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沒有要停的跡象，楚玄坐在禦書房內已經無心批閱奏章，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人臉龐，揮之不去。
    他又開始像發瘋般的想他了，他不明白他愛得這麼努力為何卻總是得不到這個人的心，那人的心像被鎖起來了一般，難道他現在所的一切全然比不上他原來所做的一件錯事嗎？
    他可以花去一切時間去陪他，隻要他一句話。他可以拿天下之寶去哄他，隻要他能高興。他甚至可以舍棄一個王的尊嚴低聲下氣的討好他，隻要他能多看一眼。
    當那人問他，那你願意舍棄的江山嗎？而回答是‘不’時。一切就回不到從前了。
    ——玄哥哥，沉兒最喜歡的就是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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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卿。
    推開了那扇他期待已久的門時，他總是麵帶著溫和的微笑，因為穿過這片他最愛的綠竹後。
    那一間他最愛的與世相隔的屋內，他一定會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雨從屋簷上滑落，形成雨的幕簾。
    楚玄讓隨行的侍衛退到了大廳，自己撐著油紙傘穿過了竹林小徑。
    雨中的泥地上，一個月牙白的身影跌倒在地上，泥水濺了一身。楚玄扔下傘，向那人跑去把他攬入懷中。
    懷中的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著，臉頰上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雨水，一雙滿是絕望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沉兒。”楚玄心疼撫著那人的臉，為他拭去了眼底的濕潤。
    楚沉的嘴角掛起了一抹蒼冷的笑，溫熱的淚滑出了眼角，說：“來看我的笑話？”
    “沉兒，朕不是……皇兄很想沉兒。”
    “想我？想看狼狽的我？”
    “沉兒，別太過分。”
    “你過分的時候，我說的是求你放過我。”楚沉有些殘忍地說著。
    楚玄黯然一笑，把楚沉攬在懷中，輕聲地說：“皇兄求你，別這樣。我們回屋好不好？”
    楚沉愣了一下，他居然真的這麼說了，你既然這麼溫柔，當初為何又要那麼殘忍？楚沉沉默，捏緊的拳頭砸在了楚玄的身上。
    楚玄將楚沉抱起，帶回屋中。楚玄幫楚沉褪下濕透的衣服，卻被楚沉攔住了。
    楚玄摸著楚沉的頭發柔聲道：“皇兄，隻想幫你換衣服而已。”
    楚沉收回手，楚玄解開了他的腰帶，脫下了外衣。楚沉的身體在他的懷中不住的打顫著。
    “別怕，皇兄不會亂來的。”楚玄吻著沉的手背，仰起頭看著他眼睛。
    “……把、把小弈叫進來。”楚沉說話的聲音都在顫顫地發抖。
    楚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良久點了點頭，說好。
    小弈是楚沉的侍從，一切穿衣、沐浴、如廁都是小弈幫楚沉完成的。那是一個個子高大的男子，原本是楚玄身邊的貼身侍衛，到這兒來也是為了保護和照顧楚沉，另外看牢楚沉。
    “蘇弈，給皇上請安。”
    “給卿王洗個熱水澡，別讓他著涼了。”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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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玄在廚房旁看著侍女們正在煮著薑湯，直到侍女們乘上薑湯後，楚玄箭步上前，端上了薑湯。
    一旁的老管家說：“還是老奴來吧。”
    “不了，朕自己來。”楚玄端著薑湯，向楚沉的屋內走去。
    這時，蘇弈正退出房內，幫他關上了門。楚玄攔了了一下蘇弈，示意不要關上。然後自己端著薑湯走到了楚沉的房間內。
    楚玄輕聲喚著楚沉，“沉兒，起來。喝口薑湯去去寒。”
    楚沉背對著楚玄躺著，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楚玄將薑湯放在一旁的矮櫃上，正打算伸手抱楚沉起來，卻聽見他說：“別碰我。”聲音冷而決絕。
    “好好，皇兄不碰你，那你自己起來好不好？”楚玄說著。
    又是一陣沉默。楚玄端起了薑茶，一邊用調羹攪動著薑湯，一邊用嘴吹去湯上的熱氣。
    “你看，已經不燙了。”
    “……”
    “就喝一口，不然你會感冒的。”
    “……”
    “沉兒。”
    “走啊！”楚沉衝著楚玄吼道，一個挺身揮手打掉了楚玄手中的碗。還冒著熱煙的薑汁燙在了楚玄的手背。青瓷碗摔碎了一地碎片。
    “楚沉！”楚玄忍著手上的痛，一把按倒了楚沉。楚沉看著的他的倔強眼眸中，閃過了恨意，眼底被淚水染得濕潤。
    “……”
    楚玄冷靜一下，放開手。轉身去撿地上的碎瓷片，鋒利的斷裂處劃傷了楚玄的手指，楚玄輕哼了一聲。
    楚沉直起身體，有些驚訝的看著楚玄，血從傷口中淌了出來，是刺目的紅。楚沉張了張嘴，卻又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裏。
    楚玄回首看了一眼他，楚沉措手不及地收回目光，躺倒在了床上，將臉埋進了被子裏。
    楚玄將碎片收好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楚沉的身邊，俯下身要將楚沉蒙在頭上的被子拉開。
    “小傻瓜，蒙著多難受。”
    被子裏的人死死拽著被子不放手，也沒有回答楚玄的話。
    “沉兒，你到底要皇兄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楚玄伏在楚沉的身上，雙手摟著他。雖然隔著被子，但是楚沉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正緊緊的感染著自己。
    “不、能。”楚沉輕聲地說著，沒有怒氣，沒有怨恨。平靜得像一湖死水，無波無瀾。
    “沉兒，你到底知不知道皇兄有多麼愛你？”
    愛我？那你為何當年那樣傷我，你知道不知道被自己愛的人傷是一件多麼痛的事情。我最信任的人，我最依靠的人，我最深愛的人，我以為你會一直寵著我，可是你卻用你那雙手推我走向斷崖。是你先背叛了我，為什麼卻又讓我反過來愛你。
    為什麼摧毀我的一生！
    “您請回吧。”
    “沉兒……”
    “我累了。”
    “那看皇兄一眼，好嗎？”
    楚沉拉下被子，用一雙空洞的眸子看著楚玄，眼中是一片荒涼，沒有希望和光芒。看得楚玄心裏微微發酸，楚玄俯身在他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門被從外麵帶上。
    楚沉望著那消失的背影，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淚水迅速決堤，淚沾濕了枕頭。
    ——你讓我永遠逃不出那段不堪的回憶，是你讓我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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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請……嗯……。”楚玄一把將季如墨反身按在了柱子上，扯住他的頭發。
    “笑，給朕笑。”楚玄喝令道。
    季如墨在嘴角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楚玄扳過了季如墨的臉，吻住了他紅潤的唇，楚玄絲毫不溫柔地噬咬著季如墨，血腥味充斥在了他的口腔。
    冗長的吻，在季如墨無力的抗拒中結束，仿佛抽幹著他肺中的氧氣。
    裂錦之聲後，是吻瘋狂地落在他的身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在楚玄的懷裏微顫著，刺激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侵襲著他。
    ‘隻要是這個人……’季如墨淡笑著，他就無怨無悔。
    “嗯……不……”季如墨的十指插入了楚玄的發中，悶哼著。
    “不？”楚玄一邊頂入，一邊向季如墨的話做出質疑。
    季如墨痛得眼角溢出了眼淚，咬著牙搖著頭。
    “少讓朕看到你哭啼啼的樣子。”楚玄掌摑在了季如墨白皙的臉上。
    季如墨將手臂搭在了眼睛上，淚在遮擋下放肆的流著。施虐般的索取，他能忍受，因為沒有任何能比他更愛他眼前這個人。
    隻要能與他一起，一切都甘之如飴。
    哪怕是在他釋放時，喊得是別人的名字亦可。
    ——沉兒。
    是啊，就算不是‘季如墨’也行，但是至少他們現在能牢牢地結合在一起，他已經很知足了。
    楚玄，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