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斷斷續續的水聲打擾了睡意，懷恩在朦朧中悠悠轉醒。單薄的紗衣無法抵擋初春涼意的侵襲，下意識地閉眼向著溫暖的地方靠去，幾乎在同時感到腰上多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壓力，緊緊的圈著她。
    迷糊的睜開眼想要擺脫，初醒時的混沌在見到身旁的人時立刻清醒，慢慢向上抬眼看去，輕舒口氣幸好那人還未醒來。屋裏縈繞著淡淡的龍延香是尚範身上常有的味道，低垂的淡青色紗縵外是陌生的擺設，簡單中透著霸氣。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羞澀夾雜著甜蜜一起湧上心頭，臉熱得發燙。
    腰下傳來的陣陣酸意和不適阻止了原本想起身的懷恩，倒吸了涼氣皺眉倒回枕上，同時擾醒了身邊人。
    “怎麼了？”沒有睜眼卻準確的將人撈回胸前擁緊，尚範男性暗啞的嗓音在懷恩的耳邊響起，昨夜才初嚐情事的身子立即竄過酥麻。
    “腰下有點酸。”伸出雙手環在尚範精壯的腰間，纖纖手指在他的身上找尋著自己難受的部位，說話的同時無意識地在上麵輕觸著，直到感受到那不同以往的僵硬，才猛然驚覺的抬眼看他，帶著驚慌和差怯訕訕地開口，“早上好，範哥哥。”
    “懷恩早上好。”鳳眸早已因為懷恩的動作而退去了早間的迷蒙轉為清明，單手支頭側身看著呆在自己懷裏不敢動的小人，嚐試著壓下升騰起的欲|望，臉上的笑意滿足而惑人。
    昨夜與擎宇分手後便回了縉雲殿，許是受了滿目紅色的影響，尚範覺得自己輕易地就沉醉其中。尤其是見到寢室裏懷恩那身充滿喜氣的紅衣，隱約中甚至感覺到了幾分醉意。對於床笫間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雖算不上熱衷但隻要是男子也會有必要的需求，況且身為帝王這些事自有人會替自己安排。昨夜懷恩明顯過於青澀的表現卻帶給自己比初涉雲雨時更多的驚喜，尚範明了那是因為情與愛的結合，貪戀之下竟忘了顧及到她的身子。
    原本放在懷恩腰上的手緩慢的移動，憑著感覺輕輕按揉，適度的力道幫著她放鬆肌膚下緊繃的肌肉。看著懷中的小人越發將臉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促狹地出聲逗她：“又不是從未與我同塌過，小時候也不見你這麼害羞。”
    “那不一樣的。”悶悶的聲音出自尚範的胸口，懷恩依舊沒有抬頭，說話的聲音裏倒是多了幾分活力，“小時候隻是睡在一起啊，可如今……”
    “如今怎麼了？不也是一樣睡在一起。”胸口原本就鬆垮的褻衣在懷恩的一番動作下早已敞了開來，索性拉了開去將懷恩的臉直接貼進自己的胸膛，肌膚相觸的感覺異常美好，尚範感到自己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了，隻是他不願去克製。
    “如今……昨晚……”懷恩終於舍得抬起頭，撞上一雙含著無限柔情笑意的鳳眸，當下就知道自己被這人給耍了，惱怒著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尚範，小臉上布滿了大大的得意，“範哥哥，你很討厭。”
    由著懷恩將自己壓在底下，尚範雙手撐著她的纖腰。仰躺著看她，散開的秀發鋪滿了整張床，未施粉黛的臉上最耀眼的莫過一雙璀璨星眸，朱唇染笑明媚動人。輕薄的紗衣遮不住婀娜的身姿，胸口內的渾圓隱隱若現更加惹火，小腹處積聚起熟悉的火熱。
    抬起頭輕易捕捉到笑得猶自開心的小嘴，原本隻打算輕啄了事，然在感到那別樣的柔軟後變為綿長，間或間的啃咬哄著懷恩打開了牙關。舌頭趁機探入不放過她口腔內的任何一處，刷過貝齒舔過上顎，尋到她仍有些無措的小舌後緊緊糾纏，霸道的要求她合著自己的節奏，兩人的甜津不斷交換早已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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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雨漸歇寢宮內複又恢複了安靜，唯有窗外淅淅瀝瀝的水聲傳進來。抱著明顯無力的懷恩靠坐在床上，早間情動的模樣已不複存在，狹長的眼底一片淡漠。門外有人在走動，雖然很小聲不過仍是被尚範覺察到，考慮著是否要叫起。
    大婚後的第一日依例不用上朝，可皇後昨日卻將各宮嬪妃的覲見挪到了今日，所以那些人才會在門外如此著急吧。思及此放開懷恩翻身下床，拿過一旁的衣物準備穿上，身後的人也同樣跟著起身。
    “起來做什麼，我自會告訴外麵的人將謹見免了。”聽見聲響，尚範回身欲將懷恩扶好躺下，不料她卻搖了搖頭，話裏不自覺有些心疼的責備。
    “懷恩才不要被人說閑話，是時候該起了。”明白她範哥哥眼裏傳達的意味，懷恩巧笑若兮，將一頭長發隨意地挽起，固執的還是下了床。
    接過尚範手裏拿著的衣服替他穿上，如同平常人家的妻子每日早晨做得那般，自然而不做作。
    “在宮裏誰敢說皇後的閑話，更何況是在這縉雲殿裏。”伸展雙臂任懷恩將裏衣套上，低眉見她小心的拉平衣袍，尚範的心中有一種身為人夫的驕傲。按住她接下去的動作，寵愛的親了一記，“快些穿上裏衣，我去叫她們進來。”
    寢宮門被拉開，原先站在外麵的宮女依序而入，走進後向著皇上和皇後行禮問安，忙而不亂的各司其職。穿上帝王便服，尚範回頭見懷恩已被碧雲拉到妝台前梳發了。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逐也對著鏡中的人露出笑顏，連一旁的宮女也看得有些發愣。
    邁步走到她身邊，率性的倚坐在妝台前，任憑宮女將各式琳琅佩飾掛於腰側。看著懷恩一頭秀發在碧雲的手裏翻出一層層漂亮的樣式，不多會兒一個優雅端莊的少婦出現在眼前，一改之前俏皮亮麗的女孩樣。
    “碧雲的手勢很不錯，皇上等會兒也讓她替您將發束起吧。”懷恩在人前自覺改了稱呼，有些生疏倒也不覺得多少尷尬。
    “也好。”順手拿起化妝匣子裏的金步瑤，精致的九鳳栩栩如生，掂在手上的分量著實不輕。遞給碧雲後淡淡的回道，隻除了看著懷恩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人前他又是那個冷靜自製的尚王了，“需不需要朕陪你去見她們？”
    “不用，皇上應該相信懷恩應付得來。”暗嗔他的多餘，趁無人注意時拉著他的袖口輕晃，像極了兒時有求於他時的表現，“回來後一起吃午飯？”
    “直接去禦書房找朕吧。”知道懷恩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沒有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她。
    瞧著她開心的樣子，尚範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件東西送到懷恩手裏：“替你保管了這幾年，別再任性的扔了。”
    記憶中的份量、熟悉的質感，不用看光憑感覺就能知道是那枚她戴了好幾年後來又還給他的玉佩，幾番周折下來今日又回到了懷恩自己的手中。仔細的將它掛回頸間，藏於衣襟之內，失而複得的心情竟有些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