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喊來服務員，秦朗幾乎是將菜單上的鹵菜全都點了一遍，柯邵也明白了剛才倆人對話的意思。
    這家的鹵牛肉可能有問題。
    等鐵鍋裏的魚湯煮開，小工貼好了餅子叮囑他們二十分鍾之後才能吃，秦朗嘟囔了一句，“那我們的遊船就趕不上了啊。”
    “要不打包帶船上去吃，再去剛才路邊超市買箱啤酒？”
    穆江岐說著就指派柯邵去找服務員要了三個打包盒，等人一離開桌子，他就低聲說，“眼神不錯。”
    “打探到什麼。”
    “沒什麼有用的。”
    秦朗把頭伸過來說，“我們可是聯合辦案，穆隊長。”
    遠處拿著打包盒回來的柯邵碰巧看見了倆人低著頭竊竊私語的一幕，緊接著秦朗就拍了拍穆江岐的肩膀，順勢摟了上去。
    “不管你心裏有沒有怨氣，案子已經這樣了，穆隊長要是不想兩起案子都成了存放在你們懸案組的檔案，大家首先要學會合作不是嗎。”
    秦朗的話還沒說完，柯邵已經把餐盒扔在了桌上，“結賬去。”
    穆江岐借機推開秦朗，一把抓起桌上的單子小跑著進了店裏，留下柯邵一人捏著茶杯麵對愣了幾秒的秦朗。
    “多謝款待。”秦朗微笑著說，“朋友嗎？”
    柯邵點了下頭，秦朗接著問，“京市本地人？”
    依舊是點了下頭，秦朗的笑容不變，“來幫忙的？”
    柯邵的回答依然是無聲地點頭，秦朗眼看著穆江岐要回來了，又問了句，“你年紀不大吧。”
    “你怎麼不問問我家祖墳在哪？”
    穆江岐剛回來就聽見了這一句，他憋著笑，“幹我們這行的都這樣，職業習慣。”
    飯桌上死一般的沉默，隻剩下鐵鍋裏的燉魚咕嚕嚕冒著茶褐色的泡泡，穆江岐打破了平靜，“魚能吃了嗎？要試試看不。”
    秦朗率先動了筷子，穆江岐知道柯邵不吃魚，夾了一筷子豆皮給他，“可以吃了。”
    “能吃？”
    “魚應該沒問題。”回答他的是秦朗，“不吃蔥？”
    “他一堆不吃的。”
    穆江岐說完之後就一陣頭大，秦朗像一座小山一般矗在桌上，一抬眼就能看見他微微隆起的胸肌和壯碩的手臂。
    他接連給柯邵夾了幾筷子，不就是……但我還比他年輕，比他升得快，比他會照顧人……這一比明顯是我更有優勢。
    “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
    餐桌上，柯邵正在幫幾人倒茶水，秦朗和旁邊的同事道了謝，穆江岐卻下意識搶過了柯邵手上的茶水壺，“我來我來，你別燙著了。”
    桌上四個杯子已經滿了，柯邵覺察到了他的異樣，“這幾天是不是沒休息好？”
    “要不是臨時有案子，本來都和你約好去溫泉。”
    柯邵剛想說沒事，就聽見對麵的秦朗說，“你同事還好嗎，原來在警校時沒發現催淚彈過敏？”
    “之前沒有過，春季本來就容易過敏。”穆江岐回了句。
    “我看了視頻，確實挺危險的。”
    穆江岐用餘光掃了眼柯邵，見他還在慢慢啃碟子裏的土豆，懸著的心稍稍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