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兩點鍾了，莫錦年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周玉塘把他抱起來，放床上去。被弄醒的莫錦年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清周玉塘含糊地說著：“現在才回來呀，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周玉塘輕聲回答到：“非常順利，接著睡吧。”
    因為早上有課，莫錦年很早就起床，然後出去買了早餐。吃完後見周玉塘還睡得正香，戳了幾下他的臉也沒見他醒。就寫了張紙條壓在桌子上輕聲地關上門去了學校。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一方麵是因為昨晚周玉塘告訴他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另一方麵，昨天他競選學生會學習部部長成功了，雖然他對自己充滿信心，可在幾十個優秀同學中獲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競選結束後，學生會主席要他們幾個新選出來的各部門部長及所有領導級人物一起開個會，一方麵大家熟習熟習，另一方麵也給他們講講各自的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莫錦年對此充滿著好奇，他覺得今天應該是非常高興的一天。
    可事實並不如人意，學生會開會也沒他想象中好玩，先是主席講話，接著是幾個副主席，再接著還是幾當什麼官他沒仔細聽的老成員講話。無聊加冗長的過程讓他很自然地想起他爸，那個一周回家不到四次並且每次回家都在大半夜的縣委書記老爸。如果他真的是每天都在開會的話，那莫錦年替他感到悲哀。想到這，不禁嘴角露出一絲帶了些嘲弄的微笑。
    會議結束後，莫錦年回去教室去，原來打算自己一個人走，結果路途被和他一起被選中的文藝部長叫住。然後那個很斯文的女生有點臉紅地問了些他不怎麼斯文的問題。比如說有沒有女朋友，為什麼不住學校出去租房子，和誰一起住之類的。除了和周玉塘的關係之外其他的一概老實回答，聽的人也顯得非常滿意，還叫他一起去食堂吃飯，不過被他拒絕了。
    其實那個文藝部長在他們學校很有威望的，尤其是在男生當中，追她的人多得他也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他想，老是跟這樣的女生親近，不是被有用眼光殺死就是走大街小巷時被人用意外殺死。更何況他又不喜歡她。
    盡管如此，他上學期那幾個要好的哥們仍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尤其是話最多的王海，很快將事件事比他自己還知道得清楚的轉告給了全班同學，看得大家是又嫉妒又羨慕。
    整體上來說，他的校園生活還是挺美好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又沒人約束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沒事時還和文藝部長出去吃吃飯，雖然這隻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拒絕。
    還有一個他不得不提到的女生，上次在路上遇到的叫鬱小米的女生。莫錦年到她真是頭疼到了極點。其實這個女生平時還挺時尚漂亮的，那天叫到她時她正好從酒吧回來，所以才那身打扮，再加上激動過了頭，自然給人感覺很彪悍。但對於莫錦年這種本來就不知道怎麼應付女生的人，有這麼個老是拐外抹角地在他身上挖周玉塘和他們樂隊消息的女生也真夠他受的。幸好，他們已經說好了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所以，莫錦年除了和文藝部長一起吃飯外就是和鬱小米一起吃飯，大家都羨慕他豔福不淺呐。
    又過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過得很快，而周玉塘基本上每天都窩在家裏，莫錦年除了去上課外和他一起窩家中，但日子並不平靜，他倆都明白。他們在等一個人的消息，那個消息甚至影響到很大一部分的人的生命。
    終於，第四天晚上，周玉塘接到了那個電話。出去時莫錦年叫他小心點，他背對著莫錦年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私下把一堆物品交給老鬼，“是些什麼？”老鬼問。
    “你要的證據。”
    老鬼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翻開看。幾張死人的照片和一兩件證明那人身份的證物。
    邊看周玉塘邊說到：“當時船上有十二個人，第十二個人一直隱藏在暗處，那十一個人也是他殺的。那人就像李雪身邊藏在暗處的阿彬，對他忠心耿耿。最後還是親李雪親自殺死的，也算是李雪對他的一點敬意。”
    “你怎麼知道他當時也在船上？這屍體能證明什麼？”
    “隻要鎖定目標，總會留下證據。他和在案發前用同一個電話號碼聯係過李雪二次，第一次是在你們確定好的交易成攻後的第一分鍾內，通話時常為九秒。第二次是在你們趕去接貨並發現貨物被盜的前五鍾。五分鍾，足夠你們趕到現場也足夠他逃之夭夭更足夠李雪殺了他。
    而最能證明這一切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你們在事先準備好的情況下趕過去，用了五分鍾，而他竟然在短短的三分鍾之內就到了，這還不能說明，他當時就在附近嗎。”
    “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嗬，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他身邊能有一個影子就能有第二個第三個，我們現在，可危險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按他說的做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老鬼還想說什麼，周玉塘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李雪打給他的。
    向老鬼遞了個眼神，見老鬼心領神會的眯了下眼，便接起來叫了聲：“雪哥。”
    “在哪兒呢？”
    “和老鬼在一起。”
    “完事後過來我這兒一趟吧。”
    “好的。”
    “嗬嗬……別那麼緊張，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你家小男友在這兒，發了點小意外。你來接他回去吧。”
    周玉塘驀地從椅子上竄起來，結巴著問了句：“他……他現在怎麼樣？”
    “嗯……看樣子感覺還不錯。在吃葡萄呢。”
    “吃……吃葡萄！哦，沒事就好。”說完直愣愣地倒椅子上。
    李雪在那邊笑到：“我跟他打賭，我說會把你嚇到他還不信。看來這局算我贏了，你說呢小鎮？”
    周玉塘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用平靜得沒一絲波瀾的語調回到：“那小子就愛胡鬧，要有什麼地方得罪到雪哥您可千萬別給他計較，還年紀還小不懂事您就當他是小孩子逗他玩玩，別當真。”
    李雪在那邊笑得很開心，說著：“你們倆在我眼裏都是小孩兒。”說完把電話掛了。
    可周玉塘一點也笑不出來，帶著一肚子疑問向老鬼打了個招乎就往李雪家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