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肅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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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爺子那叫一個心寒。他年少時也在京中打雜謀生過,在京中是有些關係的。這件事已經托人去打探,人未回來,卻也知道老劉的話不太可信。
老劉氣急之下指責少年收了三房賄賂,瞎編亂造,可那少年像木頭樁子那般身形筆直地站著,不動也不理他。
終於,池老爺子送出去的信有回音了。兩個故友托家中晚輩送信來,拆開一看,皆是對池蕭兩家結親一事表示欣羨,對池馨蘭今早的事隻字未提。
霜姐聽罷,徑直從耳房出來,將腰間早就備好的細繩取下。那老劉見她來勢洶洶,掙紮著起來要跑,可霜姐是隨蕭逸出征過的女子,老劉那點微末力氣根本微不足道。霜姐拱手作揖:“晚輩沈霜拜見池家老爺。”旋即如稟報軍情那般將蕭逸吩咐的話一一道來。
池馨蘭一聽,正與蕭逸在遮雨欄送她離開前說的一致。馬車半道顛簸過甚,她從後車門跳出去往回求救,正好遇上霜姐。池馨蘭形容狼狽,隻好先到遮雨欄換了衣裳,找人去杏花樓知會蕭雁和柴璿。事後,蕭逸與池言旭一同尋來見過,再由蕭雁護送回府。
其實除去蕭逸救她那一段,其餘順序都是實話,倒也不必怎麼記著,隻是霜姐的話一出,二房和老劉便打臉了。此事蕭逸是知曉的,霜姐又是蕭逸派來保護池馨蘭的,又何談蕭家生氣一說?
池老爺子當機立斷,讓金氏給了這個月的銀錢把老劉打發走。二房自然不依,池老爺子卻不理她,謝過霜姐,又吩咐池馨蘭好好休息,後麵便隻留下二房李氏。
池夏兒舍不得走,畢竟她以後嫁妝還得靠著池老爺子,單憑她爹娘的加起來還不夠分呢。她上麵還有池佩兒這個姐姐,雖然不如她逢源,卻是長姐呀!她蹲在窗戶邊下偷聽,聽見母親哭嚎喊冤,可向來疼兒媳的池老爺子卻發了脾氣。
“天福媳婦啊,你怎麼就說不聽呢?我說過的,池家不求潑天富貴,隻求過得心安理得,一家和睦。你婆婆是老了,卻不是給你拿來當刀子使的!”
李氏哭得十分傷心,匍匐在地拍著地麵:“公公說的這是哪裏話呀?我嫁來池家就是池家的人,怎麼會害自己人呐?這些事都是三房那邊招惹的,怎麼就成我們二房的不是啦?公公難道不是偏心嗎?”
池老爺子輕歎一聲:“唉,你真是愚鈍之極,難道不知何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你把你親戚引進來,我也當作看不見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那點利益就陷三房於不義!你覺得我偏向三房,但你別忘了三房今日的成就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走的都是踏踏實實的道兒。”
“再者,今日三房好了,家裏每個人以後嫁娶的身份也能抬高,換言之,要是一個人的名聲不好了,別的也跟著掉價值。你成天想著為自己女兒謀路,可想過嬌嬌這回要真的著了你的道兒,你們蓄謀已久的寧遠侯府也會跟著落空?”
李氏瞪著上座的池老爺子,發狠道:“寧遠侯府怎麼就是我們謀來的?那顧二少欣賞夏兒,那是一見鍾情,怎麼就是我們謀來的?那公公怎麼不說三房那狐媚子去勾搭了四皇子和八皇子呢?”
“夠了!”池老爺子喝了一聲,嚇得李氏當即就沒了聲兒。“冥頑不靈……罷了,我與你說不通,那就不說了,你回去吧。”他本想教化這個無知的兒媳,可見李氏已經沒法好好溝通,隻盼著二房的孫兒別耳濡目染,將這些不良習慣學了去。
此事讓窗外的池夏兒聽了個全,心裏又氣又委屈。今日的事要沒有池馨蘭自個兒往外跑,怎麼會遇著歹人呢?她羞憤至極,回去換了一身以前從池馨蘭那裏要來的一套衣裙,這便去了寧遠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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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離大婚隻剩九日。
蕭逸收到霜姐的信,忙至今日才得閑去了一趟池府。蕭逸本想去見池馨蘭,卻被金氏攔下了。“大婚以前,不可見新婦,將軍這婚期將近,還怕見不著嗎?”
蕭逸笑:“是蕭某心急了。”將錦囊取下交給金氏:“勞煩嶽母大人交於三姑娘。”一邊讓手下拿來另一包油紙折好的包裹。“小小心意,本是交由三姑娘給的。這樣正好,當麵給了嶽母大人和小姨子。”
金氏眉開眼笑:“你小子倒挺上道。”打開一看,是一罐精致的木犀頭油和雕刻精巧的鴉皮田黃石簪子,給池玉萍的是玳瑁做的小巧玩意兒。
蕭逸臨走,又被池言旭叫去附近茶肆說話。池言旭雖是文官,卻是個不拐彎兒的:“我曉得蕭家這門婚事是聖上賜婚,池某別的不求,隻盼家妹過去不要讓人欺負了去。”
池言旭的年紀其實與蕭逸相仿,兩人都差不過幾個月,但鑒於池言旭對池馨蘭的照顧,這聲大舅子還是叫得服氣的。“大舅子多慮了。聖上賜婚也是我心中的所求,雖說其中緣由不好說,但結果卻是好的。”
池言旭自然曉得他對妹妹的心意,當時覺得一階武夫怎麼能配得上他的妹妹。不過轉念一想,他家妹妹也不是什麼才女。因此,他早就與金氏說過,池馨蘭隻能下嫁,不能高嫁。“我的妹妹少不更事,天性純良,以後要有得罪了蕭將軍的地方,還請將軍多多擔待。要是家妹惹將軍不快,大可把人送還,溫陽親自管教即可。”
蕭逸想說池馨蘭怎麼會得罪他,但此時說什麼,別人也是不信的,便拱手作揖應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話,提及那日春日宴,蕭逸便說:“此事原不該由我來說,但池家一榮俱榮,蕭某還是覺得提了好。池家二房姑娘近日常去雲庭薈見什麼人,如今三姑娘已經定親,池家還有誰最接近東門家,想必大舅子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