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並不抽煙，張國林幫他倒了杯熱水之後就坐在他身邊說，“先講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要從兩年前的12月初的某天說起，雖然那天是個周末，但還不到中午，黃勇文就喝得醉醺醺，東倒西歪的他拎著劣質白酒的瓶子，砰地一聲砸在了黃誌林家的院牆上。
    聽到響動的陳冉沒敢出來查看，她知道一定又是黃勇文，可今天鎮上有大集，黃天賜和左鄰右舍都趕集去了，隻有自己帶著一老一小。
    隨著黃勇文的怒罵聲越來越響，言語越來越下流惡心，黃誌林忍不了了，他讓陳冉和黃翠躲進了裏屋，自己站在院子中和黃勇文對罵。
    不再逆來順受的舉動激怒了早就上了頭的黃勇文，他三兩下翻進了院子裏，拿起門口的扁擔就往黃誌林身上打。
    黃誌林上了年紀躲閃不及，毫無還手之力，伏在地上麵相淒慘不停地求饒也沒令黃勇文停手。
    陳冉急忙跑出來想要拉住黃勇文，可她敵不過一個醉酒的男人，被打倒在地之後，黃勇文還試圖扒他的衣服。
    母親的嚎叫聲讓黃翠嚇得驚慌失措，跑出來的她被這一幕嚇傻了。
    雖然這時鄰居聞聲趕來想拉開沒了理智的黃勇文，但對方撿了個鐵缽砸在他臉上，扁擔打得他渾身青一塊紫一塊，這個六十多的老人很快也跌坐在地上嗷嗷直叫。
    黃翠趁著這個時候跑出去一路哭一路喊叫，黃勇文見狀酒也醒了一半，扔了扁擔就匆匆往家跑。
    等黃天賜回來就看見村長和醫生圍在他家門口，幾個嬸子圍著哭紅了眼的陳冉和黃翠，村長告訴黃天賜，黃誌林和被打的鄰居都在屋裏，黃誌林的腿骨折了，要送去縣裏的醫院。
    都不用問就知道，一切都是黃勇文做的。
    “咱們給想辦法把他趕出去！”
    圍著的村民裏不知誰吼了一句，附和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必須攆出去，這就是個禍害，指不定下次又傷害到誰家裏人！”
    “上麵管不了我們就自己管，把他和那婆娘一起趕出去。”
    “他肯定不是黃家村的人，我們村子裏沒有這樣的人。”
    接著他們又提起了黃誌名買媳婦的事，要不是黃誌名帶回來那個外地女人，也不會生出來這樣地痞無賴的兒子。
    漸漸地大家把矛頭對準了黃誌林一家，有人說他們太軟弱，有人說要把他們一起趕出去，還有人說看見衣冠不整的陳冉，不知道黃天賜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麵對著痛哭的妻女和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還有父親的好友兼鄰居也被打得頭破血流，村支書和好友們也在一旁唉聲歎氣，老實懦弱了一輩子的黃天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到鄉親們都走了，陳冉惡狠狠地盯著他說，必須除掉黃勇文。
    可我們要怎麼辦，黃天賜問她。
    “她去找了陳東和陳平？”
    說完一切的黃天賜長舒一口氣，他沒有回答張國林的問題，異常肯定地說，“是我做的，我殺的人。”
    “那你怎麼做的。”
    10日晚上，黃天賜借著夜色去找了黃勇文，對他說自己和父親想清楚了，不僅要把老房子給他，還為了表示歉意，自己要帶他去鎮上喝酒。
    “我把黃勇文帶去了路邊廢棄的養雞場，然後在裏麵打死了他，接著把屍體扔到了麵包車裏。”黃天賜說完看向張國林，“全是我一個人做的，沒有別的人。”
    然而在黃天賜招供的同時，陳冉也找到了村委會的警員，她說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