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下不去狠手，是我拿棍子打死了他，我有罪，你們抓我吧。”
    陳冉身高隻有155厘米，長得瘦小柔弱，穆江岐揉了下頭發不知該如何回答，反而是柯邵說，“你能幫我們做個晚飯嗎。”
    “做晚飯？”
    “是啊，你要是自首也不在乎這一會，我想吃你們菜地裏那個紅色的菜，你別做得太辣。”
    穆江岐沒有吱聲，他暗自捏了下柯邵的手，卻也沒阻攔。
    “菜苔子嗎，還，還……還要什麼？”
    “我以前沒見過你們燒火的大鍋，那麼大的鍋要怎麼洗？”
    “洗，洗……很好洗的，可是，可是我殺了人！”
    “是嗎，你女兒晚上吃了什麼。”
    陳冉不再開口，她的眼角迸出了眼淚，用手捂著嘴巴，盡可能的小聲哭泣。
    “我還想吃魚糕，張國林說味道不錯，可以做油汪汪的茄子嗎，不過也別太油了，別放蔥薑蒜噢，那樣很難吃，湯的話你有什麼建議嗎。”
    陳冉哽咽著說，“湯，湯，豌豆雞蛋湯？”孱弱的肩膀不停抖動。
    “可以啊，我沒喝過，加一點胡椒粉怎麼樣。”
    等陳冉哭著走向村委會的廚房，穆江岐摟著柯邵的腰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要抓我嗎。”
    穆江岐貼近柯邵耳後說，“那看你表現？”
    “穆江岐，是誰那麼重要嗎。”
    屋裏很安靜，穆江岐把柯邵摟在懷裏說，“對我來說重要。”
    ***
    當DNA對比結果出來之後，宣斯年把報告放在陳東麵前，對方掃了一眼坦然道，“是我做的，我殺了黃勇文，和他們無關。”
    “黃天賜招了，陳冉也說是她，都說是自己一個人，要不然你們統一下口徑？”
    “不關他們的事，我殺的人。”
    “陳東，要是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按妨礙警方調查的罪名起訴你了，到時候……”
    “是我做的。”
    宣斯年歎了口氣，按下了身旁記錄員的手，“你應該知道口供意味著什麼，為了黃勇文那樣的人值得嗎。”
    “事情沒發生在你家裏。”黃天賜望著窗外說，“他對於我們家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沒人敢讓翠翠單獨出去。”
    “他不會……”
    “怎麼不會，還有什麼不會！”黃天賜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卻沒有一點哭聲，“他說自己沒結婚，要是我們把他打死了，他就拉著翠翠去給他配冥婚，你讓我們怎麼辦！”
    黃天賜哐的一聲把桌子推倒，“你們做什麼了嗎，你們做什麼了嗎！你們什麼都不做，就是你們什麼都不做！隻能我去做！”
    張國林低著頭閉著眼，周升華和穆江岐在牆邊垂眼望著地麵，沒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
    “她和我說了，其實不用她和我說。”陳東舒了口氣，“我父親都和我說過好幾次了，我們村的人也知道黃勇文幹的那些事。。”
    “要煙嗎？”宣斯年問他。
    陳東搖了下頭，“黃天賜是個沒膽子的，我父親和我說了黃勇文去陳冉家裏鬧事，我覺得這不是辦法。”
    他交代自己其實早在兩年前的11月去京市探望陳平時就問過對方，當時陳平說幫忙找幾個朋友教訓下黃勇文，然後把他扔到外省某個路邊去就行，這種人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