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卷二 第三章 那些少年英俠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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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在每人的心裏盤桓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一直到劍靈和梁遜梁長老來到大廳,向大夥宣布比武已經結束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今日比武夠資格進入韻雨樓的隻有這大廳之中區區十餘人。
此時,已是傍晚黃昏時分,大廳裏的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劍靈命人將一根根紅燭點燃了,大廳裏立時變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
梁長老滿麵紅光的剛與眾人寒暄完畢,恰巧執事長老荊詠竹荊長老也來到了大廳,微笑著環視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今日乃我長江幫喜慶的日子,諸位都是我幫的貴客,現下我們嚴盈盈小姐已在樓上花廳備下酒宴。這不,讓荊某來請眾位英雄,我看大家都隨我移駕樓上如何?”眾人一聽,紛紛站起身來。當下,劍靈在前引路,眾人和荊梁二人一起來到了樓上。
到了花廳,眾人各自在客位上坐了,荊、梁二人坐了主位。荊長老吩咐劍靈開席。劍靈應聲出去,時間不大,好酒好菜流水價般端將上來。眾人一下午沒吃什麼東西,本就餓了,當下客氣話不再多說,直管吃喝起來!
席間,荊長老命劍靈一連上了七種美酒讓眾人品嚐。荊長老於天下美酒的來曆,氣味,及釀酒之道和窖藏之法都深有研究。賀春、風玉娘、葉楓、雪浪、笑麵俠及無癡和尚均是好酒之人,但聽荊長老如數家珍一般娓娓而談,也不禁大為欽佩歎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眾人心道:“這會兒酒也足了,飯也飽了,也該見見那位國色天香的嚴小姐了吧?”剛轉此念,突見一人來到大廳,粱長老叫道:“古兄弟,你來啦?”那人點頭“嗯”了一聲,一張黃焦焦的臉上全然不動聲色。隻見他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年紀,留丁一撇八字胡兒,身形削瘦矮小。
賀春/心道:“這其貌不揚的漢子,莫非竟是執法長老古容之麼?”
隻聽執事長老荊詠竹道:“古兄弟,來來來,陪諸位英雄喝上幾杯如何?”說著起身離座,上前拉住了那人的手,對眾人介紹道:“眾位英雄,這位便是敝幫執法長老,江湖人稱‘無摧神槍’古容之古長老!”眾人紛紛起身離座,與之抱拳為禮。
古容之淡淡的與眾人寒暄了兩句,待眾人落座之後,才又說道:“我也不坐了,酒嘛,也不喝了。我來是替敝幫嚴盈盈小姐傳一句話的。嚴姑娘說諸位英雄用過酒飯之後,請到三樓聽琴賞花!”眾人一聽,盡皆大喜。古容之頓了頓,又道:“另外,嚴姑娘還說了,她本人喜歡清靜,所以隻請在座的一半英雄上樓,剩下的便請留在此間!”
此話一出,眾人忍不住都“啊”了一聲,半晌誰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來,每人心中均想:“他這話中之意,豈不是說不夠資格的人便不用上樓去了麼?”
驀在這時,突聽笑麵俠問道:“古容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容之尚未回答,卻聽無癡和尚說道:“我說你這老道,真是笨蛋一個!連人家這話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麼?人家的意思就是說,不夠資格的人便不用去樓上聽琴賞花見嚴姑娘了,懂麼?”
笑麵俠道:“那你說,什麼樣的人不夠資格上樓?”
無癡和尚撓撓頭,說道:“還不清楚麼?就是已經娶了老婆的人沒有資格!”
笑麵俠一聽,哈哈笑道:“咱哥倆都是光棍兒一條,我和你都夠資格,快些上樓去吧!”
無癡和尚“呸”了一聲,罵道:“咱二人都是出家人,自然也不夠資格!”微微一頓,接道:“咱兩個別跟他們年輕人湊熱鬧了,來來來,放著這許多好酒不喝,去聽什麼琴,賞什麼花呀?”說著自顧自地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了。
古容之淡淡地說道:“諸位誰夠資格,誰不夠資格,大家自己心裏有數。咱們閑話也不多說了,那就請覺得自己夠資格的人移駕樓上吧!”說罷,轉身徑自往樓上行去。
宋仞天麵無表情,低眉斂目的坐著,始終默默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此時似乎已有了幾分醉意,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麼?賀春/心道:“但願他就這樣一直坐著,不去樓上聽琴賞花。他不上樓去,我也便不去了。等他一離開韻雨樓,我便告訴他我和蓮兒的事,然後帶他去恩澤寺見蓮兒。也不知他和蓮兒相見之後會怎麼樣?”
上官飛雲這時笑吟吟地起身離座,對侍立一旁的少女劍靈道:“勞煩姑娘帶路。”劍靈一呆,忙道:“是,公子隨我來吧。”
上官飛雲一去,接著雪浪、南宮寒、吳之音、洪雷紛紛離座,隨傳功長老梁遜一起上樓去了。花廳裏除了荊詠竹長老之外,就隻剩下賀春、風玉娘、笑麵俠、無癡和尚、宋仞天、展亦忠、葉楓和瓊兒幾人。賀春見宋仞天仍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沒動,心下稍慰。突聽風玉娘問道:“怎麼,你不去聽聽琴,賞賞花,見見美人麼?”賀春看她一眼,淡淡的笑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賀春對麵席上的瓊兒道:“楓哥,我要去樓上,你陪我去好不好?”葉楓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瓊兒小嘴一撅,嗔道:“你不陪我去,那怎麼行啊?”葉楓剛要說話,旁邊的展亦忠插嘴道:“姑娘要去,奴……在下陪您去便是了。”瓊兒橫了他一眼,斥責道:“你給我滾一邊去,這有你說話的份兒麼?掌嘴!”展亦忠恭聲道:“是。”當即左右開弓,連打了自己十餘個耳光。
笑麵俠見了這等情景,嘖嘖說道:“哎!你這丫頭的脾氣也太大了吧!至於這樣對他麼?”瓊兒嗔道:“他是我家的奴才,我愛打便打,愛罵便罵,你管得著麼?”笑麵俠道:“我自然管不著,不過你生氣也不該拿你的奴才當出氣筒啊?再者說了,這位老弟……”他指著葉楓道:“他不陪你去樓上,那可是為你好,知道麼你?”瓊兒奇道:“什麼為我好?淨瞎說八道。”笑麵俠道:“怎麼不是為你好?你想想看,依他老弟的相貌和武功,若是上得樓去,那嚴盈盈姑娘一見,定會眼前一亮,心說哪來得如此英俊的少年郎?於是乎,兩人便一見鍾情,對上眼兒了也說不定呢……”
瓊兒臉上一紅,嗔道:“胡說八道。”心裏卻想:“這老道說得也不無道理,若是上了樓,那嚴姑娘真看上了楓哥,那可遭糕之極!”她此來本是聽人說長江幫的嚴盈盈如何如何的美貌,心裏不信,這才央葉楓一起來這兒想一睹嚴盈盈芳容的,但適才聽了笑麵俠的一番話,那一睹芳容的念頭倒被臨時打消了。
葉楓見她沉吟不語,說道:“你生氣了麼?”瓊兒抬頭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沒有呀!既然你不上樓去了,那我還去於嘛?我看哪,還是在這兒陪你喝酒的好!”
荊長老環視了幾人一眼,說道:“在座的幾位都沒有興趣到樓上去了麼?”誰知,他這話剛一出口,突見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徑往樓上而去!
“是宋仞天!”風玉娘對賀春道。
賀春呆了呆,也站起身來,離座往樓梯處走去。風玉娘妖嬈的一笑,將手中的半杯殘酒飲盡,也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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