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再喝這麼多酒，”男人似乎很喜歡皺眉，“你的酒品實在令人頭疼。”
    男人起身欲離開的姿勢，心底一慌，竟像受了魔咒般抓住了他手臂，還沒有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一句話已脫口而出：“肖淩然，你真的不可能喜歡上男人嗎？”
    男人身體一頓，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微笑，他說“小小，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耳朵裏不停回響的是那句聲音，小小，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可是，愛上了，又如何？
    鬆開肖淩然的手臂，邪惡的笑起來，又是之前那個玩世不恭的蘇小，又是之前那個沒心沒肺的蘇小。
    “肖董，不用緊張，隻是開個玩笑，你不會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挑逗的眼神，遮住心慌。
    肖淩然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看了我一會兒，便轉開了眼神。起身，穿上外套，開門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這樣說道“小小，我不喜歡男人。”
    是說著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答案早就已經知曉，以前他就這麼說過。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眼淚還是流了滿麵。
    無視臉上縱橫的淚水，迫不急待的奔向吧台，打開酒櫃取出烈酒，嫌倒酒的速度太慢，直接抓著瓶身傾囊倒進喉嚨，刺激的液體伴著淚水一起灌入肚中，竟沒了苦澀的味道。果然酒要這樣喝才暢快。迅速的麻痹自己，癱倒在地上。
    似醒非醒的狀態，意識模糊。
    本應該關著的門，竟開了又關。自嘲的笑笑，酒喝多了，是會出現幻覺的。
    看，此刻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雙皮鞋，又多出一隻手從我眼前將所有倒著的酒瓶撿了起來，最後身體被提了起來，頭暈目眩。
    被人丟進浴缸，冰冷的水從頭淋到腳，眼神終於有了交集。視線一點點清晰起來，竟是剛才走掉的男人。
    忍不住破口大罵出聲“你有什麼毛病啊，肖淩然。”
    男人變本加厲的將水直衝我的臉。
    氣憤地想從浴缸中爬出來揍人，無奈全身無力，浴缸直打滑，險些從浴缸中摔出來，最後隻能無力的躲避水柱的襲擊。
    拚命地甩開臉上流淌的水，對著可惡的男人怒吼“肖淩然，你還有完沒完啊？”
    水驟然而停，男人也被濺得一身濕，狼狽卻依舊帥氣而有吸引力，隻是男人臉上此時竟是怒氣衝衝。我還沒來得及發火，怎麼火氣比我還大。
    “肖淩然，你有病啊？”惱火的朝男人吼著，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竟像在撒嬌。
    “對於不聽話的孩子，更狠的招都值得用。”強大的怒火燃燒著肖淩然的眼睛，覺得快噴出火來。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怒火，這算什麼？
    “你是我什麼人啊？這麼管著我。告訴你肖淩然，你管得太多了。”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從浴缸中爬了出來，已經是氣喘籲籲，平穩住呼吸，繞過肖淩然，打開門下著逐客令，地上濕痕一片。
    門被猛地關上，身體被推在門上被人鎖住懷抱，雙唇被粗魯的吻住，腦袋頓時空白一片。肖淩然，你瘋了嗎？還是我瘋了？
    用力的推開男人，厭惡的擦掉唇上男人的味道“肖淩然，你瘋掉了嗎？”
    男人驚愕的看著我，似乎做錯事的人是別人而不是他。
    “小小，我…。”欲言又止的聲音，氣息有點急促說明著不知所措和心慌，一絲心痛劃過胸口。但麵前的男人調整了呼吸，氣息很快平穩下來，眼睛一閉一睜之間，眼神透露出以前的肖淩然，他說“小小，對不起。”
    他還說“小小，再也不會了。”
    他最後說“小小，再見。”
    男人越過我的身體，開了門頭也沒回的走掉了。
    肖淩然，你剛才的失控是為了我嗎？
    眼神無意間瞟過餐桌上的早餐，你的去而複返是為了給我買早餐嗎？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罷了罷了，淚水一次流盡，以後就不會再流了。
    坐在君止水的辦公室，對麵的男人笑得極其邪惡，像隻不懷好意的狐。
    “君止水，我坐在這裏十分鍾，你就笑了十分鍾，笑夠了沒有？”瞪著笑眯了眼狐狸，咬牙切齒的說著，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臉上寫了笑話量子不成？
    “小小啊小小，你過來的時候沒看你的兩個眼睛嗎？真是我看尤憐啊。”狐狸眼睛眯得更彎了，遞過來一麵鏡子。
    惡狠狠地排掉男人的手，凶狠的說著“沒見過紅眼病嗎？有本事近一點盯著我看啊，幹脆跟我一起當小白兔得了。”
    兩個眼睛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又紅又腫，隻是沒想到前兩天縱情的發泄過後，引起眼角膜發炎，雖然經過幾天的消炎治愈了不少，但終究沒有完全康複。原本裝飾的墨鏡，也在進門的一瞬被君止水摘掉，奪取無果之後，隻能坐在這裏讓狡猾的狐狸取笑。
    “笑夠了就把墨鏡還給我，無良的醫生。”盯著狐狸領口的墨鏡示意著。
    “現在不行，治療過稱中我必須觀察你的眼睛，戴了墨鏡還怎麼看你的神情變化？”無視我直刺他領口的視線，狐狸還大度的解開了胸口的扣子，“怎麼樣？美男的胸肌很養眼吧？”
    自戀狂加變態。
    搖了搖食指，說“雞胸肉看上去更美。”
    狐狸自戀的向自己的領口探了探，鬆了一口氣的反駁我“可是色澤沒我的漂亮。光滑細膩而有彈性，透著兩點粉紅…。。”越說越是極限級。
    急忙打住話題“君止水，你是醫生，我是病人。在治療室裏談論這些好像有些跑題了。”
    狐狸似的男人密了眯眼睛，驀然睜開，終於如夢初醒“是哦，有點跑題了。我們說到哪了？”
    太陽穴突突的疼起來，從牙齒縫裏擠出聲音“從一開始你就跑題了。”
    男人拍了拍頭，哈哈大笑起來“心理治療前的熱身活動而已，那我們正式進入話題。小小，說說你這幾次的夢吧。”
    這個同樣令人頭疼不已的男人，感慨周圍怎麼就沒幾個正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