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聽丹尼斯說，易居中國的第二個五星級園林式飯店交給你了？”李博年習慣性地燃起一根煙。
    “是的。明天約去見易居的董事長。”方羽替李博年夾上一塊魚，放在他的碗裏。
    “所以，當初進丹尼斯的公司，我就和你說過，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勝任。不用介意，是我的因素進去的。你看，上一個設計你完成得那麼出色，他才會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你。”李博年讚許地拍拍方羽的肩膀。
    方羽點點頭。
    “方羽，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眼神那麼哀傷呢。是因為小北嗎？她已經走了。”李博年放下筷子，看著方羽。雖然他在寬慰著方羽，但在眼裏卻掩藏不住那股悲哀。
    是為了小北嗎？方羽知道，小北讓他內心痛苦。可丟在A城的愛情和那個揮之不去的人才給了他種在骨頭裏的哀傷。這是難與李博年啟齒的。李博年用他那閱曆豐富的雙眼暗自觀察著方羽。
    “小北喜歡你，從小就喜歡。那是再明顯不過了。但是，我能看出，你一直把她當妹妹般照顧。”李博年掐掉手中的煙頭。“我找過那孩子，我跟她說，把方羽當哥哥吧？她便幾天幾天地不與我說話。”他下意識地又拿出根煙。
    “叔叔，先吃飯吧。一會兒再抽。您現在的煙癮似乎越來越大了。”方羽試圖將話題轉開。盛了一碗雞湯，放在李博年麵前。
    “不要怪叔叔囉嗦，我怕小北的事情阻擋了你一輩子的幸福啊。”老人喝了口雞湯，卻輕輕地咳著。
    “您這煙看來是真不能抽了。”方羽將桌上剩下的半包煙收進袋子。
    “方羽，其實，有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但是，是我太自私了。。。。。。”李博年欲言又止。
    “叔叔，趕緊把湯喝了吧，都快涼了。有什麼，咱們以後再說。來日方長。”方羽再次打斷了李博年的回憶。因為，方羽自己也再不願意麵對任何關於他與小北的過去。那些點滴隻會讓他更加的痛苦。看著李博年越來越大的煙癮和輕微的咳嗽，他也愈發擔心起來。
    方羽回到房間，坐到床邊。從皮夾裏取出一張照片，默默地看著。那是他與林藍山的大頭貼。原件隨著那封信給了林藍山。這張複印的便一直放在皮夾裏，一打開，就能看見林藍山燦爛的笑容。就像此時，方羽用手指輕輕觸摸著照片裏林藍山的頭發，臉頰。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這個點會有誰給他打電話？方羽奇怪的看著一連串的陌生號碼。或許打錯了。接通後，整個背景聲音是震耳並且勁爆的音樂，明顯是在某個酒吧。直接掛斷了。剛掛斷，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又掐斷，又打進來。方羽皺皺眉，誰這麼執拗？再次接通。這下，音樂聲變小了。
    “方羽，幹嘛呢？”一個女聲響起，清脆而年輕。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A國，他並沒有熟識的中國女人。
    “不好意思，你身邊太吵，聽不出是誰。你是？”方羽盡量說得委婉。
    “你得了！是太吵聽不出來，還是你壓根就不記得了？我是莫小楠！”對方帶著怒氣，有些沒有好氣。
    莫小楠？那個紅色保時捷？方羽的頭有些大。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的。一轉念，明白了。這個紅色保時捷哪裏是借他電話打，根本就是用方羽的電話撥了她自己的號碼。這樣，她便知道了方羽的電話。方羽有些好笑，這年頭，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區別是越來越小了。
    “你過來，Jean’sBar。”又是簡短而帶有命令性的口吻。莫小楠似乎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
    “不好意思，莫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誤會了？”方羽很有禮貌地回話。
    “誤會？誤會什麼？”
    “今天的差點意外，對我來說隻是個讓人後怕的事故，而不是豔遇。”方羽說得很直接。
    “哈哈哈哈。。。。。。。”手機那邊爆發出毫不克製的大笑。“帥哥，你是哪個世紀的古董？怕我吃了你嗎？”說完還止不住咯咯地笑。
    “小姑娘，不早了，再不回去，你爹娘該擔心了。”方羽快要無言以對了。
    “嘖嘖嘖，剛才裝正經，這會兒又開始裝長輩了。行了，老古董，你不願意出來算了。不過，在這裏，沒有我莫小楠找不到的人！你等著，哈哈。”莫小楠笑著掛斷電話。
    這種小女生被拒絕幾次後，過不了幾天就沒興趣了。這是方羽敢於斷言的事。
    但是，經驗往往輸給了現實。
    這個莫小楠似乎硬是要在方羽的生命中畫上濃重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