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這麼說，那個倒黴的班主任是要退居二線咯？”此刻的張筠益正和毛小艾坐在經常光臨的那家飯店裏，對著一桌美味一掃而光。張筠益打了一個飽嗝之後，心滿意足的坐直了身體，和對麵還在埋頭苦幹的毛小艾討論起上午才發生的事情。
    毛小艾一邊悶哼著一邊點點頭。
    “哎，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女老師搞的鬼？”張筠益眯起眼睛，又開始了她最喜歡的推理遊戲。
    “你說閆月？”毛小艾終於從飯盆裏拔出了自己的頭，抽空說話，“看看不像啊，平時人很好的。”
    “哎呀，你笨啊！”張筠益恨鐵不成鋼的在毛小艾的頭上敲了一下，“壞人她會在腦門上寫著‘壞人’二字嗎？”
    “我隻是覺得，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了，會有更多的人獲益。”張筠益低頭，給滿臉迷惑的毛小艾細細分析，“最直接的受益者，自然是你們學校的最大競爭者。”
    “你們學校是全市最好的學校，每一年都網絡了最好的學生，想要把它擊敗的學校可不是個小數目。”張筠益玩味的說著，“省重點？怕是又要有人拿教育製度發牢騷了。”
    “弄得那麼複雜幹什麼？”毛小艾終於吃完了碗裏的最後一粒米，抬起頭來，伸出舌頭在嘴角邊舔了一圈，“我隻是可惜畢敏，說是暫退二線，估計以後都不會被用了。”
    “我看啊，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比較好。”張筠益嗔她，“這時候還有空去想別人？”
    “我隻是任課老師！”毛小艾抗議，“總不會……”
    “會的。”張筠益一口否決掉了她的猜測，“事情能平息還好，如果鬧大了，估計你們幾個都要遭殃。”
    毛小艾沉默了，她在琢磨著這種可能性占幾成。她可不想才工作不到兩年就光榮退伍。
    “安啦，你婆家也不會看你遇上這事袖手旁觀的。”張筠益擺擺手，“不過你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說起婚禮的準備，毛小艾想起了之前張筠益的失蹤。
    “別光說我，你遇上什麼事情了？”
    “我？”張筠益一下子苦了臉，哀歎一聲，“毛小艾，我犯大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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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中午，張筠益在自己的口袋裏發現了預約條。因為內心深處強烈的不安感和自責，她決定出門走訪一趟。
    按照資料表上的電話她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最後還是按照病曆表上填寫的家庭住址，張筠益找到了男孩的家。
    “你找誰？”門鈴的響聲沒有讓家的主人出現，反倒叫出了隔壁的鄰居。老婆婆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打扮花哨的女子，一臉的疑問。
    “這裏沒有人住，一直都等著人來租，請問你找誰？”
    張筠益吃了一驚，反複核對了地址無誤之後，才將手裏的表格交給了老婆婆。
    “我……我來探望這個孩子，他上麵寫的是這個地址。”
    老婆婆眯起老眼昏花的眼睛，使勁兒的瞅了幾眼之後，肯定道：“沒有，這孩子肯定不住這兒，你還是去學校找找吧。”
    地址……是假的？
    張筠益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問這個頭發斑白的老人，“那他曾來過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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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找到孩子的家的時候，張筠益才吃了一驚。
    這哪裏是之前那樣的居民樓，出現在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幢別墅。
    準確是說是私家花園。車輛進進出出的大門處，張筠益在保安那裏做了登記。
    “請問你是哪位？”傳話的工具裏，一個男聲傳來。
    “你好，我是張筠益，你曾在我這裏預約，但是種種原因我沒能按時與你見麵，可是後來你預約了卻沒再出現，我想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嗎？”
    “哼，”對方輕哼了一下，聲音雖小，卻還是被張筠益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對方開口問道，很是不屑，“難道你們醫師都是事後才想起來補救型的？”
    “對不起，我……”張筠益開口道歉想要解釋，卻被對方不耐煩的聲音打斷。
    “行了行了，早沒事了，人還死不了，你也不用來了。”
    “可……”
    “哢嚓”。通話機裏雖然沒有電話那樣的忙音，卻也從此毫無音訊了。
    她張筠益還是生平第一次這樣被別人掛電話。
    保安斜眼看著這個臉色不停變換的心理醫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