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鏖戰雨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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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密麻麻的弩箭齊射而出,封斷了墨染所有退路。
    幸而雲謠已經攬著小童躲到簷下,那些黑衣人的目標也並非她們,短時內應當無虞。
    苗刀偏長、體重,一刀揮出有人馬俱斷之威。然而此刻這柄重刀在墨染手中被舞得殘影不斷,無數箭矢噼裏啪啦的被擊落到地上。
    這場雨醞釀了許久,烏雲在天空聚集多時,方才落下。
    這場雨下得很大,自雨落而起,傾盆而下。
    雨勢瓢潑,不多時就在地上積起了一個個小水窪。
    雨水順著鬥笠落下,如線、如簾。
    閣樓上的黑衣人一擊不中,紛紛跳了下來,與他展開近戰。
    墨染雙手握刀,橫劈、上挑、斜刺、點推。刀身上映出道道黑色的人影,又被雨點及血液打散。
    一道閃電割開天幕,刺眼的白芒過後是短暫無可看清的黑暗。墨染憑直覺刀掃後心,“哢”得斬斷刺來的利劍,順勢撩了出去。
    血液飛濺而出,鮮紅的血潑到混著泥土的水灘裏,又是一條人命。
    這些人訓練有素,身法動作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無憂宮的殺手招式各不相同,且都極為刁鑽,這些並非無憂宮的人。
    墨染目光一凝——原以為是花惜錯不甘心才派人來尋自己的麻煩,既然不是無憂宮,事情就奇怪了——誰要殺他?
    他做了什麼值得人這樣大費周章?
    揮刀環繞周身,無數利刃被齊齊斬斷。高處一群黑衣人落下,紛紛以劍下壓,墨染隻得抬刀去擋。
    那些黑衣人齊齊用力,墨染被壓得越來越低。
    若在從前,他赤手空拳之下奪得對方兵刃或許也能這樣撐住,隻是卻也進退維艱,陷入兩難之境。
    然而君不知送他的這把刀極好。
    刀鋒一錯,帶著壓在刀上的一眾利刃平推出去,削斷劍身及無數握在劍柄上的手、自一眾黑衣胸前橫掃而過。
    血液同雨水混雜,斷指與殘刃齊飛。
    刀上的雨水由於慣性順著刀鋒甩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雨水打在黑衣上,帶著淡淡的紅色成線落下,與地麵上紅黃混雜的雨水聚成一片。
    “啪、啪、啪……”踩水聲由遠及近。
    墨染又砍翻幾名黑衣人後踏著屍身躍上閣樓,手把欄杆看清了那雨幕中朝自己疾衝而來的人。
    雨水順著蓑衣不斷流下,內裏衣服冰涼,已然濕透。
    墨染雙腿勾住欄杆,單手解下蓑衣扔到地上——既然已經濕了,再披著這東西也沒什麼意義。
    況且若無蓑衣妨礙,他的動作能更輕便自如。
    蓑衣剛剛落地,人影已至眼前,雙鉤直奔他的胳膊,顯然是想直接廢了他。
    墨染把腿一鬆,就勢下沉,雙鉤落空。
    “你與無憂宮是什麼關係?”
    那人竟開口問話,這倒令墨染有些意外:“你希望是什麼關係?”
    這夥人與無憂宮是對頭?
    “放棄掙紮吧。你是個人才,如果肯聽命於我,我不止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還能給你數不盡的錢財富貴。”
    墨染正了正鬥笠,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自己留著下去花吧!”
    寒光乍現,雙鉤截斷雨幕朝墨染胳膊及手腕勾來。
    墨染抬腿一掃,將一支鉤子踩在腳下,另一支鉤子已經勾到他的腕上。
    那人收鉤回拉,不料墨染反手抓住鉤子,另一隻手拋刀反握,尖利的刀鋒割喉而過。
    “一寸長,一寸強。”墨染走了過去,拍拍那人肩膀:“你太弱了。”
    墨染發覺自己對這把苗刀真是愈發喜愛了,越用越覺得順手,簡直像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
    大雨嘩嘩的下著,襯得室內靜謐異常。
    無怖殿中,君不知放下卷宗看向殺手:“販賣人口?”
    “是。”殺手垂首抱拳:“是碎玉樓藏在表象之外的第三產業,為他們獲利頗多。”
    “……”君不知摩挲著指腹陷入沉默:他也是被人販子賣進來的。
    既然是碎玉樓的產業,那就拔了。
    反正從他帶人滅那鏢局的一刻起,無憂宮與碎玉樓便已是不死不休了。
    “去無隱閣,將碎玉樓近期動向拿來給我。”
    “是。”
    殺手躬身退下,簡晰端著盅湯過來,輕輕放到桌上:“我想了想,你非我爹娘,亦非兄長,不喜歡我也是應當的。”
    同行的侍女收好了雨傘,靜立一旁。
    君不知疑惑的將剛拿起的卷宗重又放下,搞不懂他又要做什麼。
    “既然如此,我就要加倍的對你好,讓你慢慢、慢慢的接受我。”簡晰邊說邊從托盤中拿起碗筷,掀開盅蓋,盛了一碗:“這蓮子是我昨日央求侍女姐姐陪我去采的,熬了許久,放了好多糖,你嚐嚐。”
    “……”
    侍女們無聲跪了一地,那陪同簡晰過來的侍女更是抖如篩糠——若早知道簡晰要蓮子是為做這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去觸這個眉頭啊!
    任簡晰舉著碗,君不知並未去接。而是靜靜的看著,眸中殺意湧現。
    手中卷宗被捏皺,君不知深吸幾口氣,極力壓製著怒意:“別再做這種無用之事,我不喜歡。”
    說完錯開視線出了口氣:“都下去吧。”
    他累了。
    侍女們先是不可置信,隨即不顧大雨魚貫而出。簡晰還在發愣,那陪他前來的侍女連忙拽住他的衣袖,扯著他離開,連傘都忘了拿。
    殺手抱著一盤卷宗進來,放下橫在卷宗上擋雨的手臂,將卷宗小心翼翼的放到君不知桌上——
    滿屋侍女不在,唯他一人坐在那,想來是剛發過火。
    君不知以手撐著眉頭,閉目調整呼吸:“說吧。”
    “碎玉樓月內壞了我們五樁生意;月初新開一家青樓;前日聚集密謀;今日派出許多殺手。”
    “密謀什麼?目標是誰?”
    “他們防備甚嚴,我們的人沒能探到,具體內容不得而知。殺手目標是一名刀客,已經交上了手。”
    “刀客?”
    “是個使苗刀的,聽聞還帶個抱狗的女子。”
    苗刀,抱狗。
    那女子又是何人?
    碎玉樓的人找他做什麼?
    墨染怕是情況不妙。
    “現在何處?”
    事實上,當消息遞回無憂宮時,碎玉樓又派出了許多殺手。那些人自覺這些殺手打不過墨染,便想以車輪戰將他活活累死。

    作者閑話:

    君不知:我才離開多久,你就弄個女子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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