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之脫變——婉兒、漣嫣篇  ”背”公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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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日以後,張氏就變的異常的沉寂,每日裏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手持念珠閉目誦經中度過,就算是到了齋飯的時間,她有時也會入定般的不予理睬,即便是勉強用齋也是吃的少的可憐,這讓紀曉婉很是擔心,可以說,接下來的日子裏,張氏唯一讓紀曉婉放心的就是每到二更時分她就會主動地去安寢。看著張氏日漸消瘦,紀曉婉隻能默默的陪伴著她,除了這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什麼,必定那是張氏心中的‘魔’,隻有她自己戰勝了這個‘魔’,她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脫。
    當慕容府的喜事臨門的前夕,慕容景天來到了西廂,在看到明顯消瘦蒼老的張氏時,慕容景天隻是用眼瞥了一下將頭幾乎垂到胸口的紀曉婉,並沒有什麼指責的話語說出。
    “天兒給大娘問安!”慕容景天似以往般恭敬的跪下施禮後就自行站起。
    張氏並沒有因為慕容景天的出現而停止閉目誦經,紀曉婉不敢抬頭看,她隻能憑感覺感受著屋裏怪異的氣壓低沉。
    “大娘還打算在此避世到何時?”
    張氏依舊對周遭不理不睬。
    “爹的事情已經是箭在弦上,料想,大娘心裏也有數,既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又何必執拗於這一時?”看著依舊不語的張氏,慕容景天繼續說道:“大娘就不想回去看看,府中為此事有多‘熱鬧’嗎?”
    這回張氏終於有了反應,她慢慢的睜開眼睛,似有焦距又似茫然的看著慕容景天,許久之後、、
    “天兒,我知道,你是怕你爹納妾時我不在,讓人看了慕容府的笑話,哪怕是我回去做做樣子也是好的吧?可是天兒,大娘累了,就算大娘求你,放過我這個已經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吧!我看多了新人笑舊人哭的把戲,我倦了,難道我不想看了也不成嗎?”
    “大娘的意思我明白、、”
    “天兒,如今,我隻想在這裏積累些德行以備來世所用。”張氏轉眼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紀曉婉,“這丫頭也陪我在山上多日了,小小年紀的就陪我個老太婆在這山上吃齋念佛確是苦了她了,天兒要是心中還掛記著她的乖巧,就帶她回去吧、、”
    “夫人——”紀曉婉一聽張氏欲讓她離去,驚得跪地乞求起來,“夫人,婉兒不走,婉兒走了誰來陪夫人、、”
    “傻丫頭,這個時候,人家想早點離開還來不及呢,哪有你這樣一心要留下的,我這老太婆到底有何好處讓你如此守著我,這滿是香火熏繞的和尚窩又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張氏看著紀曉婉,笑的依舊那般慈祥卻是那般無力。
    “夫人,婉兒隻知道,當日沒有夫人伸出援手就沒有今日的婉兒,不管夫人怎麼想,婉兒誓同夫人一同下山。”
    “大娘,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就好好的想想去留吧!兩日後前院兒又添新夫人,大娘如果執意,日後當如何自處?”話說完,慕容景天轉身欲離去,“爹知道前兩日,府中三位夫人都曾來見過大娘。”
    張氏聞言再次閉起眼,“婉兒,代我送送天兒吧!”
    紀曉婉急忙爬起來隨著慕容景天而去,快到西廂院門的時候,慕容景天突然頓住腳,“真的不想回去?”
    “奴婢、、大夫人心裏很苦,奴婢什麼都做不了,隻想好好的陪著她,待到大夫人想開了就會好了。”
    “恩,那你就好好的照看著吧,我看大娘精神有些不濟,回頭我差人送來些補品給她服用。”慕容景天看著紀曉婉低垂的小臉,他真的很懷疑,為什麼她那麼喜歡低頭?
    這些日子說實話,慕容景天幾乎就要把紀曉婉給忘了,自大夫人帶了她上山後,他每每想到在佛堂見過的笑容就思之若渴,後來那個不安分的齊誌磊在頭走前拉了他去喝花酒,他結識了‘柳香居’新出牌色藝雙絕的晴兒,他花了重金將其包下一個月,隻為她也有一副天真婉約的笑容,沉醉在溫柔鄉中的他漸漸的忘記了曾經那個勾引過自己又怕的自己要死的小丫頭,那個本來可以笑的很甜,卻從未在他麵前一展笑顏,永遠都是怯怯生生的小丫頭。此次為了慕容子旭的麵子,他這個做兒子的親自上山想勸大夫人回府,當再見這小丫頭,隱約間半個多月的時間似乎讓她有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婉兒何時及笄?”
    “啊?”紀曉婉被慕容景天憑空飛來的一句驚呆了。
    看著紀曉婉迅速抬起的頭,困惑不解的眼睛,慕容景天唇角微揚,用兩指捏住紀曉婉的下顎將俊臉湊了過去,“爺在問你,你何時及笄?”
    “少爺、、”看著越湊越近的臉,紀曉婉慌忙的後退了一步。及笄嗎?自己要怎麼回答?真正的自己早就過了及笄之齡,而真正的紀曉婉何時及笄她又哪裏知道。思前想後,紀曉婉低頭說道:“回少爺話,奴婢是六月生人。”
    “恩,現在是四月,還有兩個月、、沒事的時候勸勸大夫人,實在不願意回去就等著府裏都安頓了再說吧,待大夫人回府,你是不是也該回‘秋意園’了?”慕容景天出奇的沒有追究紀曉婉躲開他的鉗製的過錯。
    “奴婢、、奴婢遵命!”紀曉婉知道,回去——那是早晚的事情。
    當紀曉婉送走慕容景天後轉身要回西廂的時候迎頭撞上一人。不!按照上次的經曆說,這次不應該算是‘撞’,而應該是‘碰’。
    “小丫頭?那男人是誰呀?你好像很怕他呢!”貝奇嘴裏問著話,身子卻是夠著夠著的望著已經離去人的背影。
    “公,公子!”紀曉婉聞聲抬頭一看,竟是前幾日晚上那個冒昧闖西廂的男人。
    “別公不公的了,我叫貝奇,你叫我貝奇就好了。”
    “貝,貝公子請讓路,小女子要回去照看夫人!”紀曉婉禮貌的一拂,說實話,這個‘貝’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起的,看來眼前的人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兒,自己還是少招惹的好。
    “貝公子、、背公子、、聽起來怎麼那麼別扭呢?我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嫌我不夠衰呀?我現在可是連這山門都不敢出了!得,這個以後再和你說,喂,小丫頭,我問你呢,那個男的是誰呀?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聽見他把自己的姓氏解釋成那樣,紀曉婉‘噗嗤’的笑了出來,但聽到他再次問起慕容景天,一張小臉又垮了下去,她還沒忘了剛才慕容景天說的話呢,‘秋意園’自己就算在這裏躲上個一年半載也總是要回去的呀!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欣然的一笑,貝奇隻覺得耳邊都是喜鵲在叫,那笑能讓鬥豔的百花羞閉了蕊,縱使是那萬年積雪的冰峰也會因為她的笑容而瞬間融化。可是還沒等貝奇欣賞完呢,紀曉婉就垮了臉,這讓貝奇明顯的感覺有些欲求不滿。
    “他是我的主子,慕容府的大少爺,你就算見過他也不足為奇。”紀曉婉訕訕的說完便轉過貝奇打算離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看著眼熟、、喂!小丫頭,我都說我叫什麼了,那你呢?你叫什麼?我總不能老叫你‘小丫頭’和‘喂’吧!”自喃的貝奇當發現紀曉婉已經繞過他離開後,急忙的追過去一把又將她攔了下來。
    “奴婢隻是個伺候人的丫頭,不配和公子互通姓名。公子請自重!小女子告退!”紀曉婉唇角再次微揚,又是一拂轉過貝奇進了西廂院門。
    “喂——”貝奇看著不在理會他的紀曉婉的背影,有些鬱悶的伸手撓了撓頭,“小丫頭怎麼那麼拗呢?我都在這轉了幾天了,也不見她出去溜溜,她不悶的嗎?剛才那個是三哥的朋友,那麼在城裏找我的應該就是他的人吧?是誰說的‘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看來這話還有點兒道理!”低聲喃喃自語了一會兒,他忽然麵露得意之色,本是黑白分明的雙眸此刻隱隱現出一道紫芒,“反正也沒事做,我就不信我問不出你的名字!晚上我再來!”
    當紀曉婉反轉回房的時候,張氏正威襟正坐在那裏好整以暇的等著她,麵對舉止反常的大夫人,紀曉婉乖巧的走到她的跟前低喚了聲‘夫人’。
    “婉兒,天兒走時還說了什麼嗎?”
    “回夫人,少爺還是希望夫人能在老爺喜事那日回府,但是少爺也說了,如果夫人真的不想回,就等著府裏的事情都安頓好了再回也可。”
    “是嗎?”
    “夫人!”其實紀曉婉知道張氏最想知道的是什麼,張氏看著紀曉婉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她便歎了聲氣將眼慢慢的半合了上,等待著紀曉婉的下文。“夫人,請相信婉兒,婉兒雖不敢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婉兒發誓,那些話,婉兒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說起!婉兒深受夫人再造之恩,婉兒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報答夫人的恩德,別無他想!”
    “婉兒,你不怪我嗎?當初順手買了你,其實為的就是天兒,你也知道以前好多事情的始末了,你為何還要如此看我?”
    “因為夫人待婉兒一直很好,不管別人怎麼說夫人,也不管之前夫人做過什麼不當的事情,至少拉婉兒出火坑的是夫人,給予婉兒慈愛的也是夫人,婉兒可以在夫人麵前想說就說,想笑就笑,也許夫人會說是婉兒在心中高攀了夫人,或是罵婉兒不自量力也罷,在婉兒的心中早已將夫人與婉兒的母親相提,隻是家母比夫人幸運一些、、”說到情動時紀曉婉猛然發覺自己失言了,幹脆就閉了嘴有些尷尬的看向張氏。
    “婉兒,你也有事瞞著我吧?”
    紀曉婉聽了張氏的問話不覺一震,可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隻能將頭低下掩去了眼中的痛苦和掙紮。
    “婉兒識字的吧?”
    紀曉婉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疏忽被張氏察覺了,既然張氏能如此肯定的問出來,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堅持著矢口否認了,於是,紀曉婉輕輕點了點頭,卻是一語不發。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這些日子,你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我也多少了解的。哎!你就真的那麼不待見天兒嗎?”
    “回夫人話,奴婢隻是個侍人,對於少爺不敢奢望也不敢高攀。”
    “那如果你不再是個賣身的奴婢呢?隻是個平常人家的閨女兒呢?”
    聞言,紀曉婉驚愕的抬起頭看著依舊閉目的張氏,張大的小嘴久久發不出來一字半語。
    夜已三更,張氏已經睡下,紀曉婉就著昏黃的燈火將多日來偷偷奮戰的絲帕的最後幾針繡好,解下繃子,抖開繡好的絲帕,看著那幅‘紅梅映月’,想著如果是前生母親見了,一定又會誇耀自己一番了吧?而如今,就隻剩下回憶伴隨著自己。轉念一想也許當人轉世的時候,孟婆讓所有投胎的人都忘記前塵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即便是最美好的回憶,帶到又一世裏也會變成一種難言的折磨,而且越是美好就越會帶給人苦澀。紀曉婉望著手中的繡品足足的發呆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匆忙的收拾好零頭線腦,將絲帕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安置好,就等著有機會的時候拿給張氏。微微伸展了一下坐乏的腰肌,紀曉婉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打算出去透透氣,這兩天的事情都是應接不暇的迎頭而來,不給人喘息的時間,特別是大夫人今天的一句‘如果她不再是個賣身的奴婢’的話真是在紀曉婉的心中一擊擊出千層浪。
    月是皎月,風是微風,紀曉婉散披長發,隻著一身白色棉織裏衣的靠坐在客房外的回廊廊柱上眯著眼讓風吹散她心中的鬱積。正在獨自享受這難得的愜意的紀曉婉恍惚間好似看見月光下黑暗處正有一人跨坐在院牆上,正在鬼祟的低頭收索著什麼,紀曉婉心中一驚,難道這佛門淨地也有爬牆的宵小?如今這西廂隻有她們慕容府的主仆二人。因為是女客,平日裏除了定時送齋飯來的那個才十來歲左右的小和尚外,便無人敢隨意闖入,對了,除了那天晚上要與自己索賠藥費的貝公子。一想到他,紀曉婉搖了搖頭,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總喜歡與她糾纏不休。想歸想著,紀曉婉輕手輕腳的向那人影移動去,不怕是假的,可是她還是拖著發抖的雙腿勇敢的打算一探究竟。
    “什、、什麼人?”看著牆上那身影似乎有些熟識,紀曉婉怯生生的小聲問道。
    “咦?原來你還沒睡呀?我都等的不耐煩了都要走了,你怎麼還、、哇呀、、”牆上的人見有人出聲詢問,仔細一看居然就是等了一晚上的人,興奮之餘竟忘了自己身處的境地,結果一個不穩他就一頭栽了下去,而且點兒背的是他栽的不是西廂這邊,而是——西廂的牆外。
    “貝、、貝公子?喂,貝公子,你、、你沒事吧?”聽到牆上的人回話,紀曉婉心中也是一驚,心裏想著這位貝公子怎麼就三更半夜的爬起牆來了,還沒等她詫異完,牆上的人就失了身影。
    “沒、、哎呦、、沒事,沒事!求求你,以後千萬別叫我背、、公子了,再這麼點兒背下去,就算我是龍子龍孫,金剛不壞之軀,我也要去閻王那報到了。哎呦!痛呀!”牆那邊有人在哀怨的哀號著。
    “公子剛說你半夜爬牆是在等我?”紀曉婉隔牆問道。
    “是啊!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難道是因為你的名字不好聽?所以才找了借口不肯對人言?”
    “就、、就為這個?”紀曉婉真的是搞不明白這個看起來要比現在的自己還大上個兩三歲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然你以為呢?”
    “公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西廂是女客入榻之地,公子幾番逾越就不怕、、”
    “小丫頭,你幾歲了?怎麼訓起人來比我娘還愚呀!既然你那麼懂禮教,那麼總該知道什麼是‘禮尚往來’‘萬事無不可對人言’吧?”
    “那、、那是不是小女子告知我的姓名,公子便不再攀牆攔路的糾纏小女子了?”
    “啊?這個嘛、、這個、、我有那麼遭人厭嗎?”紀曉婉看不見高牆另一邊的貝奇到底是何表情,隻是聽的出聲音有些遲疑間挫敗。
    “公子別誤會,隻是、、夜深了,公子還是回去休息吧!日後切莫要再攀牆越境了,免得落人口實。”
    “喂——你的名字——喂——”貝奇聽出紀曉婉是又打算臨陣‘逃跑’了,急的手捂著屁/股不停的向上跳躍起來,可惜牆高人矮,任他怎麼竄高兒,也還是看不到牆那邊的半點景致。
    已經走出去幾步的紀曉婉不禁在心中暗歎,這人怎麼這麼執意呢?回眼而望,隻見他頭頂的發髻一晃一晃的每次都是隻越過牆頭那麼一點點,紀曉婉不禁啞然失笑,這人還真是有意思的緊。
    “喂,你別當我嚇唬你,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明天還來!到時候,等你們家那個吃齋念佛的夫人知道了看你怎麼說?”好吧,貝奇心裏哀嚎的想著,既然君子連牆都上了,那麼威逼利誘也就不算為過了吧?
    紀曉婉站在那裏一直看著牆那邊的他跳呀跳,心裏本來是在暗笑中的時候就聽見那邊人出言威脅,紀曉婉低頭想了一想,轉念間漠然轉身,“夫人喚我‘婉兒’,公子如若沒什麼事兒,請回吧!婉兒是個苦命的丫頭,不值得公子這般上心的。”
    牆外的貝奇聽著牆內細瑣的腳步聲,知道紀曉婉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婉兒’?和她的人很配呢!不過好像還少了什麼、、“喂,你的姓呢?你姓什麼?”可惜這次饒是他終於看見了一點點的高牆內的樹影兒,卻沒有人再回答他半句。
    悻悻然回到東廂禪房的貝奇看著身上那件多處劃破髒啦吧唧的白色外袍,心裏再次哀嚎起來,看來明天又要‘冒險’下山了,現在他是真的後悔沒有帶個人出來伺候了,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他,這一路走來可都是走到哪裏吃到哪裏,衣物則是走到哪裏換到哪裏,要問為什麼?沒辦法,他又不會洗衣服,所以穿髒了衣服就換個新的唄!至於這髒了的自然就是走到哪裏丟到哪裏了,到底這一路他究竟是換了多少套衣服,他自己也沒有印象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半點行禮都沒有的原因。想想他現在過的可是絕對的有錢人的日子,如果有一天他身上的幾萬兩銀票被扒了,那麼他很有可能比街麵上的乞丐還要慘!可是自己裏外現在就這一套衣裳,明天要怎麼穿出去呢?貝奇撓頭的思量了半天,算了,還是先睡覺,明天睡醒了再說吧!
    “婉兒!婉兒!、、”貝奇躺在炕上,懷裏抱著第二日抵抗‘魔音’的必備工具——被褥,口中不住的念叨著婉兒的名字,為今天自己的小有成果而感到沾沾自喜,呢喃間昏昏而眠。
    貝奇這輩子沒這麼丟過人,一大清早穿著髒啦吧唧的衣服跑去齋堂,混熟了的寺內和尚們都以為他遭了什麼不測,問東問西,問長問短的鬧的他頭大。接下來他下定決心要盡快的給自己換身行頭,結果好不容易跑下了山,想雇個轎子,結果人家看他的打扮愣是覺得他定是個沒錢的破舊書生,人家給他來了個‘拒載’!氣的某人跳腳之餘賭氣的從懷裏掏出幾十張百兩的銀票,看得那些轎夫爭搶著強行將他塞進了轎子裏。哎!不管怎麼說了,這一路上是不用再丟人現眼了。可惜的是禍不單行,人都說‘財不露白’這話可真是一點兒都沒錯!就剛剛那一陣的衝動,轎子還沒出了山口就被人給攔了,不用問,我們這位點兒背的‘背’公子遭人打劫了,就在正被人洗劫一空之際,上天派來了‘天兵天將’將他解救於危難之中,剛好幾個逛山逛景的武林俠士路過打跑了匪人將被扒的就剩褲子的他救了下來,並且還追回了十幾張銀票,當時貝奇心裏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把所有的錢都帶在身上,隻帶出了幾千兩。手裏提著比乞丐的衣服還破爛的外袍,貝奇‘哇’的哭了出來,當時嚇得那幾位俠士差點沒跌跟頭,要不是他此刻光著上身,他們真的會以為剛才救的是不是個女人?後來還是那幾位俠士幫忙又找了頂轎子才將他安安全全的送到了成衣店,不用問為什麼又找了頂轎子,因為打劫的時候,原來那兩個轎夫跑了。好不容易新衣上身了,貝奇還沒忘了請在抽抽泣泣中強拉來的幾位救命俠士兼‘保鏢’狠狠的吃了一頓,最後又跑回成衣店買了一大堆的同樣式衣服扛回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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