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降世成啞 第十一章:忠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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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國――皇宮:明熙殿(帝王寢宮)
一女子盛服濃妝韶顏雅容凝坐於龍床邊,麵色凝重冷聲道:“如何?”
“回稟太後,皇上憂國憂民,日夜操勞,內積疲勞,又加其飲食不規故而一觸及發引起腹疾,臣已為皇上施針解痛,雖已無大礙但還需靜養兩三天方為上策。”魏醫士不緩不慢地將德福交代的話照本宣科解讀給太後聽。
太後聞言色變,轉而冷言道:“你們退下吧。”
“諾。”德福與魏醫士雙雙答道,隨之輕手輕腳地退出寢室。
太後肅顏隨之轉柔,慈愛的目光看向龍床上俊俏的幼皇滿是關懷,“哎”隨之輕歎一聲自責道:“是哀家疏忽了,這都未時了竟還讓皇上位及朝殿中,皇上尚且年幼這身子哪受得了呀!”
幼皇氣虛小聲言道:“太後無需自責,勞心國事本是兒臣應盡之責。”隨後自喃道:“本想將這腹痛忍至散朝,豈料這身子竟這番不爭氣,妖童之事對熙國影響甚大,兒臣本想借由此事向太後學習治朝之道,現在怕是要錯過這良機了。”語畢還不忘哎歎上一聲。
太後聞言滿是欣慰,眼中呈現出溺愛之情,沉思片刻柔聲道:“皇上不必感到惋惜,妖童之事哀家大可等皇上康複,擇日於朝堂中商議解決,所以皇上無需掛心,專心靜養便是。”
幼皇難得露出一臉的童貞,眉開顏笑:“兒臣,謝太後賜予此良機。”
。太後見之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心道:皇上雖年僅十歲,但這容貌長得極其俊俏,果真有王者之風。
太後見幼皇麵露倦色,溺愛道:“皇上,今日好好休息,哀家明日再來探望皇上。”
奕曈微笑點頭額首:“兒臣,恭送太後。”語畢睡眼朦朧地合上雙眼。
太後拾起綢被一角輕手輕腳地為幼皇遮蓋,慈愛的目光凝視床上孩童片刻,這才腳步輕盈地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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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殿偏廳處,兩個年約十三四歲小太監正微顫著身子低頭跪至廳中,兩鬢染霜的太監總管德福昂首挺胸俯視而下,斥責道:“皇上身體欠安,皆因飲食寢居不規導致,今後你們兩給奴家小心伺候著,片刻馬虎不得,皇上若再有所閃失,奴家定當嚴辦你們。”
兩小太監身子一顫,連忙叩首回道:“小的知錯,今後小的定會注意。”
德福白眉微皺,重而有力地冷哼一聲,當餘光瞄到簾珠後麵的太後時,態度一百八十度轉,笑顏迎上前為太後揚起珠簾,俯首行禮:“太後。”
太後步出珠簾,臉上已架起往常的肅容,銳利的目光掃過跪於廳間的兩個小太監,最終將目光停留於德福身上,冷言道:“吩咐下去,這三日皇上需靜養,任何人都不得驚擾到皇上,不然莫怪哀家無情。”
“諾。”德福畢恭畢竟地應道,隨後轉身吆喝道:“恭送太後回宮。”
明熙殿大門輕輕被開啟,四名女俾位於殿門口微底頭,兩掌相疊置於右腰處彎膝半蹲,太後步履輕盈地踏出明熙殿,儀態方千地將衣袖一揚,身後女俾連忙起身,尾隨於太後左右款步姍姍離去。
德福直立於殿口目送太後離去,見其豐姿冶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這才低呼一氣轉身進殿,隨手關上殿門笑顏對著地上兩小太監言道:“阿根,阿亮,可以了,起來吧。”
阿根、阿亮這才猛地抬頭,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約而同地低呼出聲,癱坐地上片刻緩和下緊張感這才緩緩爬起。
阿亮不滿地崛起小嘴,憤憤不平:“總管,您這次和皇上可嚇死小的了,要演戲也不事先支會一聲。”
阿根也湊過來插嘴道:“對呀,對呀,總管,您沒看到,太後送皇上回寢殿那來勢凶凶的架勢,可真把我們給嚇壞了。”阿根想來還心有餘悸,身子不由一顫。
阿亮趁著阿根停息間,又插話道:“還好皇上沒事,不然小的們現在腦袋肯定搬家了。”說完還不忘用手當刀自演一番。
德福白了兩人一眼,身手敏捷地各給兩人一記手錘,厲聲道:“就你們這點小膽,今後還怎能呆在皇上身邊?看來老奴得另外物色兩忠奴為妙。”
阿根和阿亮見德福說得一板一眼的煞有其事,兩人一驚連忙搖頭擺手道:“總管,小的剛隻是發發牢騷,阿亮隻願服侍皇上,您若要把小的調走還不如讓小的去死算了。”
“總管,阿根也是,小的今生隻效忠於皇上,小的今後會學得更機靈點,總管千萬不要將我們調走。”
德福輕歎一口氣,巧笑道:“說說罷了,你們可是皇上親自挑的奴才,這都服侍皇上五年了,就算要換也得經由皇上同意才是。”
“不過。”阿根和阿亮這聽完才剛鬆了一口氣,卻因總管這突如其來的兩字,硬生生地將放下的心再次懸得老高。
德福笑顏突轉,一臉嚴肅言道:“皇上畢竟是帝王,等日後真正掌權後這擔子可不輕,我們做奴才的雖不能替主子分擔解憂,但至少要有資格成為一顆優秀的棋子,如果連當棋子的資格都不夠,那又有何顏麵留在主子身邊?”
阿根、阿亮驚愕,慚愧地低下頭無言以對,片刻後兩人才抬頭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眼神堅定地麵向德福言道:“小的們慚愧,小的們現已知曉自身該做啥了,多謝總管提點。”
德福接著歎言道:“奴家老了,這把老骨頭也不知能撐多久,在那之前你們可得好好努力,日後好替奴家為皇上盡一份心力。”
阿根、阿亮聞言眼眶微紅,哽咽道:“阿根、阿亮,定不辜負總管重托。”
德福滿意地點頭言道:“下去吧,守在殿口,皇上應該已經在等候奴家了。”
阿根、阿亮同聲回道:“是。”兩人挺直腰身,昴起胸膛跨步離去。
德福目光慈祥地目送兩人離去,看著兩少童瘦小的身影如瞬間長大般變得挺拔可靠,心裏甚是欣慰,嘴角下意識地揚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