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池馨蘭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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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璿在外頭逛了一圈,買了兩支烤牛肉串回來,卻見池馨蘭怒氣衝衝地從楚王府裏出來。朱門關上之際,柴璿瞅見了裏頭,接著又看看池馨蘭:“我真沒想過是你這般走出來,但我也不用你說,你肯定就沒求成。”
池馨蘭抿著唇從鼻子裏哼氣:“求什麼?不過是想試探我外祖家能否出力,自己想擺脫現況,又想片葉不沾身。他想都別想,沒這麼好的事情!”順手挽住了柴璿的手往前走,風聲輪流轉,來時是誰挽著誰走,現在便是被誰挽著走。“姐姐上回不是沒吃上酒釀玉蘭嗎?今兒妹妹做東,咱去吃好喝好。”
柴璿愣了一下:“那二哥怎麼辦?二哥生死難料,咱們去胡吃海喝?”總不能因為楚王的激將就棄之不顧了,那可是你夫君呀。
“那不正好?”池馨蘭掃了一眼街道的方向,熟門熟路去就近馬廄亭子借了馬去城西秀珍香酒樓。
柴璿這一路對她的行止存疑,腦子裏過走馬燈那般想著池馨蘭的事,直到秀珍香酒樓前看她下馬的那個難看姿勢,那份疑慮才消逝。
待陪著進了雅間,又見她拿出一枚定遠侯府的令牌,看她的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平日的小白兔今日舉止無常,手手都是有些意思的,她竟平白生出一絲敬畏來。
池馨蘭心思不在旁人身上,一改平日的溫順怕事,出去找抵應點菜,要了兩壺溫酒,回來推開窗戶才坐回位子上:“姐姐不必這般看我,妹妹就是這麼個人,明日就給京裏都知道池家三姑娘如何不是個東西,正好也讓他們明白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米蟲子,除了禍害人家,也沒什麼長處。”
柴璿第一次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直到蕭雁也過來,她才覺得池馨蘭約莫是瘋了。他們吃了一會兒,蕭家就來人要她回府,是五房的正房丫鬟。
池馨蘭雙目微醺泛紅,半醉不醒地看著那丫鬟道:“怎麼,五伯娘非但要管我二房私事,還要管定遠侯府呢?”
那丫鬟哪裏見過池馨蘭這個樣子,可這屋裏除了蕭雁,還有柴家的人,而這雅間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訂的起的。那丫鬟不笨,權衡利弊,這便走了,蕭雁見狀著急起來:“嫂子,那可是五伯娘的春香,咱們還是趕緊回吧!哎呀,柴璿,你也不勸一勸!”
柴璿抱胸盯著對麵一反常態的池馨蘭:“你就讓她瘋一天吧,她今天連楚王都得罪了,也不差你家五伯娘。”
“啊——?”蕭雁驚得站起來,扯著池馨蘭晃了兩下:“嫂子你是不是傻了?那可是楚王,那是儲君啊!”
翌日。
鄰裏街坊傳遍兩件事,一是蕭家二郎被關押大牢,二是蕭家二房新婦深夜醉酒不歸。這兩件事同出一家門,眾人又多了一個飯後談資。
楚王今日聽了坊間傳聞,連罵兩聲糊塗,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仍是沒個下文。
楚王妃在指甲上點了最後一朵梅花瓣兒,抬手欣賞著:“真是造孽啊,先殺兄弟,再殺表妹,果真是個大義滅親的王者之風。殿下對得起皇家子弟的稱呼,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她懶散的語調將這句話襯托得更為諷刺了。
楚王目光幽怨地瞥了自家王妃一眼:“你早知道了?”
楚王妃沒看他,又拿了一塊藍染油膏在指甲上塗抹。別人用蔻丹,她是畫指甲,還用打磨的小珠子點在花瓣尾端,晶瑩剔透的猶如露水。“臣妾沒用,每次說的話不能讓王爺聽進去。”
楚王心裏慪氣,他是想等瑞王和尚賦再鬧大了,再呈上一個奏折彈劾對方缺乏物證。蕭逸好歹也是四品將軍,毓帝做個樣子,卻不能真的就這麼定罪問斬。便是毓帝有心,也要顧念池馨蘭背後的勢力。他這個表妹真是活著就不讓人省心!
今日是蕭逸被關押的第三天,那叫景陽的男子不約而至,從楚王府的院子翻牆而入,來到了書房門前。“殿下,是景陽。”
當日太陽還猛,楚王便獨身入皇宮見了毓帝,下午太陽落山便有宮裏的馬車來蕭府接了池馨蘭入宮。
口頭上說是靜嬪與元後投緣,近日收到元後的信,想要她陪自己說說話。池馨蘭進秋水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已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出了秋水居。
此時的楚王在天牢裏看著牢房後還算得體的蕭逸,氣就不打一處來。
蕭逸還像平日在軍營裏一樣起身恭迎:“楚王怎麼來了?”
楚王斟酌著,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大氣的話來。“蕭二郎,你真是好得很。”
蕭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可是內人給殿下添麻煩了?”
楚王哼了一聲,一個不省心的,一個裝省心的,府上還有個想稱帝的。“你早就算好這一步了。”
蕭逸再拱手:“殿下想多了,二郎隻是早幾日發現不妥,有了後手,但突然被陛下關押提審也非二郎所料。”
聽聞八皇子在膠州將事情處理得不錯,流民安置妥當,海寇不過是騷擾了岸邊漁民,在八皇子的鎮壓下又恢複了太平。八皇子見事情辦妥便啟程返京,怎知剛入京不久便傳來海寇肆意截殺商船的消息,一瞬將八皇子的功績又打回了原形。
這些無用功與瑞王相比之下自然遜色不少,八皇子無奈之下,頻繁去尚賦府上走動,為的便是擺平此事的方法。這世上怕是也沒蕭逸這麼對尚賦上心,何況盯著尚賦的還有柴家。前些日子,尚賦穿一身粗葛布衣,扮作市井送食的跑腿小廝從雲庭薈的後門進去了,那日雲庭薈的貴賓中除了雲玲郡主,便隻有四皇子瑞王。
蕭逸:“殿下,此事能緩他一緩,但金灣冤魂的公道刻不容緩。”
楚王靠近牢門壓低了聲量:“你根本沒想過去聊城,是不是?你讓雲根山莊上書海寇劫船一事,痛斥膠州府衙無能,你是料想父皇無人可派又舍不得自己人,便會拿你去堵他們的口。你卻忘了,你一個四品如何鬥?要出了事,鶯鶯怎麼辦?”
蕭逸又是一愣,心中有所思又不敢認:“雲根山莊上書給聖上了?”
楚王指著他心頭:“明知故問。”
這回蕭逸是真的冤枉,他隻讓景陽和孟開替自己看著蕭府,有事便尋楚王或往日好友。此事八成是池馨蘭做的,但他們夫妻本是一體,那也沒什麼好不認的了。
他的沉默等同默認,楚王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她如今不過是鴻盧卿的女兒,池家那些麻煩指不定還要牽連她,別又把東門家也拉進來。你可知道你進來這些天,便有多少人找過她了?”
話音剛落,大牢外層的鐵門咿呀一聲開了,是秋水居的嬤嬤把人帶來了。
楚王道:“你們隻有兩盞茶的功夫,說快一些。”剛要走,又伸手把蕭逸拉過來:“你記得勸她,別讓她勸你!”
作者閑話:
我終於寫到這趴了!原本的設定是第十二章就要開始,結果交代了八十多章也是我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