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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著呢,整天不是使喚著朕去東街給他買瓜子兒,就是去北街買給他混沌,不是去李家給他買新出的布料,就是去周家買新出的扇子……就連父皇命太子給朕送的百花酥,朕一口都沒舍得咬,全都被他要了去。
    朕每次生氣開口拒絕時候,就盯著他那張臉,白白淨淨,還帶點紅,丹鳳眼非常好看,翻個白眼都像是在拋媚眼。
    朕一個受不住,就心軟的同意了。
    這沒辦法,自古人都愛美人,朕是個凡夫俗子,自然拿他沒辦法。
    他就這樣拿捏著朕性子,在府上興風作浪了半年。
    半年後,二哥哥突然去父皇哪兒告密,杜衍這禍害就被父皇就發現了。
    父皇說朕整天不務正業,亂後宮,非給他安了個奸細的名頭下令要宰了他。
    杜衍這禍害啊非常拿捏朕性子,看似委委屈屈的在求情,實則陰陽怪氣了半天,讓朕猶猶豫豫中就心軟了。
    朕想著,杜衍有些鬧騰可也沒做什麼壞事,這樣美人死了怪可惜,當即下定主意來了個暗度陳倉,偷偷拜托老奴將杜衍遣送到了老國師哪兒,騙了父皇說杜衍逃出了城外,這才免了一劫。
    記得朕當時還為此事被關了半年禁閉,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老國師死後,杜衍就順理成章成了國師,直到五年後朕登基,杜衍這不要臉的才開始來朕這兒興風作浪。
    嗐,話本裏都寫美人壞社稷,美人誤國,想必這就是了。
    第二日大清早,蹭著杜衍還沒醒,朕頂著個熊貓眼就即刻去了上早朝。
    這一日女兒國使者過來拜訪,說是要和談。
    雖說咱丈夫國實力強盛,可朕不想再打戰了,再打下去總歸是勞苦傷民,女兒國使者好言相勸來和親,朕又一個心軟,就同意了。
    聽說女兒國女子們個個漂亮,朕不想看看是假的,大喜日子都定下了,即刻命了女兒國使者回去接親。
    除了這兩事兒,早朝都平平無奇。
    朕擺擺手就下朝回了寢宮,兩太監正在給坐在鏡子前的杜衍梳頭,杜衍一見朕過來,就白著眼睛斜看著朕,模樣活脫脫像個捉了奸怨婦。
    “王禎,聽說你同意了女兒國公主的和親?”
    王禎是本國君大名,除了杜衍這個不要臉的沒人敢叫出來。
    一聽他這語氣,本國君拍拍褲腿,深呼出一口氣剛挺起胸膛……立馬就慫了。
    朕陪笑道:“不和親多勞苦傷民啊,朕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國民著想啊?”
    “那國君還真深明大義啊?”
    朕又道:“那可不,朕一國之君豈能有私心?”
    “嗬”杜衍甩手將梳子扔朕身上,嘲諷道:“草包成這樣兒,你有沒有私心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周圍宮女下人紛紛嚇得跪下低頭,大氣不敢出。
    朕瞥了眼周圍宮女,臉色頓時楞青。
    杜衍向來這樣陰陽怪氣的,朕已經見怪不怪了,雖然平日也很拉朕麵子,但朕隻當他鬧著玩從來不計較,可今日當著這麼多宮人麵他還這樣,不知怎的,朕心裏就是不爽起來。
    看著兩旁嚇得動都不敢動的太監,朕死撐著被藐視的權威,抬手揮掉了那掛在衣領線頭上的梳子,故意將聲音調大了些:
    “大膽,朕多麼仁厚愛民,你竟敢罵朕草包?”
    杜衍向來脾氣不好,自從當了國師後氣焰更是囂張。
    朕以為他此行都要和朕幹架了,卻沒想他隻是冷哼了聲,淡淡道:“隨你,你自己想娶就娶。”
    說完,就這麼高傲的走了。
    朕也氣極,憋著氣卻沒處發,不耐煩的揮手遣散了宮女太監,自己默默在窗前沉思。
    話說,朕和杜衍其實是有過一段美好又和諧的相處時光的,是在當初他剛進府兩個月後。
    那時候朕正被他美色迷的要死要活的,什麼條件都應允,那時候朕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壞脾氣。
    作為一個丈夫,朕從未敢碰他一根手指頭。當初朕可純潔了,連想想朕都覺得是一種罪過。
    所謂的戀愛新鮮期,應該就算是那段時間了。
    那時候他養了一條很聽話狗,黃灰白相間的,名叫尋路大黃蜂。
    他總是喜歡帶著大黃蜂去花街柳巷鬥狗,每個月都要去那麼好幾回,回回都贏第一。
    有一回不巧大黃蜂的得了個第二,他回來給朕抱怨,朕一個不甘心非要去給他報仇,豪心壯誌一上頭,朕即刻就花重金也買了一條黑色的大狗。
    這黑色的大狗跑的賊快,每次見到朕都會舔著舌頭左右亂跳,逗的朕甚是喜歡,就照著杜衍的狗名,給它賜了名字,叫彎道小黑馬,寓意一舉彎道超車得第一。
    等到了鬥狗場,朕才發現,原來那個鬥狗贏了杜衍的人竟然是太子,朕的大哥哥。
    大哥哥見了朕,揚言就說要帶著他的愛狗火麒麟當場拿第一,不贏就將他的火麒麟煮了吃。
    朕聽了不高興啊,為了給杜衍贏個臉麵,也為了給自己逞個威風,拉著小黑馬就與他的火麒麟鬥了個三天三夜。
    當然,不用想都知道,最後肯定是朕的彎道小黑馬贏了,五比零完勝。
    可朕沒想到的是,朕再次帶著杜衍到鬥狗場逛時,大哥哥竟然當著朕的麵親手將他的火麒麟煮了,還非逼著朕吃,朕當然沒吃。
    朕也沒管那麼多,隻是心裏很爽,一開心,就給杜衍包了大半年的鬥狗場,打算天天帶著杜衍去鬥狗場玩。
    等到第二日,不好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天天還沒亮,朕也還沒起床,小黑馬在院子內一直汪汪汪的叫。
    朕覺得吵鬧想起床凶一凶它,礙於實在懶得動,便沒管它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等到朕起床後準備帶著杜衍去鬥狗場玩時,就聽見太監過來,說,小黑馬死在了院子外窗台下。
    這事兒像個晴天霹靂似的打在了朕的頭上,朕恍惚了好幾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從這件事以後,杜衍和朕再也沒去鬥狗場鬥狗了。
    直到他拜了國師,大黃蜂一直都還養在朕府上。
    而小黑馬的事是朕心裏一道過不去的坎,這些年,朕就將大黃蜂當做了小黑馬,細心照料著直到朕登基。
    這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朕一個心血來潮,就準備帶著大黃蜂就準備鬥狗場玩。
    走在宮道上時候,引麵來了一麵轎子,正是杜衍坐在轎子上,風吹起轎子的輕紗,露出他正在扇扇子的手。
    看出這人身份後,朕猶豫的停下了腳步。
    朕每回出去都被杜衍管著,剛與他吵架不久,碰見了指不定又要陰陽怪氣兩句和朕吵起來。
    朕不喜歡和人吵架,吵來吵去的很煩,遇見了隻想躲著。
    朕身著黑衣帶著黑帽,低著頭裝作出宮的太監,還是怕他看見,又不放心的等他走了很遠,才敢抬起頭向著城門飛快的跑。
    朕跑呀跑呀,前腳剛出宮,身後杜衍聲音就傳了過來:
    “回來,去哪兒啊?”
    朕氣急,都這麼小心了,還是被拆穿。
    氣急之下朕也不裝了,用力扯下了帽子,就這樣沒擺好臉色的瞪著他:“朕想出宮,誰敢攔著?”
    杜衍瞥了眼大黃蜂就猜到了朕要去哪兒,當即變臉大聲道:“胡鬧,一國之君竟然偷去鬥狗,這讓人知道了臉麵何在?”
    朕抬抬胸脯,威脅道:“你敢管朕?”
    本以為杜衍會藐視君威的又說一句“管你怎麼了”的之類的話,沒想到他冷哼了聲居然去叫大黃蜂。
    “大黃蜂,過來。”
    大黃蜂朝後方回頭,多年沒見當場將他認了出來,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了。
    畢竟朕也養了它那麼多年,朕也不甘心示弱道:“大黃蜂,給朕滾回來。”
    大黃蜂跑到路中間,對著朕舔著舌頭哈哈了兩聲,搖搖尾巴又跑去了。
    朕氣極,當即破口大罵:“吃裏扒外的東西,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杜衍呲的一聲笑了,雖然嘴角還是帶著半分嘲諷,可眼尾笑起來像是染了紅暈。
    這笑容,還是朕頭一回見到。
    朕本來想生氣的,不知為何,一看這人笑容就奇跡般的不想計較了,而後獨自回了寢宮。
    沒辦法,朕總歸還是難過美人關的。
    沒出宮,朕就遊手好閑的呆在寢宮看話本子。
    這話本子叫《女兒國秘史》,是朕命太監偷偷給朕買的,一直藏在朕床底下,這樣杜衍才不會發現。
    朕想著無聊用它來打發時間,可還沒等朕看完,就到了和親的日子。
    我們丈夫國結婚一般是新娘子第一天到,而後兩天設宴。
    女兒國的婚禮卻不一樣,她們是前兩天先設宴,新娘子第三天才到。
    雖然朕不明白這婚宴習俗的意義何在,但朕也沒反駁。
    按部就班的全權命人按著女兒國習俗,提前布置好了一切,還鋪上了十裏紅毯、灑了一路花瓣。
    婚宴第二日,朕就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敬了女兒國使者整整兩天的喜酒了,連公主個衣角都沒看到。
    已經喝的大醉的朕無奈退出了宴席,搖搖擺擺的直接回了寢宮。
    寢宮的窗台開著,月光照在朕的大床上,四下暗的朕有些看不清。
    礙於丈夫國生育率低人丁稀少,太監們又都被叫到後勤收拾去了,朕就沒有喊人開燈,就這樣摸著黑準備上床睡覺。
    剛走至床前,朕伸出手,驀地又摸到了一片頭發,朕半睜著眼看到一人背對著朕躺著。
    都沒猜,朕就知道,這肯定是杜衍。
    這不要臉的爬朕龍床上睡慣了,朕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片刻醉的太難受了,朕也不想和他計較,也就這樣躺著了。
    躺下後又發覺自己占了大半個床鋪有些不厚道,想再給他騰點地方出來。可想到他往日做的事情,又氣他天天藐視朕權威惹朕不開心。
    兩種矛盾想法在朕腦海中反反複複,朕煩的睡不著,起身就冷冷道了句:“杜衍,朕命你睡過來點。”
    四下寂靜,安靜過頭,隻聽見朕的呼吸聲,在這寂靜之下,朕心頭也冷靜下來,盯著他半天沒動。
    平日裏這人都是咄咄逼人的樣子欺負朕,這片刻睡著了難得一回這麼安靜。
    不吵不鬧的,朕竟然覺得氣氛中生出了一絲曖昧。
    曖昧在酒意包裹之下,瞬間脾氣也軟了起來,朕又搖了搖他的背。
    “杜衍,你別睡掉下去了,快睡過來點?”
    此間又一片寂靜,他仍是沒有動。
    朕起身坐起來挪了下地方,眼睛實在睜不開,挪完後眯著半個眼睛歎了聲,想將他抱過來一點點。
    可在朕剛伸出手將這人翻了個身的時候,突然摸到這人胸前一股粘/粘的液/體。
    趁著月光一看,朕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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