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吧你？”聲音清脆而年輕。那個聲音的主人摘下能遮住一半臉的黑色墨鏡。
    方羽看過去，保時捷是個中國人。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兒。看上去，最多二十。剪著短短的碎發。挑染的桃紅色在黑色的頭發上顯而易見。兩隻大而圓的眼睛閃爍著任性和狡黠。薄薄的嘴唇帶著挑釁而嘴角上翹。
    富二代？花著爹娘的錢，打著出國深造的旗幟，在國外過著散漫而沒有約束的奢侈生活，回國後，繼續揮霍父母的資本。嗬嗬，方羽做出了判斷。他衝著保時捷笑了笑，啟動車子，準備走人。
    “等等！”保時捷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方羽的車前。
    “我問你話呢！當我是小孩兒？不鳥我？”她歪著頭，打量著方羽。
    保時捷絕對不是小孩兒，小孩兒沒有她那麼玲瓏有致的身材。黑色無袖緊身的運動背心，健康豐滿的胸部詔告天下她是個成熟女性。露出雪白而細長的手臂，皮膚年輕而有光澤。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很好的展示了她修長而筆直的雙腿。
    “沒什麼事兒，走了。”方羽笑了。又想啟動車子。
    “等等！”保時捷顯然平時習慣了發號施令，語氣堅決而不容反駁。她把胳膊搭在了方羽按下的車窗上。身上帶著濃鬱的channel5#的香味，隨著吹過的微風，一陣陣散發出來。
    方羽有些奇怪地看著她。
    “你是哪裏人？台灣？香港？”保時捷臉上充滿了興趣。
    “大陸，A城。”方羽微笑。猜想這個女孩一定被男人包圍慣了，說話顯得有些女權。
    “A國不是個移民國家，華人並不多。能遇見就是緣分了。更何況，”她頓一頓，“我也是A城人。嗯，做朋友吧？”她笑著，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眼裏又出現那絲狡黠，至於她到底是不是A城人，真的好像有待商榷。
    “我們做朋友吧？”方羽聽來，就好像在昨天，又好像遠在天邊。那個聲音聽來那麼讓人舒適。五年前，有人這樣對他說過。現在，卻連說句話都難了。那麼遠。藍山或許已經嫁人了。方羽露出悲哀的神情。
    “你要不不回答我，要不眼神渙散無視我。因為你長得帥嗎？”保時捷的視線在方羽的臉上來回地轉，漆黑的眼珠顯示出對方羽無比的興趣。
    這種無厘頭的問話讓方羽很無語。
    “我叫莫小楠。你呢？”保時捷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方羽。
    小南？小北。。。。。。，如此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方羽。”方羽把視線掉向遠處。
    “方羽，給我！”保時捷，哦不，莫小楠伸出手。
    “什麼？”方羽愕然。
    “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莫小楠單手從斜挎包裏熟練地拿出一片口香糖放進嘴裏。
    原來借東西也可以這樣蠻橫而理所當然的。方羽輕輕地搖頭，將手機遞了過去。
    莫小楠熟練地撥出了號碼，聽到接通聲後便掛斷了。“喏，還你。”
    “打完了？”方羽挑起眉毛，詫異地問。
    “嗯，關機。”她的臉上現出狡猾的笑容，兀自嚼著口香糖。
    “你在這裏是定居還是公差？”她捋一捋額前的頭發，一點沒有要放方羽走的意思，索性將兩隻胳膊撐在窗戶上，隻差把頭伸進駕駛座。
    “算是定居。”方羽把頭偏向另一邊。開始懷念林藍山身上DKNY淡淡的清香。
    “你是幹什麼的？模特？”莫小楠仔細地觀察著方羽的身材。
    “嗬嗬，小姐，我發現你的好奇心太重了。這樣不安全。”方羽轉頭看她，“我不是模特。不是那料。”
    “誒，終於說話超過一個單詞了。我還以為你說話有語言障礙呢。”莫小楠把口香糖吹出了個小泡泡。
    語言障礙？方羽覺得自己一向會說，“你怎麼這麼能貧？”林藍山經常會咬牙切齒地捶他一下。
    “小姐。。。。。。”
    “莫小楠，莫非的莫，大小的小，不是南北的南，是木字旁加個南北的南。”莫小楠不厭其煩地介紹著，“請不要叫我小姐，我不姓小，也不叫姐。”
    “小，莫小楠，我還要急著趕回家，咱們就此別過？”方羽依舊好脾氣地笑著。
    莫小楠撇撇嘴，終於站直身體，雙手離開方羽的車，“你，要不就是結婚了，要不就是取向有問題。”
    方羽看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但凡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會覺得是個男人都會對她們有賊心。
    保時捷公主顯然很受挫。
    “好吧，帥哥，拜拜~~”從她嘴裏冒出的唯一一句英語。
    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在方羽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嗖的一下，開遠了。
    方羽重新將車開到主道。暗自祈禱，希望遇到的下一個中國人，不再是莫小楠。
    但是，
    對了，但是，世上的事似乎總是有悖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