
    “……可惡！”
    “啊哈哈哈哈……”
    不一會兒，齋藤回來了，靜靜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入夜了，齋藤有些睡不著，獨自坐在院裏。
    櫻花已經落得差不多了，望著幾近光禿的枝丫，齋藤緩緩斟滿了一杯酒：
    “齋藤一，你是個膽小鬼。”
    明明喜歡著那個人，卻不敢說出來。
    在武士間並不算是禁忌的愛戀，可是莫名地恐懼著。
    害怕被厭惡，害怕被蔑視，害怕……連現在的朋友關係也無法繼續維係。
    仰頭一飲而盡。
    清酒的度數一般都不高，清甜的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腹中。
    一杯。兩杯。三杯。
    直到裝著清酒的器皿再也倒不出液體來。
    齋藤伏在桌子上，醉眼朦朧，擺弄著手中的小瓷杯。
    “咳咳、咳咳咳……”半夜咳醒的衝田準備倒杯水喝，剛剛走出房間，就看見了院裏的齋藤。
    藍紫的發絲在輕柔的月光下散發著魅惑的柔光。
    喝了酒後，臉頰有些微紅，迷蒙的醉眼顯得更加的醉人。
    就這樣望了一會兒，直到夜風吹得衝田再一次咳嗽起來：“咳咳……”
    回過神來的衝田，看著伏在桌上的齋藤，無奈地閉了閉眼，嘴角勾起一絲寵溺的弧度：“真是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慢慢走到齋藤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君，在這裏睡覺容易著涼哦，而且，容易被我這種半夜睡不著覺的人偷襲哦~”
    齋藤轉過臉，看得出他有些醉了。
    輕輕拉住衝田的袖擺，征詢般地呢喃：“總司……？……總司？”
    “嗯，沒錯，是我啦，一君。”衝田有些好笑地拍了拍齋藤的頭：我該拿你怎麼辦呐？一。
    齋藤倏地站起來，兩手抓住衝田兩襟的衣料，不是狠狠地提起，而是像個女生一樣緊緊抓著，衝田有些驚訝：“喂，一君，你喝多了吧。”
    “總司……我……我喜歡你啊……”淡淡的酒氣撲灑在衝田的臉上，擾亂了原本就不很平靜的心。
    這句話……我期待了多久，可是現在，還有一個女子，你不能傷害她。
    衝田心疼地撫摸著齋藤柔順的紫發。
    忽然嘴裏衝進一陣渾濁的酒氣，抓著衣襟的手指收緊，似乎是害怕被推開。
    理智告訴衝田應該要推開齋藤，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行動，將齋藤抱緊，用力加深這個期盼已久的吻。
    舌間的纏綿仿佛有電流通過，麻酥酥的，卻讓人沉迷。
    淡淡的酒氣從齋藤微熱的口腔傳到了衝田有些涼的舌尖。
    就放任自己醉一次吧，哪怕是就這一次也好。
    衝田在心裏對自己說道，雙臂用力抱緊了懷中的齋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