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雨將起  第43章 三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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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家三傑,狡狐段莫言,獵豹斯諾•瑪莎拉蒂,蒼鷹聞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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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銀華嫡係名額。”
    “鏡夜……”
    “一個銀華嫡係名額。”
    “君鏡夜!”
    “我說,一個銀華嫡係名額。”
    眼部長的臉色還帶著大病初愈後的憔悴,但神情已恢複往日的瀟灑,他雙手環胸坐在那,臉上不見笑容,這讓他看起來多了份強硬少了些圓滑。
    “聲名狼藉,除名家譜,他君四如今已經與君家毫無幹係,卻頂著嫡係名頭進入銀華,你這是置君家顏麵於何地?”說這話的人正是君漠河,這兩人自上次鬧得不歡而散,彼此關係就開始緊張起來,雖然強硬派君漠河一直和奉行玲瓏八麵麵麵俱到的君鏡夜不對頭,但還從未像現在這麼針鋒相對。
    “聲名狼藉,除名家譜?”君鏡夜重複了一遍,語氣格外尖銳譏誚,“三長老,說這話的時候你難道不臉紅嗎?你上個月還去過五趟伊甸園呢,按你這個標準我豈不是可以說你荒淫無道?!”
    “你!”
    伊甸園是有名的尋歡場所,在場眾人都一個個作嚴肅狀,不幸發出異聲的也趕緊輕咳,一副感冒沒好的模樣,務必讓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被記仇的三長老盯上。
    君漠河被狠狠擺了一記,胸中怒火無限。說是尋歡地沒錯,但伊甸園是那種走尖端路線的講究格調的銷金窟,實行一條龍服務,不是專營皮肉生意的小勢力可比擬的,五家圈子裏有伊甸園金卡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深知這個時候無論解釋什麼都比不解釋要糟糕,君漠河隻能閉口不言。
    “再說了,難道用嫡係名額去銀華讀書就是敗壞君家聲譽嗎?我怎麼聽說腦部那個誰家的小子在申請這個名額來著,那小子還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旁係後輩呢,怎不見重視清譽的三長老跳出來批判呀。”眼部司情報,眼部長就是情報頭子,哪怕是個廢柴隻要坐上這個位子就能對世上大多數秘密了如指掌,何況君鏡夜三十來歲就混得風生水起,其能耐絕對高段。這不,他雖語焉不詳,但在座的大多是君家高層,怎會不知道他說的人是誰,說起來那小子還是三長老的遠親呢,這一聯想能想到的東西就多了。
    隻要是人就有私心,看重規矩的君漠河也不可能完全擯棄情感,這不是缺點,錯隻錯在他下手太快,以致落到這個尷尬境地脫不開身。但三長老畢竟是本部高層,把他往死裏得罪沒好處,眼部長不做虧本生意,於是君鏡夜暗暗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感情,誠摯地開了口。
    “我討要這個嫡係名額也是再三思量後的結果,一年前的處境大家都清楚,要推進變革、穩住如今的地位,君家需要一個引子,換句話說就是需要一個犧牲品,阿溟就是這樣被推出去的。他的聲名狼藉有幾分真幾分假自不必我多言,本部當時也決定私下給予他一些補償,現在一個嫡係名額難道就不能拿出來嗎?不說那本來就應該是他的東西,光說他上一次在銀月號上救下我,我可以很明白地說,那次如果他不在我絕對沒法活下來,難道我的命還不值一個名額?”
    這一番話動之以理曉之以情,把事情說得合理合情,隻是還不夠,於是眼部長話鋒一轉道,“阿溟沒什麼本事是公認的,我也是知道這點,當初才決定讓他平安離開這個是非圈,我刻意囑咐情報科為他設計了一個完美的假身份,連我自己都沒看一眼——我已經打算讓他這輩子都與五家完完全全沒有牽扯,與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形如陌路。隻是現在陰差陽錯到這一步,就算是應付靈修界,我們君家也應該做出樣子來。”
    在場人悚然一驚,現在君滄溟可不是那個隱姓埋名‘永久流放’到世俗界的棄子,靈修界明麵上不關注這事,但他們的耳目絕對布滿了世俗界!
    大家彼此對望,隻能搖頭歎氣,眼部長說了這麼多軟話,實際上表明的還是一個意思——無論這個嫡係名額後來準備劃在誰名下,又要給予哪個小輩,這個名額我君鏡夜要定了。隻是現在情、理上又加上勢,由不得他們說不!
    某些人心裏開始七上八下。這事說來也簡單,銀華作為五家新鮮血液的重要來源地,同樣也是五家後輩的曆練場,給予了所有後輩一個相對公平寬鬆的環境。大部分人會選擇在十二三歲的時候進入銀華,因為這個年齡他們在各方麵有較大的自由度,有能力進一步發展充實自己。和其他銀華學子不同的是,他們並不是完全為了學習而來的,進入銀華意味著他們有更多展示自己的機會、更多的自由和更大的發展空間,家族會指派一些產業任由他們打理,當然最初可能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商鋪經營企劃,在競爭中他們能更好地成長,方便日後的就職……或者角逐家主位置。君四曾經作為君家正正經經錄入族譜的嫡係後輩,本該名正言順地進入銀華,可性格能力上的欠缺讓本部一直將他的事往下壓,於是這個嫡係名額成了許多人眼裏的香饃饃,誰都想咬一口。要知道銀華的嫡係名額不隻是一個口頭上的說法,它代表的是培養一個嫡係後輩的所有物資和力量,誰有了這個名額,誰就有權利動用!之前礙於君四還頂著嫡四少爺的名頭,而在君四正式被驅逐後,這些人便肆無忌憚地伸手了。
    隻是現在看來,爪子還沒探出去,就被眼部長給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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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滄溟算是在君家住下了,二樓西側被他憤怒之下弄得一片狼藉的走廊和房間都在一夜之間恢複成原先的整潔,連擺設都是原樣的,也許因為這高端待遇緩解了正主一顆自卑少年心,這些天君滄溟都沒有被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打擾,這讓他很高興。
    而在這些天裏,又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這事要慢慢說。
    伊溟寒的修煉體係很奇特,嚴格的說精神力、靈力和魔類的血脈之力是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但他三種都學得不錯。尋常靈修者吸納天地靈氣彙入丹田,淬煉肉身,鍛煉心神,因此但凡強大靈修者也會是不錯的精神力者,隻是他們沒有經受相關訓練而不常在戰鬥中運用精神力,大多靈修者也不會在精神修煉上投入太多時間。但伊溟寒……從科學角度說他的精神源產生了變異,這使他在嬰兒時期就擁有超過六百刻度的精神力,而普通成年人(非精神力者)往往徘徊在五十左右,換句話說單論精神力強度,嬰兒時期的伊溟寒幾乎夠得上一個高級精神係修煉者。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沒有自控力的嬰兒理所當然不會收斂這可怕的力量,他的精神力無時無刻不處於高度發散狀態,和強磁風暴極為相似,對長期生活在他周圍的人來說有害無益,同時也會耗損他的壽命。他不得不去學習控製這與生俱來的可怕力量,在學會操縱它之前,這銳利的雙刃劍狠狠刺傷了他的手。
    在九歲那年接受魔血前,伊溟寒是個正常的人類修士,他的識字道具是寒心訣的綱要口訣,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就開始修煉這門神秘功法。寒心訣,還有一個流傳甚廣的名字叫斬八心經,並非素有神之慈悲美名的望月的正統傳承,而是曾經肆虐大聯邦的魔修功法,當年望月全盛時期曾是清剿大軍的一份子,因此收藏了這門功法。寒心訣不同於那些用殘害生靈來成就自身修為的魔功,它是正經的無情道功法,既劍走偏鋒極於左道,卻又執著於堂皇正統。斬八,指的就是斬八苦,斷七情,絕六欲,嚐五弊三缺,曆四舍二劫,九死一生,終成太上忘情。再怎麼左道,始終是一門講究入世出世的清心類功法。
    可在接受魔血後,連伊溟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他修煉著清心功法,可他的胸腔裏跳動不止的是一顆強健無比的魔心,源源不斷地將狂暴嗜殺的魔血擠壓進血管,隻要他心念一動,異化的肩胛骨就會鑽出血肉、撐開足以遮天蔽日的雙翼。魔類的力量源自鮮血,力量核心則是心髒,那是完全迥異於人類修士靈力的……魔的力量。魔類和人類的力量同時在他身體裏生長著,伊溟寒有時候也會慶幸——如果不是寒心訣的特殊,他恐怕早就死在兩種力量的碰撞中了。
    眉心精神源,心髒和丹田,他擁有三種力量源泉,因此每一步修煉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壞體內脆弱的平衡,可修煉不是人的意誌能左右的。他的三種力量進度不一,哪怕他再怎麼壓製,天生異常的精神力依然突飛猛漲,連第三域主都承認他在精神上已經超過尊位的極限,而極位之血讓他在法則之前都不用操心進階,唯獨寒心訣的修煉一路跌跌撞撞。
    伊溟寒當年覺得,在他所見的人裏,最適合修煉寒心訣的人應是聖堂那位至高無上的神本座。在魔淵生活十年之久,伊溟寒的性格好惡都與魔類無二,他仇視光明陣營,但當初他第一次見到神本座,竟連半點憎惡都無法生出。如果說極西三域的魔冥域主充滿魔性誘惑,那麼聖堂的神本座就是另一個極端,他絲毫沒有魔類視作虛偽的慈悲,其他人手中聖潔溫暖或熾熱得仿佛要淨化一切的光明力量由他揮灑來那麼平淡,想來那就是神性境界吧。
    伊溟寒不是神本座,他的感情暴烈而狂熱,修煉起清心功法諸多不順,他的年紀畢竟太小了。不說與魔冥域主和神本座相比,就是在同為尊位強者的二十四領主裏他也是最年少的,也許他二十來年人生跌宕起伏,但卻少了隻能從時間沉澱裏得到的另一些東西。
    斬八,斬八,清心功法的入世出世太上忘情,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曆盡人生八苦所以寒徹心扉斬卻一切羈絆。伊溟寒入世卻不知出世,更參不透忘情,在死亡之前一直困在第四苦上毫無寸進。
    隻是……昨夜一夢醒來,他竟有了悟之感。
    第四苦,死苦。他於生老病三苦的突破俱是因緣際會,仿佛水到渠成,現在他竟再次有感,那層一直困擾著他的壁壘開始分崩離析。
    (最後一次鄭重提示:全文一切涉及佛教的東西,諸如八苦、本相、法相、蓮華、清心……都是作者胡扯,欲知真相請自行搜索。)
    君滄溟閉上雙眼,又瞬間睜開,深藍的眼瞳中一切雜念都消失無蹤,隻留下一片平靜,那並不是沒有情感的空白,而是仿佛洞徹諸天變數卻依舊無悲無喜的漠然。
    “死苦……”
    伊溟寒多次經曆親近之人的逝去,每一次的悲傷都有不同,狂怒、遺憾、悲傷、絕望……望月墨死亡時尤甚。他屠殺了所有涉及者,用一整顆星球作為兄長的墳地,隨著那個青年的死去他生命的一部分也跟著進了墳墓,他變得疲憊懈怠,好像沒有什麼能引起他一點關注,整日裏不是煉製藥劑就是研究其他東西,麻木而混沌。他痛恨又畏懼著死亡。
    “不是的……”
    君滄溟輕聲自言自語。
    “神本座說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結束也是開始,我不讚同他。死亡就是死亡,就像伊溟寒已經死去,那麼他的榮耀、執著、愛恨……都隨著他生命的終結一同消逝,與我無關,可以說我既是他又不是他。至少對一個人來說,死亡就是結束,沒有開始。”
    生命最後的記憶再次浮現在君滄溟心頭,他曾經是那麼好戰要強的人,卻在純陰力量的侵蝕下一點點衰敗虛弱下去……怎麼會不痛苦呢?親眼看著自己從巔峰墜落,慢慢步向死亡,身為戰士卻恥辱得要死在床榻之上……他痛苦得幾乎想在還能動彈的時候離開永夜城,隨便死在什麼人手裏都好。
    “人們痛恨畏懼的從來不是死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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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襯衫、西服、背心、短袖、中袖、風衣、披肩、棉襖、長褲、七分褲、五分褲、超短褲……站在琳琅滿目的服裝櫃台前,君滄溟感覺自己的腦袋微微暈眩,他還沒試過對著這麼多衣服。魔淵位麵的商業發展如果用地球位麵的眼光來看比較畸形,很多東西幾乎是停留在歐洲中世紀水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說魔族囊括超過五百個大族,小族零零碎碎不知凡幾,但具備人型或類人型、高智力、群居、較文明習性並願意與外界交流的種族真心少,很多不是蟲族這種剽悍原始的族類,就是黑暗精靈這種極度排外的,而地位類似‘皇族’的惡魔族……領地意識又實在太強,連幼崽在舉行冠名禮後都不會再跟著親族生活。這決定了魔淵的商業,這種需要生產銷售需求等多方麵配合的玩意兒發展極度艱難,神馬,你說貴族的需要?他們都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而且有種行為叫做搶劫。魔淵能發展出商業來,還要謝謝貪婪又不怕死的異族。
    這裏就要提一下位麵了,光輝聖堂和無盡魔淵是彼此獨立的兩個單一星係位麵,因為靠得太近形成類似共生的奇怪狀態。和總體來說還是走種群發展路線的大聯邦不同,這兩個位麵都是走個體極限突破路線,似乎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在位麵研究上走得更遠,在伊溟寒去到的那個時間段裏魔淵已經和超過三個位麵建立往來,當然,都是距離近到某個法則強者失手劃破空間就能到達的位麵,像大聯邦這樣超遠距且沒有宙點坐標的地方是不行的。這些跨位麵的旅者往往屬於中立陣營,既不幫助魔淵也不投身聖堂,但是因為崇尚禁欲苦行的聖堂拒絕接受中立陣營的任何商品或技術,中立陣營大多活躍在魔淵土地上,這些異族控製著魔淵大半商業渠道,直到第一域的薩斯領主異軍突起。
    不過,率領發動魔淵版重商運動的薩斯領主……看起來好像很沒有逛街的經驗。
    “阿溟,來試試這個!”
    君滄溟收回發散的目光,下一瞬立刻被衣服的海洋淹沒,神思恍惚的後果就是他差點沒控製住身體本能、來一個潛行疾步反手撩的三連擊。
    “不要往我頭上套東西。”君滄溟把身體重心挪回正常位置,心道好險,右手拂了拂衣襟,將指尖繚繞的森寒靈力散去,卻見那險些慘遭流血事故的人又把一摞衣服扔他身上。
    “這是?”君滄溟提起最上層的一件襯衣,又瞟了一眼下麵的,眉尖一挑,他好歹在刃部待了半年,看得出這是那種很正式的宴會服裝,可他要這種衣服做什麼。
    “當然是有用。”君鏡夜急匆匆道,“還不快點去換,真該死,時間等不及,隻能先將就著用成衣了。”
    君滄溟心裏有點奇怪但也沒多問,提著衣服就進裏間換,一連換了好幾套衣服,都是全套正裝。君滄溟不太懂這個位麵的服裝,他受魔淵影響太深,直到現在還覺得長袍鎧甲披風鬥篷才是正常衣服,對大聯邦的超科技風格都嗤之以鼻,自然對其他位麵的服裝沒興趣,但受過多年魔淵貴族培訓,穿什麼衣服像什麼樣早就成了本能。
    最後一套衣服是深藍色小西裝,白底黑紋襯衫,君鏡夜低下頭幫他係好領結,讓他後退幾步看看樣子。在過去的一年的體能訓練裏他長高了三公分,與十四歲的伊溟寒在體型上基本吻合,高挑清瘦腰細腿長,穿什麼都不會難看。如果預料不錯的話,在接下來的兩年裏他會長到一百七十八公分,徹底擺脫單薄體型,但因為體質不容易長肌肉,八塊腹肌仍然是做夢。
    君滄溟邁了幾步,給人的感覺驀然由有些懶散的男孩變成溫雅的少年貴族,他側著身子撫摸自己左袖上熠熠生輝的碎鑽袖扣,似是不經意地抬眼對君鏡夜微微一笑,笑意不深不淺,矜貴有禮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傲慢。他長於魔冥城的紙醉金迷,在極西三域,誰能違逆他的意願,誰能冒犯他的榮光?他有著最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魔冥域主不但給了他一身力量,也給了他與之相配的威嚴氣度。
    君鏡夜一怔,還未說什麼,不遠處便有掌聲傳來,眼部長眉頭一皺,待看清來人是誰,眉頭有一瞬皺得更緊,然後立刻恢複溫文爾雅的表象。
    “聞人蒼鷹?”
    來人年紀二十上下,留著半長黑發,一雙黑眸裏似隱隱有蒼青,那抹異色像流動的風一樣飄忽不息,煞是奇異。他生了一張清俊麵容,唇邊含笑,飄逸中又帶著些親切,不像望月落非那般不近人情,身上的靈力波動明明沒有刻意收斂卻與天地靈氣渾然一體,看起來已入王級,靈力流動間略顯凝滯,應該是剛突破不久。
    君滄溟將目光投注在陌生青年身上,摸在袖扣上的右手一頓,指尖登時浮現出森寒氣息,精純的水係靈力隨時可以破體而出。
    “哦,君四少不用這麼戒備。”青年溫和一笑,對著君鏡夜一拱手,“打擾眼部長了,真是抱歉。”
    “什麼打擾,店又不是我開的。”君鏡夜笑道,對君滄溟低聲介紹道,“這位是聞人大少爺聞人白,五家三傑中的蒼鷹。”
    聞人家君滄溟是知道的,在靈修者聯盟住的那幾天這個家族被無數次提及。聞人家在靈修世家圈子裏名氣甚大,素有執牛耳美譽,其族人除了修為,在鍛造、符文上也非常出彩,至少君滄溟就在聯盟很多店鋪裏見過不少標注著‘聞人出品’的貨物,價格比同類商品貴了近兩成。與隱世幻生不同的是,聞人家在聯盟中堅決站在積極入世一方,他們也是第一個入駐世俗界的靈修世家,如今名列五家,在兩界中的影響力很大。而聞人白就是聞人家族這一代的嫡長子,世俗界中小有名氣的五家三傑之蒼鷹,在靈修世家年輕一輩裏也是拔尖兒的那一撮,不過他在靈修界的評價多以清冷孤傲為主,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君滄溟微一點頭表示知道,心裏卻沒有放鬆警戒。
    卻聽聞人白對他笑道,“君四少真是天賦過人,短短時日竟已有師級修為,想來內院本屆靈門必有君家的名字,恰好我幼弟阿青今年就學,四少若是不嫌,考核裏可與他做個伴。”
    君滄溟聽他一口一個四少頓覺牙酸,隻點了點頭,沒有搭話的意思。
    聞人白又是一笑,“那就不耽誤二位了。”他姿勢優雅地轉身,想來是習慣了靈修者的長袍廣袖,舉止帶著很濃的溫雅韻味,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很快便消失無蹤。
    “居然是聞人家先出來,真出乎我意料。”君鏡夜低聲道,“看來你在靈修界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名。”
    “我怎麼知道啊。”君滄溟睜著眼,看起來頗為無辜,心裏卻在想是不是應該在貼身衣物上固化斂息符文,老是被人一眼看出靈力修為真不舒服,隻是他也知道有個詞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遮遮掩掩豈不是麻煩更多?
    “罷,走一步算一步。”君鏡夜歎了口氣,“真麻煩。”
    “哎,聞人白是蒼鷹,那另外兩傑是誰?”
    “你不知道這個說法嗎?”眼部長露出詫異的眼神,“狡狐段莫言,獵豹斯諾•瑪莎拉蒂,蒼鷹聞人白。”
    “狡狐……段莫言?”
    而另一邊,趕到聞人家某個駐點的聞人白卻臉色凝重地單手結出一個指印,頓時朦朧的煙霧從他指間彌漫而出。
    “父親,我有重要的事情彙報。”聞人白對麵前一片朦朧煙霧輕聲說,“我刻意接近眼部長,看到了君四……他已經是師級修為。”
    “師級……”微微有些模糊的男聲從煙霧中傳出,帶著些許驚歎之意。君滄溟在昭明大會堂露麵時,眼力稍微好一點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初入士級,靈力虛浮不定,可如今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是師級了。這聲音沉寂了一會,又道,“可是幻生望月那邊通過特殊手段強行提升?”
    “不是。”聞人白斷然否認,“雖然他和幻生的望月落非一樣是水係,但他靈力非常森寒精純,不見半點虛浮,並非被施展過灌體秘術或是服食丹藥的模樣。我想他應該體質特殊,否則尋常水係靈修者靈力性質偏向溫和,不會這麼森寒刺骨,而且……他不像是剛接觸靈力。”
    “為什麼?”那個聲音問。
    “他沒有使用封印,但周身靈力凝而不散,這需要很好的細微操縱力。在我出現之前,眼部長上前讓他換衣服,他似是本能要發起攻擊……那一瞬間我感受到很濃烈的殺意,他的動作無論是姿勢手法都堪稱老辣,我一直在想……”
    “你比他高出兩個級別。”
    “不,我覺得……如果是我,至少那一下我是躲不過去的,隻能憑借法器抗住再作反擊。”聞人白似乎又回到那個時候,“他的氣息在我的感知裏消失了,不愧是通過聯盟驗證的大師級精神力者。”
    “……嗬,禁忌之子,世上沒有空穴來風的消息,就算不論這個他也是望月的後裔,流著那一脈的血。”
    “那麼您認為?”
    “他是君滄溟但也是望月蒼淵,這個身份就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把他自己和身邊的人全部炸得粉碎,至少現在的他還沒有那個本事讓我們冒險。”那個聲音冷酷地說,“不用刻意結交,也不要得罪,阿藍幹了件蠢事,讓他繼續在思過閣裏待著吧,至於阿青……他向來溫和,平日與君四沒有過節,可以去與接觸接觸。”
    “您是想……”
    “白,明白就好。”男聲打斷聞人白未出口的話語,“現在靜觀其變,這是我也是整個聞人家的意思,這趟渾水我們不能踏進去,無論十四年前還是如今。”
    “我明白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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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原版略有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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