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雨將起 第44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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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天才也是一堆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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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半路上一個電話讓眼部長不得不回到工作崗位上,不過君滄溟也不是真正十四歲的小孩子了,沒了君鏡夜的看管他活動起來更自在,還有閑心通過身份晶卡的指引進了幾家出售成品藥材的店鋪,購買了不少基礎材料。
無論在大聯邦還是地球,煉藥製藥都是靈修者優先選擇的輔修,因為入門相對而言較為容易實用性也很高,會煉藥術的靈修者數不勝數,因此基礎材料滿大街都有的賣,價格也算公道。君滄溟已經不想計較為何這些材料絕大多數都是他認識的了,這個位麵太古怪,古怪到他一旦深究就把自己繞進死胡同。
等君滄溟帶著他滿滿的儲物手鏈回到君家,卻看見院子前花園停車坪上有一輛很陌生的車,本來他覺得君千昱那輛車造型已經十分誇張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他瞟了眼,對車主是誰沒什麼好奇心,打算抄小道回房,卻聽一聲清脆的喝止從遠處傳來。
“君滄溟,你站住!”
還帶著稚嫩童聲的嗓音讓君滄溟眉尖微微一挑,回頭望去。君家老宅隻是三層建築,院子卻麵積甚大,除了南麵一片竹林外,東麵花園裏還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噴泉,那個聲音正是從噴泉另一邊傳來的,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一個男孩的身影顯露出來。
噼啪!
君滄溟右手無法自控地捏成拳狀,因為動作太快,掌心的空氣在強大壓力下發出爆裂聲響,正主的情感再一次在他心頭湧現,與他共同分享那些鮮血淋漓的苦痛。
君家第七代有五個後輩,這第五個就是刃部長君絕月的兒子,今年隻有十一歲的君離鈺。在對待正主的態度上,如果說君千昱是偶爾冷嘲熱諷大體上刻意忽視、君淩雲是事不關己就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君逸風是冷淡客套,那麼君離鈺就是真正的惡意打壓了。不得不說君離鈺和正主年紀雖然相差兩三歲,腦子上強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從初見到如今,正主在君離鈺手上吃的虧不比在霜無那兒少,而且霜無自持身份不會事事算計,君離鈺卻不同,隻要能讓正主吃虧哪怕自己的部分利益受到損害也在所不惜。
正主在回到君家的頭幾年裏一直努力讓別人接受自己,不是為了別的什麼,這蠢孩子沒有太多心機,僅僅是在痛失母親後,想從其他親人那裏索要一些關愛和溫暖而已。可惜他的身份實在太敏感了,他是個棄子,君家可以接下包袱並對此守口如瓶,卻不會花太多心思在這上麵,即使那些不清楚事情原委的人去試探撥弄甚至傷害他,君家也隻會冷眼旁觀。君鏡夜雖然喜歡這個心思簡單的孩子,可他當時忙於鞏固自己在眼部的權威,這個時候君離鈺向正主伸手了。君離鈺似乎很喜歡兩麵做派,最開始他和正主交好的同時暗地裏下狠手整人,過了一段時間後他膩味了這個遊戲,而正主直到那時才知道他的惡意,此後更是被變著花樣陷害,每次他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個長相稚嫩可愛的孩子就會覺得高興。
君滄溟知道世上有一些人天生缺乏善念,熱衷於掠奪、摧毀並從中得到無上的快感,他曾經也是。也許是因為變異的精神力,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能輕易覺察到旁人的情緒,操縱他人的情緒在他眼裏和動動手指一樣簡單,仿佛本能一樣,用語言、節奏、動作、氣氛和刻意製造的條件,他可以把一個人活活逼瘋,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但幸運的是他身邊有望月墨,那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是他最初的引導者,讓他早早給自己劃下了一條底線。因此伊溟寒繼承了魔類嗜血的天性卻不曾視人命如草芥,好戰卻從不濫殺無辜、惡意施暴,他狂暴的一麵隻在戰鬥中體現,日常生活裏僅僅是個稍嫌冷漠的人,但這個少年……很顯然沉浸在掌控他人的快樂裏,享受著陰暗的惡念。
緩緩呼出一口氣,君滄溟從正主的情感裏脫身而出,用不帶感情的眼神打量對方。也許越毒的東西越是美麗,伊溟寒年幼時秀美近乎嫵媚,有著異於年紀的妖異,君離鈺是另一種,他或許沒有前者那麼美貌,但當他笑著露出兩顆虎牙,會給人一種甜蜜又純真的感覺。如果說伊溟寒是妖童,那麼君離鈺就是天使,可惜天使沒有翅膀,隻有一顆惡毒的心。
在君滄溟的冷眼下君離鈺慢慢走近,三月中的天氣還有些冷,他襯衫外麵套著一件毛織背心,腳下踩著一雙短靴,打扮得像個貴氣的小王子,臉上的笑容十分天真。
“君滄溟,真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君離鈺繞著君滄溟轉起圈來,“聽說你用下作手段混進我爸爸的部裏,我真好奇你憑的是什麼,要知道你身上唯一能看得過去的就是臉了。”
正主的長相和伊溟寒一模一樣,少年時代都有幾分偏向女性化的秀美,尤其是眼型狹長微挑,無論是微笑還是凝視都有種淡淡的嫵媚,個人作風稍微差一點就完全可以歸為‘不太正經’,要像伊溟寒那樣撐出氣場不容易。君離鈺這麼說明顯帶著某些意味,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可君滄溟……他會為這麼點撩撥動怒嗎?如果是的話他這麼多年早該氣死了。
“我可不是你。”君滄溟淡定地說,“賣笑這麼多年你一定經驗豐富吧,我自歎不如。”
惡魔族的確以優雅和狡詐聞名,但遺憾的是薩斯領主一向很懶惰,能用武力碾壓時就絕不會費力去擺架子,以致絕大多數時間裏在他身上顯露的不是‘精神王者魅魔’應有的風姿,而是近戰族類的粗暴直接。
“我不會跟你生氣,因為你就隻剩下一張嘴還能說話了。”君離鈺褪去甜蜜可愛的笑意,神色很是不屑,又帶著得意,他似乎很喜歡通過踐踏別人來獲取滿足感,尤其喜歡看到別人痛苦,“我和你當然是不同的,告訴你吧——我已經拿到銀華的特測名額,這可不是你連續三次都沒有通過的普測比得上的,就算你回來了又怎樣,隻要我願意,我一樣可以踩死你。”
“很遺憾,我最討厭玩弄嘴皮子功夫,如果是霜無我倒願意陪他玩玩,你嘛……我才懶得呢。”君滄溟勾起唇角,比常人略長的虎牙森白尖銳,使他的笑容帶著些微獸性猙獰,修長身形如虛化一般消失在空中。
潛行、疾步、反手撩刺!
少年如影子一般出現在男孩身後,他手中沒有弧形刃,最後一擊改為不輕不重地用臂彎勒住後者脆弱的脖頸,在男孩耳畔輕輕說道,“……還有男孩,你囂張得讓人討厭。”
影魔的基礎三連擊,要拿捏住尋常人類男孩兒輕而易舉,不過君滄溟漫不經心之下手底下力道速度連三成都沒有,給了君離鈺充分的反應時間。這個男孩眼裏頓時充滿惡意的興奮,顯然這種把戲他不是以第一次玩了——性格內向的正主也有幾次被撩撥得惱怒動手,結果卻是挨打又挨罰。這次雖然事發突然,他依然吃定君滄溟不敢動他,在被製住的瞬間反而擠進後者懷裏、以肘尖狠狠反撞而去,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花叢裏有個身影撲出。
君離鈺的應急反應十分到位,力道在同齡人中算出類拔萃,姿勢也很標準,這幾下子對付一般劫匪都足夠了,完全可以讚一句‘不愧是刃部長君絕月的兒子’。如果承受的人是正主的話,有八成以上的幾率會肋骨骨裂,隻是很可惜他現在麵對的根本不是人。隻聽君滄溟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根本沒有防禦的意思,君離鈺肘尖又準又狠地擊中他肋下,接觸的一瞬間超過九成力道都被結實韌性的魔類肌肉化解,與強壯堅硬的魔類骨骼正麵碰撞反而讓男孩的手骨發出不正常的聲響,他臉色頓時蒼白,連嘴唇都開始哆嗦。大家得知道,就算魅魔在惡魔四大主族裏不以肉身防禦見長,但……這個族類防禦的平均數值都能完全碾壓柔弱的人類好嗎!
君滄溟用臂彎一帶,君離鈺便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跌跌撞撞後退,黑發少年笑著對大步奔來的男子吹了個口哨,“小鳥,躲著好玩嗎?再過來我可要撕票了喲。”
“請放開五少。”出現的男人應是刃部職員,隻是經驗好像不那麼豐富的樣子,交涉的第一句話說得極端糟糕,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相信君滄溟不會對君離鈺下死手。
“如果我不放呢?”君滄溟加重力道,君離鈺頓時張了張嘴,表現出呼吸困難的模樣,發白的臉蛋兒浮現出憤怒和一點點懼怕,“你殺了我的話,我爸爸也會殺了你的!”他著重強調自己的父親,語氣裏憤怒遠遠大於恐懼。
“是嗎?”君滄溟恐嚇般以腕骨頂住對方下顎,這種慢慢加重力道的做法很能激發人對死亡的恐懼感,但其實他的力道一點都不會危及生命。君滄溟要是真動了殺心就算刃部全上也沒法阻止他扭斷君離鈺的脖子,所以……他隻是在和‘好弟弟’溝通一下‘感情’而已,“我好怕,怎麼辦?不如拖著你一起死吧。”
就連伊溟寒十一二歲時都無法看破生死,何況君離鈺,他極力保持鎮定,卻明顯開始顫抖,見此君滄溟也不打算再做什麼,狼要吃羊隻是一張嘴的功夫,太快咬死就沒意思了。於是他鬆了鬆手臂將君離鈺轉過來,如果不看他似是漫不經心地搭在對方脖子上的五指,旁人都要誇一句兩兄弟感情真好。
那名刃部職員雖然已經身在君滄溟三步內,隨時都能發起攻擊,可兩人都在刃部待過,沒少聽美杜莎導師的人體課,這職員怎麼會看不出君滄溟與美杜莎如出一撤的手法呢。一想到美杜莎當時示範出來堪稱一擊必殺的狠辣鎖喉,這位刃部職員就不敢輕舉妄動,用腳想都知道上司的兒子在他護衛時慘死,他的下場絕對是慘淡的。
“四少,這個……”
“噓,小鳥你真吵,我還要跟弟弟說會兒話呢。”君滄溟空著的左手比劃了個噤聲動作,笑著逼近君離鈺,“怎麼,要踩死我?快來呀,我都等不及了。”
冰冷的拇指貼著男孩的臉蛋,自上而下劃過,少年眼裏是惡意的逗弄,扭曲近乎鬼畜的氣場全開。大師級的刑訊資格證不僅要求精通肉體刑罰,精神上的壓迫也是必考,在出了名變態的第三域主手下學習刑訊,沾染上一些變態氣質也不意外。
“怎麼,你在想什麼呢?嗯,讓我想想……是對自己力量的懷疑吧。從小你就發現自己是不同的,你和同齡人格格不入,他們搜集模型、追星、為飆車歡呼的時候,冷靜、聰慧、心思老成的你渴望更加刺激的東西。剛開始你是害怕的並刻意偽裝自己,可後來當別人為你的不同感到驚奇並稱呼你為天才的時候,你開始自傲於自己的能力。天才就該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你這樣認為,你高於他們就好像人類比牲畜高等一樣,所以你熱衷於控製、掠奪、摧毀別人,這種高高在上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讓你激動得渾身打哆嗦。”
“但是,你又是容易自卑的,當你看到超過你的那些人時,你一麵覺得自己以後會遠遠甩開他們,一麵又厭惡自己還不夠強大。掌握著力量又擔心別人的力量更加強大,嗯,容易懷疑自己,所以你更加熱衷於摧毀別人,因為弱者的痛苦會讓你感受到自己的無所不能。實話說你的想法很簡單,簡單到刻板,幾乎是我在情感解讀學上見過的模型。天生惡念的人不一定就擁有堅定的意誌,他們可能更加脆弱,更加……容易夭折。”
“知道嗎,死掉的天才也是一堆臭肉,與你看不起的平庸者沒有任何不同之處。所以記住,男孩,你那些笨拙幼稚的小伎倆別往我身上放,否則我會,”君滄溟貼著他耳根道,“……讓你變成一堆臭肉的喲。”
說著他捏了捏男孩的頸部血管,然後將他一把推向那個刃部職員,“還有小鳥,我討厭被監視,離我遠些。”
少年做出張弓搭弦的姿勢,右手作勢鬆弦。雖然明知對方手中空無一物,刃部職員卻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挪,再望去便隻能看見一個清瘦高挑的背影在茂盛的花木中漸行漸遠。直到那身影再看不見,君離鈺才直起身來。
“你怎麼不救我!”脫離危險的君離鈺喘了口氣,立刻對著自己的護衛者發怒,“他差點擰斷我脖子,那個肮髒的雜種!我一定要告訴爸爸!”
“四少的動作很快,而且,五少在這些時候一向不讓人靠近的。”刃部職員說,卻被男孩毫不留情地一肘子撞在胸膛,麵上露出些許痛苦。
“看來我的力氣沒有變小嘛,難道他不怕痛,嘖!”君離鈺站起來,咬牙切齒地走向停車坪,“送我回家!他一定是在刃部學了什麼,否則那個連銀華都考不上的廢物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厲害起來,可惡,爸爸居然不告訴我!”
連銀華都考不上的廢物?
陰影裏君滄溟扶著一根藤蔓,閉著眼睛感受正主充滿不甘的負麵情緒,扭曲的神色從他臉上褪去,換成滿滿的興味。正主三次都沒有通過銀華的普測,留下的執念非常深厚,在他意誌裏的幾種負麵情感裏,仇恨針對的是霜無,嫉妒針對君離鈺之流,不甘則是對應著銀華,不解決這一點就不算完成正主的願望。
“銀華而已,應該……不難考吧?”君滄溟自言自語,腦海裏浮現出當年被安士白的入學考試弄得生不如死的情景,頓感頭痛,“算了,實在不行隻能用特別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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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飯時間,君鏡夜帶著一身疲倦回到老宅,本來常年盤踞在老宅的人隻有家主,可最近一段時間君家主行蹤飄忽不定,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反而是君鏡夜三不五時溜回來看望君滄溟。
“如果我要上銀華的話,有什麼辦法?”餐桌上,君滄溟直截了當地問。
“……誰把消息透露給你的?對了,離鈺今天來過,真煩,我都跟阿月說過不要老放任那個小子用他的權限瀏覽刃部內網。”君鏡夜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眉頭也皺起來,“你們兩個之前就不對盤,不過現在我應該不用擔心你受傷了吧。”
“是不用。”君滄溟誠實地說,“你應該擔心他會不會被我弄死。”
“嘖,那個小子有個當刃部長的爹,身邊怎麼會少了護衛者?你又不會真出手嘛,頂多嚇嚇他。”君鏡夜神色淡定,夾了塊蘿卜,“不說他了,你怎麼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為了實現一個心願。”
君滄溟指的是完成正主的心願,但不知道君鏡夜想到哪裏去了,周身的精神波動頓時低沉下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麵色複雜,“好,我幫你爭取一個機會,至於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事實上我真沒什麼把握。”君滄溟嚼著香脆酥嫩的烤肉,聲音含糊,“你大概不知道,我的文化課那就是一塌糊塗,當年在安士白三門必修掛了兩門,第一學年學分慘淡無比。”
“也許我該問問你在哪裏讀書、學得又是什麼,不過直覺告訴我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哦,這個沒關係。”用手抓著脆脆的大骨頭,君滄溟啃得滿嘴油光,“是安士白啦,一個培養瘋子的地方,因為掛了必修課隻能用選修來補學分,學不好就得退學,所以我學的東西很多。”
他說的輕描淡寫,其中的艱辛隻有自己知道。伊溟寒不是天生全才,在旁人看來他的成就的確強悍到非人,但他可以毫不心虛地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用血汗換來的,也許因為天賦,他的起點比旁人高,但也僅僅是起點稍高而已。安士白學院是七年製綜合學院,無論你是戰士、法師、刺客、弓箭手、藥劑師、符文師還是煉金術師,都可以找到符合自身情況的課程,除了三門必修課外無任何硬性安排,學生大可自由選擇主修輔修課程,和兵器修煉不一樣的是主修輔修沒有個數限定,哪怕你是想全練滿都沒所謂——前提是你有這個能耐!為了防止極度自由下滋生出大量眼高手低的廢柴學生,安士白實行學分累積進階製度,比如一年生的基本分是三百,達不到隻能留級重修,一旦選定主修輔修的課程表,除非有得到院方承認的原因不得中途修改,而且留級機會隻有兩次,期滿退學不二話。
伊溟寒進學時隻有六歲,比規定年齡還小了三歲,他不是魔類,第一學年光是學習通用語和常識就浪費了很多時間,以至於當年的三門必修課,人體、文學和藝術美學基礎,他掛掉了後兩門。這不是開玩笑的,所有課程都是累進式學習,第一學年的美學基礎沒有通過意味著他無法在第二學年修習美學中級,從而永遠無法學習必修課。而他最後的退路——重修,則因為賤民的身份引來導師刁難、刻意不發重修證明而成為泡影。伊溟寒是個能對自己狠的家夥,他果斷用大量選修課來填補這個漏洞,可是眾所周知,三門必修課每門都是五十分的學分,而選修課……哪怕是符文和煉藥這種難度極高的課程,都隻有二十分,要補回來談何容易!就連與他作了三年之約的魔冥域主,都曾看不下去試圖伸出援手,隻是被伊溟寒堅決拒絕了。
可以說,伊溟寒的學院生涯完美詮釋了逆境造就人才。
“雖然我很好奇,但直覺告訴我繼續問一定會後悔的。”君鏡夜轉身去添湯,聲音穿過門板傳來,“之前你申請的都是普測,這次我看還是申請特測吧。”
“它們有什麼區別?”
“銀華有外院和內院之分,同理,考核也分普測和特測,在外院學習的學生大部分不是五家子弟,他們的學習內容和正規學院沒有多大區別,可內院就不同了,上次聞人白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靈門。”
“對,內院七門,文武醫靈工商藝。”君鏡夜端著碗走過來道,“靈門就是靈修者學校,其他的分類比較複雜,怎麼,擔心嗎?”
君滄溟搖了搖頭,“如果是考戰鬥的話,我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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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不可見的微調,為了把後文的邏輯線索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