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豆腐。”柯邵說，“貼餅子要玉米麵的，你還要什麼？”
    “五花肉，鹵牛肉來一份，送的菜是啥？”
    “好嘞好嘞，送黃豆芽和土豆，我再送您點豆皮，有忌口沒，要辣不？”
    “不要蔥，中辣就行。”
    金勇離開之後，穆江岐急忙拉住了還未離開的大嬸說，“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
    “還能沒這個事嗎，網上傳的是假的？”
    “是有這個事，但是……哎，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呀，從昨天起就沒見到人了，他們說是被逮起來了。”
    “那還真是他殺的？”
    “估計是的，誰能想得到呢。”柯邵抿了口茶水就放下了杯子，“嘖嘖，我就說肯定不像網上說的那樣，估計還是嫌孩子是個拖累。”
    大嬸搖搖頭，“其實那孩子還真的不像有病的樣子，原來以為也就是個發育遲緩，長得瘦了點。”
    “發育遲緩？他爸對他不好？”
    “我就是覺得孩子有點呆呆傻傻的，別的孩子6個月就能長牙了，他是快一歲才有的，兩歲了也不大會說話，走路也走不好，爬也不大會，他爸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也不好挑明了講。”
    大嬸一邊順手幫著燒火一邊說，“男人對孩子就那樣，能好到哪去，吃得飽穿得暖就行了，其他的甭指望了。”
    “那你們覺得是他殺的嗎？”
    “不好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印學義不是當地人，你要說多了解也沒有，兒子把老子砍死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平常印學義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什麼暴力傾向嗎。”
    “沒有吧，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一個。”大嬸見小工端著不鏽鋼盆過來了便小聲說，“出了這事，其實大家也都挺害怕的。”
    等核對完了鰱魚的重量，穆江岐接著問，“害怕啥，怕他殺了你們啊？”
    “咋會呢，印學義的手藝確實不錯，許多老顧客都是奔著他的菜來的，還有的開車幾百上千公裏過來。”
    “這麼瘋狂？有那麼好吃嗎。”
    “他鹵的牛肉真的挺不錯，我帶回家裏去大家都愛吃，兒子在外麵還常常讓我給他寄呢，就饞這一口。”
    “隻有鹵牛肉做得好吃？”
    “炒的菜也還可以吧，不過他做菜重油重辣，現在人都不怎麼愛吃。”
    “那咱也嚐嚐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反正我們就在市裏，想要過來也還方便。”
    幾句話的功夫，後廚的小工端著醬料過來起鍋燒油，剛將宰殺以後切段的鰱魚就被扔進了鍋裏，就聽見一聲，“你們菜點好了？”
    穆江岐和柯邵起初都沒在意，直到桌前方被一片陰影籠罩，倆人同時抬頭才看見了一個魁梧的身影。
    “你？”柯邵不認識他，轉頭看向穆江岐。
    “來了啊，你看還加什麼不。”
    穆江岐把金勇手寫的菜單遞給了秦朗，他隻帶了一個同事跟在身後，雖然淡藍色的警服換成了藍白條紋的POLO衫，卻依舊遮掩不住他的滿身肌肉。
    “鹵牛肉不錯，挺多人愛吃的。”穆江岐又加了一句，“你看其他鹵味還要不要加一點？”
    “行啊，那就都來點吧，廚子有推薦別的菜嗎。”
    “都是來吃魚的，不過這家還是鹵牛肉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