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璣篇  花沾番外-情釋(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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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看明白了這些,心裏一下豁然來朗起來。他這個時候找我說這些話,應該是有進一步的動作,如果我猜得不錯,他便是想招攬我為他所有,讓整個局勢導向有利與他的方向,隻是我當時並不知道他的實力,心中的猶豫還是免不了的,即使我幫他,我們的勝算又有多少?
    “魔主今天招花沾前來目的,恐怕不僅僅是這些吧。如若我想保全我家父與花蓮靜,魔主可是有好的建議?”
    他輕笑一聲道:“建議?好吧,權且這麼稱呼。”
    難道不說建議,他還想說成是威脅,或者命令?這人骨子裏狂傲得厲害,不知道究竟有何資本如此狂傲。
    “其實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場謀逆之後,藤無忌是肯定要死的,至於有多少人陪葬那單看花沾姑娘是否配合了。”
    “你真有如此把握?”
    “是,即便你向藤無忌,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隻是內亂後的花間派會成為一個爛攤子,這種情況並不是我想看到的,是為頗有些對不起花笑顏。另一方麵,對於我下一步對花間派的發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當然,我從沒有低看花沾姑娘的意思,你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有眼光的魔主想要收歸旗下的得力助手,決計不希望親手毀了這麼好的一個人才。”
    這人說話表麵上聽著一團和氣,褒讚有加,但細細分析起來,威脅,利誘,一樣不少,又說的那般滴水不漏,如果真要和他對著幹,可真是會讓人頭疼得不得了,但若是成為他的下屬,卻又會覺得相當安心有依靠。但光聽說的怎麼都無法讓我信服。
    “魔主確實好口才,可花沾也無法知道魔主其他方麵的能力是否與口才一樣了得。若真要讓花沾從心底奉為主人的必須是讓花沾從心底裏佩服的人。”
    “好,如果光是聽別人的一麵之辭便信了就不是我看中的人了。我喜歡你的質疑。不如這樣,也讓我看看你的真認實力。”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到小苑背靠的是一座石山,我暗下運氣,一團黑色氣團盤桓於胸間,我輕喝一聲,魔氣全開,濃黑氣團驟然膨脹,衝向對麵的小石山,隻聽“轟”一聲,小山正麵的一大片石麵碎裂崩下,幾乎是切掉了一半的山,形成一個烏黑的麵呈現眼前。我自認為這個表現應該不錯,回頭看他反應。
    “果然沒讓我失望。以你現在的年紀能達到這個程度算是很有天賦了,就算拿到長老甄選儀式上恐怕也沒人能夠勝了你,如果你是男子,這魔主之位你比花蓮靜更合適。”
    “魔主過獎了。”我讓到一邊。既然我展示完了,是不是輪到你展示了。
    他徐徐走到我剛剛的位置,看了會兒那坐隻剩一半的山,輕歎道:“這番模樣看著實在礙眼,索性全都不要留了。”話音未落,隻見他前方飛速冒出無數粗壯的藤蘿,足有一棵樹那般粗,如條靈蛇般飛舞起來,將小山剩下的部分,團團圍住,我正期待著這些藤蘿以極巨的破壞力將這小山擠個粉碎,卻不想期待中的巨響沒有來臨,而是非常安靜地將山體包裹起,再鬆開時卻連渣都不剩了,簡直像幻術一樣憑空消失了。
    “怎麼,會沒了?”我難得地,對一個人的法術呈現出目瞪口呆的樣子。這種木係法術我不是沒幾過,之前那位魔主花笑顏就是用的這種木係法術橫掃千軍,以極其強大的破壞力而著稱。卻從沒見過有人都將木係法術用得這麼無聲無息,安靜得嚇人。這種無聲的攻擊比有聲的攻擊需要更強大的控製力和暴發力,內在的修為更是登峰造級。
    “不是沒有了,而是化成塵埃飛散罷了。”
    我一聽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打敗一個對手或許容易,但要將其在瞬間化成塵埃,那種壓倒性的力量得強大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到,至少我活了這麼大,族裏沒有人是可以做到這樣的。我猜到這人可能挺強的,剛剛才會說出那麼狂傲的話來,但是沒有想到強大到這種程度。別說是現在花間派裏無人能與他抗,即便是前任魔主,他的師傅花笑顏都未必能有他這般強大,怪不得笑花顏能那麼放心地將花間派交到他手中,那麼瀟灑地離開了。
    我還尤自沉浸於剛剛那一幕的振撼中,眼前卻有粉色,紅色,黃色的色彩迷亂於眼前,我定睛一看,心裏不由喊出一聲“哇,好漂亮。”那些色彩斑斕的花朵紛紛落下,如一場花雨,覆蓋在剛剛被騰出空間的那塊空地上,厚厚實實地輔了一地,真真吸引眼球,不舍離開這昏沉的魔地難得一見的色彩。
    他也望著那片花地,沉默了半晌,卻一揮手,一切都又消失了,仍然是一片荒涼之境。
    “為何要撤去這般好看的景致?”我有些不舍地問道。
    他悠悠轉身,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一會兒才回:“花沾姑娘對我的表現可還滿意?”
    我看著他故意略開了我剛剛那一問,必是問到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了,那麼剛剛那一刻是否是他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可惜我始終也沒有資格去探知他內心深處的秘密,沒有資格以下屬以外的身份去關心他,當時沒有,如今……也一樣沒有。
    “魔主功力高不可言,花沾愧莫能言。如今看來,即便沒有花沾的幫助,魔主一樣能平定這場判亂。”
    “贏不是我的唯一目的,我要贏得漂亮,不費一兵一卒。”
    “魔主如可保我家人平安,花沾願意為魔主效力。”那一刻我知道我已別無選擇,我家人的命,乃至我自己的命都握在他手裏,更何況他是至今唯一一個讓我真正佩服的人,即便不是為了家人,跟隨他或許也是一件幸事。
    “現在你要做的是兩件事,一,贏得長老的位置,二,把花蓮靜交給我。”
    聽到最後那一句,心一下被提了上來。
    “這第一點沒有問題,但為何把花蓮靜交給你?”難道你也想控製他?那與藤無忌有何區別?
    “花沾姑娘不要緊張。你覺得我有必要仿效藤無忌那種鼠輩的行為麼?我這麼做卻是在保護他。”
    見我仍半信半疑,他繼續道:“花蓮靜是他們手上最重要的酬碼,花蓮靜一旦被推上那個位置,我便被逼無奈隻能對他作出應有的裁決,那時候再想保護他就已經晚了,不如趁現在什麼都還未發生先讓他遠離這場鬥爭。”
    “他明顯是被人利用,你怎麼可以降罪於他。”
    “花沾姑娘,你非我要把話說的那麼清楚麼?花蓮靜代表的豈是他一個人?”
    我沉默了,我也沒辦法還在那裏幼稚地再去辯解,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的,我能想到這些,他恐怕想到的還要多,還要遠,那麼無論從眼前利益還是長遠利益來說,我不能否認他這麼做確實是最有效的。可是,我又如何能將弟弟親手交給這個我一僅認識一天的人?還是一個如此可怕的人?如果說他心狠手辣起來要殺了花蓮靜,我又如何能阻止啊?“花沾姑娘是不是在擔心我會對花蓮靜不利?你大可放心。為了花間派的長治久安,我這個魔主必定是要有繼承者的,我會收花蓮靜為徒,在我之後,他將會是下一任的花間派魔主。不知道我這麼說花沾姑娘可覺得放心點了?”
    想不到他已經想到這麼遠了,連之後的安民策略都想好了。這個人真是相當會利用一切有利條件啊。其實平衡來說,花蓮靜在藤無忌那邊或是在他這邊一樣都是危險。看了他的實力,前一種危險似乎是必然的,但後一種危險單看他的人品了,而從剛剛的一番談話中來看,他的目光似乎不僅在花間魔主這一點上,而是放在花間一族上,甚至整個魔界。那麼我是不是認為他是那種不屑於耍言而無信的小人手段的?其實整體想來,我心裏已然有了決斷,但我還想要得更多。
    “花沾願意相信魔主,那魔主是不是也能相信花沾,讓花沾看看你的本來麵目呢?花沾不希望自己連效忠的主上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讓我覺得自己完全不被信任,如何讓花沾全身心的效忠於你,把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交到你手上?”他動作停了一停,笑道:“你知道不知道,看過我臉的人都已經死了?”
    “是麼?”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完全沒有改變想法,隻是隨口一說。
    “你還是要看麼?”
    “是。”一如繼往。
    “你不怕我嚇到你?”
    “不怕。”說再多也沒用,如果這是你的秘密,那也讓我知道一個,就當我付出這麼多代價的一點安慰如何。
    “那好,為了你忠心,我可以讓你成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看過我的臉仍有命活著的人。”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不但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而且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這種成為他唯一的感覺竟然相當美好,當時不知為何,後來明白了這是什麼感覺,卻發現我竟然已經不是他的那個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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