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始 第六章 始·天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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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懲組織的聚點在京城中一個不大顯眼的西南角上,這裏與集市和皇城的距離最遠,是個僻靜清幽的地方。
一座豪宅隱沒在了柳林中,更像是巨賈商人的宅院,讓人生不起疑心。
萬堃示意仆人去叫花輕慕趕快回來。
仆人一臉為難地說:“找不到七爺啊。”
“那花街柳巷的地方,翻過來找一遍,不信沒他。”萬堃信心滿滿地說著,憑他對花輕慕的了解,他不可能還會去別的地方。
“三爺,我們都找過了,都說最近沒有見著七爺。”
“什麼?”萬堃失策了,“那這小子能去哪兒了?”
“也許又去幹老本行了,這不月黑風高作案夜。”說話得的人是沈溟,‘天懲’中排行老二,人稱神算子沈老二。
“錯,或許七哥玩膩了女人,去了小倌店也不一定哦。”聲音中尚還帶著一點稚氣,一張精致絕色又有些嫵媚的臉,十六七的樣子。此人叫肖匿涼,排行十六是天懲最小的一個,大家都叫他小十六。身份卻是天下第一樓中頭牌,為博此人一笑願一擲千金,是天懲派出的臥底之一。
“小十六,你可別亂說,七弟可是正常的人。”萬堃正色道。
“是啊,是啊。七哥可是青樓的常客,前幾日還是我去掏銀子把喝醉的他給贖回來的呢。”
“老七?這不像他。”沈溟狐疑地看著宵寒,這小孩子倒是喜歡經常吹噓。
“既然不上道,還去逛什麼青樓,害得我被一個色丫頭吃了豆腐。”肖匿涼向沈溟身邊靠近了一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嘟起嘴說:“溟哥哥,人家好怕。”
沈溟被宵寒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冷著臉說:“滾遠點,變-態。老子喜歡女人。”
“沈溟……”肖匿涼氣得直跺腳,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聽起來不大愉快的聲音。
“都給我閉嘴。沈溟你再給我說一遍變-態,試試。還有萬堃什麼是正常人?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越說那人越是來氣,氣勢逼人。
沈溟自然是乖乖的閉嘴了,而最冤的萬堃伸冤著問:“這……”
還沒帶萬堃說,那人就抓起了桌上的茶杯,打算向萬堃砸去。這時一隻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秦舒。你給我適可而止。”
秦舒。天懲中的老大,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會意外的小家氣,比如今天。而唯一能製住他的則是,天懲中排行老四的權寓棋,人稱百事通。
“你給我放開手。”秦舒也有自己的脾氣。
“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是怎麼樣?還不是都你害得,你個死變-態,騙了我還敢喝花酒。”秦舒一拳砸在了權寓棋的胸口。
正吵得激烈時,朱漆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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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衣勝雪,夜色中一抹醒目的白,帶著一點點的憂鬱,沒有了往常的不羈和輕狂。
秦舒見花輕慕從門中進入,甩開權寓棋衝到他麵前,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拍了一下,罵道:“你個臭小子,良心被狗吃了,還要三催四請的你才肯露臉啊?”
花輕慕第一次沒有和秦舒當眾打起來,要換了平時非打即吵。
花輕慕拽著秦舒的手,卻對著權寓棋說:“四哥,你既然沒有給大哥吃藥,幹嘛還要放出來。”
眾人聞言笑倒一片,花輕慕認真的表情說著輕佻的話,沒有比這還要給人打擊的了,秦舒的臉都氣綠了。
論武功秦舒算得上手無縛雞之力,於是當即一腳踹到了花輕慕的小腿肚子上,嗬斥道:“給我滾出天懲。”
這是秦舒百說不厭的,大家習以為常的摳了摳耳屎,又彈掉在地。
花輕慕厚臉皮貼上秦舒說:“別這樣,我知道大哥是舍不得我的。”說完,雙手正要環住秦舒時,卻撲了一個空。
權寓棋眼疾手快地將秦舒攔在了自己的懷中,這是他的,誰都別想碰。
花輕慕攤了攤手說:“沒有被我這天下第一美男子抱,隻能怪你自己的找了一個占有欲那麼強的人。”
“花輕慕,你給我少貧嘴,一邊涼快著去。”權寓棋不大愛說話,但是語氣卻有驚人的氣勢。
“好、好、好,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啊。”花輕慕轉身要走。
肖匿涼攔住了花輕慕,說:“七哥,你怎麼了?四哥又沒有那個意思。”
花輕慕笑了一下,回身對著權寓棋說:“抱歉,天氣燥熱,欲_火中燒,無處發-泄。老七隻是想回屋先換個衣服,四哥別多心。”
花輕慕搖著紙扇離開,留下一屋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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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傾瀉在中庭,花輕慕提著一壺清酒坐在石桌前。缺月倒影在了酒杯中,花輕慕有些癡癡地望著。
也許不該再見到那個男人了,花輕慕猶豫著,他有些忘不掉這個男人了。花輕慕人如其名,是情薄之人,連他都知道他的心不可能被一項事物牽絆太久。
而這個男人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識至今日。
“媽_的,居然一個月了。”花輕慕將酒杯拍在了石桌上,過大的力道讓杯底產生了裂紋。
“什麼一個月了?”一個聲音帶著幾分淡漠,從花輕慕的身後傳來。
“四哥?”花輕慕轉身看到了看見權寓棋提著一壺上好的酒,坐到了他的身旁,權寓棋揭開了酒壺上的封泥,不知從哪兒變出了兩支酒杯。
“有心事?”權寓棋幫花輕慕斟上了酒,遞給了他。
“也沒什麼。”花輕慕言不由衷的時候通常會把頭低得很低。
“你還瞞著四哥?”權寓棋點了點花輕慕的腦門說。
“那,四哥我你一個問題,你不準不回答我。”
“行。”權寓棋很爽快的說。
花輕慕猛灌了一口酒,像是壯膽了一樣,說:“那,這個問題通常我大哥,他肯定得用他的繡花拳招呼我。所以……那什麼,你們當初是怎麼好上的?”
權寓棋額角抽搐了一下,冷冷地說:“這是你心情不好的重點嗎?”
“看吧,你又賴皮了。”花輕慕白了一眼權寓棋。
“那個,我們是從小認識的。”權寓棋看著花輕慕向自己投來的讓他‘繼續’的目光後,接著說道:“我父親是秦舒家的管家,我從小是他的伴讀。小時候經常我幫他頂罪、幫他打架、幫他罰抄家規,他喜歡依賴著我、喜歡故意惹我生氣,總之歸結一個字很‘賤’。”
“你當心大哥知道。”
“那我就拿你開刀,你個叛徒。”權寓棋板著臉說。
“好好,我絕對守口如瓶。然後呢?”
“然後?然後,有一次我和朋友去青樓喝花酒,剛好被秦舒逮了個正著。於是,他一個人跑去喝悶酒,我擔心出事,就跟了過去。結果都有些醉醺醺的我們,就……”權寓棋說道這裏戛然而止了,表情一向不怎麼豐富的臉上居然也會出現紅暈。
“就怎麼樣了啊?”花輕慕裝著一臉無知地故意地問道。
權寓棋捏起拳頭,在花輕慕頭上重重給了的一記,“你個小色鬼,你自己不是知道很清楚嗎?對了,你問這個幹嘛,難道你……”
“什、什麼啊。”權寓棋一語直擊花輕慕的軟肋。花輕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把嗓門提高一倍,完全不管現在正是夜深人靜時。
“瞎嚷嚷什麼?”秦舒隻穿一件薄薄的內衣站在走廊中,滿眼的睡意惺忪,“你們倆在這裏偷偷摸摸的幹嘛呢?”秦舒正經起來,倒是有幾分攝人氣勢。
“沒幹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秦舒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權寓棋勾了勾手指,說:“回房。”
權寓棋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是喜歡的,就別在乎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