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爭鬥,結束 177、詛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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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成了馨寒山莊的小主人,對此,我見怪不怪。索性將自己關在房裏,不見任何人不說任何話,對著窗戶外麵的天空發呆,大家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不逃走?難啊,這個柳祀寒壓根就在軟禁我,他自己沒空就囚禁著我,讓我等著他來尋我……嗬嗬,好個自私的男人啊。
我不見任何人不代表沒人來見我,眼前的降雪就是最好的例子,如同看犯一樣,隔天來報道一次。
“好消息,柳園主暫緩了攻打粱都城的計劃。”降雪一進來就迫不及待拉著我興奮訴說著:“雲卿那女人當時的臉色發青,可好看了。”見我一副愣愣的模樣,降雪蹙眉:“姐姐不高興嗎?”我輕扯了一下唇角:“是祀夜說服他的吧?”自己的斤兩還是明白的。
“這個不清楚呢。”她已忙著擺弄桌上的糕點,看著她那張溫和的笑臉,我情不自禁吐出兩個字:“昭雪……”她身軀抖了一下,我沒有讓她有機會逃避,抓住她的手:“你沒失去記憶,對嗎?”
她低頭沒有言語,半響抬頭那刻已恢複如初:“姐姐說什麼?昭雪是誰?是姐姐的故人?”她眼裏清澈的沒有半點雜質,我撇頭放下她:“沒事,要是沒什麼事我想小睡一會。”
“你不吃這糕點嗎?都是我親自做的,這幾日我看你都沒什麼東西。”她擔憂望著我如排骨的骨架,我苦澀勾起一抹弧形:“慕容如果在,他肯定會用強的逼我吃東西,可是如果他在,我一定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生活……”降雪握住我攥緊的拳頭:“如果昭雪在的話她看到你這樣,她會哭的很傷心。”
我原本滑落的淚珠靜止鑲在眼眶中……不可置信呢喃:“你?”她迅速示意我噤聲:“祀夜他以為我忘記了。”
“為什麼?”
她撇頭:“說來話長。”隨即冷哼:“他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嗎?做夢。”
“降雪?”我傻眼了,她空中的他指的是祀夜嗎?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她離去那刻我仍然沒有問出那句話,因為我害怕再一次勾勒起降雪那痛苦的回憶,她們姐妹倆本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活著,是我將她們帶入宮中,是我害了她們……我還有什麼顏臉和權力去問?
秋風瑟瑟,門外守門的侍衛多了兩個。大家心知肚明,我會用毒,有備無患並沒有錯,隻是我心裏好恨,好恨……這日我一如既往的掏出懷中的瓶子,眼淚再次打濕臉頰……慕容親手給我的解藥,秀兒的解藥就這樣沒了。
雲卿那個女人真是可恨啊,她將暫緩攻打粱都城的過錯全都賴在我身上。也許是渡邊思臨死前告知她慕容梓拿走了回生草的解藥,為了得到這顆解藥,她可真用心良苦。
特意選了回生草發作的那天晚上跟柳祀寒說我身上藏有解藥,那痛苦的模樣我知道不是在做戲,柳祀寒自然心疼萬分。
於是他親自找我,他也料想不不肯給,隻是我想不到他會對我下迷魂藥罷了……攥緊手中的瓶子,恨嗎?還是痛?此刻此刻,我分不清了!
“叩叩——”一聲敲門聲將我從哀傷拉回,失去丹藥,幾日裏情緒起伏的難以控製,便有了這十幾日的囚禁。
外麵守了兩名侍衛,是名副其實光明正大的囚禁。
“誰?”擦了擦殘留臉上的眼淚,外麵的人影應聲:“請夫人去一趟大廳。”
來到大廳,一點都不驚訝廳裏擺了宴,設了酒水。
“馨兒,到這邊來。”柳祀寒的聲音從人群中央傳出,很自然地,眾人讓出了一條路,他們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我耳朵沒聾,清晰的聽到他們在議論著我和雲卿為何長的如此相似。我冷冷給了他們一記寒光,霎時統統尷尬賠笑著。
柳祀寒自動自覺走到我跟前,當場就給了我一個擁吻,全場哇然一聲……
“記住了,她是我的妻子,舒馨,而雲卿,她隻是我的親生妹子,往後,誰再議論,誰拿命來。”說完,低頭又是一吻,全場瞬間爆燈……他狂野地對著我笑,我眼裏寒意冷冽與他眼裏的霸道對峙……
入夜的時候我點燃了三根蠟燭,三顆光點在無盡的黑暗中讓人毛骨悚然,我湊近一顆輕輕吹了一下,火種發出噗噗的聲響,我冷冷一笑:“雲卿,以為擺脫了回生草就會長命百歲嗎?”律音不肯教我詛咒的運用方法,他說:一旦詛咒被你控製,小馨你就會進入萬劫不複的歸路。
嗬嗬,早就萬劫不複了吧?我不睬人,人卻逼得我無路可退……
這裏還有一個人似乎比我還恨雲卿。
雲疏那豔麗的小臉寫滿激動的模樣很自然浮現在眼前……望著眼前三柱蠟燭,嗬嗬,命運的倒數從此開始了……慕容,這下你該不會說我有婦人之仁了吧?
蠟燭的方法其中之一,也是最殘忍的一個方法。
按照雲疏教我的方法,將蠟燭融化之後割下自己的肉與血與蠟溶為一體,再造出三柱蠟燭,每根蠟燭都代表一族人,司徒家、狼人、雲卿……蠟燭要在月圓之夜子時點燃。點燃那刻開始就是服下生死斷腸散那三人性命的倒數……
雲疏說,因為蠟中有我的血和肉,所以燃燒的時間會持續一個月,期間不能熄滅,否則會遭到反噬,後果非常嚴重。
事後,雲疏曾經問過我,為何相信她?這個問題我選擇沉默,因為連我都不知怎麼回答。
為了掩人耳目,我命人做了個供奉台,上方擺了尊菩薩,三柱香就插在它跟前。
雲疏幾乎每日都膩在其中,跪在菩薩麵前,仰著腦袋,不知是在看菩薩還是在看那三柱香……
今日卻是例外,屋內三柱香燃燒著,供奉台下卻空無一人。
蹙了蹙眉,身後一涼,回首那刻,鬼麵那張猙獰的疤痕的臉呈現在眼前。
“你?怎麼來了?”
他臉色嚴謹:“小馨不應該聽從雲疏的建議。”走到供奉台跟前,站了半會:“點燃三柱香的同時他們的身體會遭受萬蟻噬身,那痛楚會讓他們起疑,會讓他們去徹查,一個月的時間你以為他們會尋不出原因所在嗎?”
“如果被發現了,反噬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他雙掌攥成拳頭:“雲疏,真是可恨啊……”
“你將她怎樣了?”
“這個時候你還擔心他人?”
“她是雲疏啊,除了鬼畫之後另一個彌補你心靈空缺的人啊,我不過問你們的事,但不代表不知道,不明白啊。”
他沒有作聲,隻是背對著我,半晌才離去……
“雲疏不是你想象中那麼柔弱,我沒有對她怎樣,或許……她已經在彌補她的過錯了。”踏出窗戶那瞬間他落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不及問話,他的身影化作無數花瓣……風吹起簾子,輕拂我的臉頰:“疏兒,你有什麼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