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二哥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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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鬧,別說池修林,便是池言旭和池言安也是一愣。池馨蘭自小與金氏母女關係不好,怎麼就好了?
    池言旭冷著臉問:“你看見的?親眼?”
    池玉萍害怕得轉身抱著池馨蘭,可想起自己幹什麼來的,又趕緊轉了身害怕地麵對著他。霎時間,六歲的小身板像被逼入絕路的小娃兒,而池馨蘭是她唯一能靠著的那堵牆。
    池馨蘭失笑,抱著妹妹道:“沒事的,姐姐來說。”
    池玉萍嚷道:“不!”
    池言安蹲下身子,朝小妹敞開了手,“萍萍呀,過來!讓二哥抱抱!”見小娃兒害怕身邊的煞神,便又調笑:“萍萍不怕啊,你大哥哥不敢凶你。過來讓二哥抱抱!”
    池玉萍這才邁開小短腿跑了過去。許是太害怕池言旭,小娃兒繞了大半圈才到池言安懷裏。
    池言安抱著小娃兒又親又抱,終於讓池玉萍放鬆下來,這才循循善誘地問:“誒,萍萍,你怎麼這麼厲害,能看見你夏兒姐自己落水呀?”
    池玉萍嬌哼一聲:“那是因為夏兒姐是個壞人。”
    池言安一挑眉,“為什麼這麼說呢?是不是她以為你不會說,所以她在你麵前說了什麼?”
    這句話讓金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這丫頭從來沒在她這裏提起過。如果是真的,她金曼珠可饒不了池夏兒。
    池玉萍人還小,哪裏知道池言安在套話?她有些委屈地嘟起嘴道:“夏兒姐每次都說大家不疼我,要我乖乖的,就給我糖吃。哼,她當我是三歲小孩呢,一塊糖能騙我嗎?”
    池言安不禁失笑,“喲,你也沒說錯,你確實不是三歲了,你六歲了!”
    池玉萍點頭如搗蒜,倆丫髻掛著的鵝黃短流蘇搖搖晃晃,十分討喜。“自然是呀!她明明這麼討厭姐姐,每次跟那川山來變戲法的一樣,一下好,一下壞。那天也是,她每次都叫姐姐陪她去荷花池,姐姐不答應,她又說裏麵有金鯉魚。”
    池言安挑眉笑問:“嬌嬌,真有金鯉魚?”
    池馨蘭輕歎一聲:“荷花池裏本就沒有魚,我就想著她可能看差了,可是她又說有。我就想,會不會是祖母臨時起意買的。”
    池修林掃了一眼眾人,又問了幾句,終於露出笑臉來。其實回府以前,他大哥和四弟已經給他捎了信,他們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二房的孩子心術不正,卻不想摻和進去。既然是同一個屋簷下,哪有不摩擦的道理?
    臘月至今不過兩個月,池馨蘭又是落水,又是宴會出醜。怎麼他們在家時不見發生,那兩個月就跟掖了多年厄運,忽然爆發了呢?好在都是小孩子家,除了這點伎倆,還搞不出來大名堂來,但就因為是孩子家,要人命卻不會瞻前顧後的,可是狠心多了。
    池修林道:“罷了,你以後自己小心便是。也是十四歲的姑娘了,眼睛擦亮些!”
    池馨蘭愣了一下,說了聲是,便牽著池玉萍與金氏一同回屋去了。他們住的屋裏寬敞,分東西房,池馨蘭睡在東房,中間是個小雅廳,早飯都在這裏用的。
    池言安安置好自己的東西,便讓隨從捧著兩個禮盒進來找池馨蘭。他打量著多了幾分清雅的廂房,好奇道:“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我家妹子竟然拿起書了!”他這妹子可是看見書就犯困,還成日無所事事的。
    池馨蘭撇嘴看他,有些不滿道:“二哥是來打擊我的,還是來打趣我的?”
    池言安拿折扇揮了兩下,“傻丫頭,二哥給你送禮物來的。”隨從將盒子放到桌上,打開一看,裏麵有珠寶首飾,還有幾盒精致的香脂。
    這些珠寶首飾比不上襄王府的精致,卻也是上乘品質,何況這些東西貴在心意,一看便知仔細挑選過的。池馨蘭莞爾一笑,過去挽住池言安的臂膀,“二哥,你信我?”
    池言安嗤笑,拿扇子往她腦袋招呼了一下,“傻丫頭,我家妹妹什麼樣的,我能不知?他們家什麼樣的,我也知!”
    池馨蘭心裏覺得溫暖,不想作為別家兒女,還多了幾個哥哥。這個二哥心思玲瓏剔透,倒是個不可多得好男兒,就是不知大哥怎麼樣?池言安見她似有心事,以為她記恨著父親責問的事來,咳了兩聲,便說:“你也別怪阿爹,該做樣子還是得做。這世上的人都看臉色做事,尤其阿爹貴為鴻臚卿,便是想要那人死,也得看著把人當祖宗一樣。不過當然,這隻是比方啊。”
    “你看,這幾年你荒廢了學業,又常常被人使絆子還察覺不出來,阿爹他是恨鐵不成鋼啊。妹妹長得這般好,但人要是再機靈點兒,那就更好看了。二哥也是不想你過於天真,二房也就這點小伎倆,你也應付不過來,以後你嫁為人婦,後院可沒有祖父和阿爹護著你,也沒你阿娘和哥哥罩著了。”
    “你再學不會,以後那一院子都是這樣的人,你是想哭死嗎?那時候二哥要是一氣之下衝進去跟他們拚命怎麼辦?那時,你是要拉住我,還是拉住你夫君啊?”池言安說完,語重心長地一歎,拍著妹妹的肩膀,像在托付什麼大事。
    池馨蘭卻是愣怔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十四歲,還有一年便要及笄。這普通人家的孩子十二三歲定親不在少數,十五六歲出閣再普通不過。她一激靈,覺得大事不好,她不想嫁!
    夏官雲蘿離世的時候是十七歲,可是有了尚副將這個負心漢,她是再也不敢談婚論嫁。奈何她如今活在普通人家裏,沒可能像當年求著父王母後和長公主那般。 再者,一般官家兒女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沒兩情相悅這一說。
    池言安看她想得出神,笑問:“傻愣著想什麼呢?二哥說了這麼多,你聽見了沒有?”
    池馨蘭舔著唇瓣,肅然地問:“我不嫁,好不好?我去當姑子。”
    池言安被她嚇得猝不及防,拿折扇又往她腦袋招呼一下:“想什麼呢?”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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