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晚上，陳東說自己是黃天賜的大舅，過來幫他們兄弟倆主持公道。
    他自己一個人接上了黃勇文就去了養雞場，想在那裏給他一個教訓，可後來王山發交代說，那天晚上還有四、五個朋友。
    “那人嘴太臭，你說用別人老婆孩子威脅人家，誰能繞得了你，誰家女兒不是寶貝疙瘩。”
    “那天晚上都有誰？”宣斯年問王山發。
    “記不清了，反正有我，但是誰打的腦袋一下不知道。”
    等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黃勇文已經沒了氣，他們慌張地清理了現場，先把屍體扔進了麵包車裏。
    “當時天也快亮了，我們看見有車往這邊來就走了，可等到第二天晚上找過去，門又被封上了，我們就想著這樣也好，沒人發現屍體。”
    “陳平準備去移屍的事你知情嗎。”
    “開始他沒跟我說，但我大概猜到了。”王山發悵然一笑，“人沒了以後陳東嚇得夠嗆，好多次路上看見警察都繞著走。”
    “那是陳東主導的？”
    “我沒這麼說哦，但我記不清那晚上有誰了。”
    宣斯年把黃天賜和陳冉的照片遞了過去，“認得嗎？”
    “不認得。”
    “那天晚上有他們嗎。”
    “晚上那麼黑，怎麼能看清呢，而且人老了，記性也差。”
    時隔太久，一切都無法查證，當黃誌林被黃翠扶著挪到村委會時，門口的柯邵說，“別湊熱鬧了，你當時還在醫院裏躺著。”
    “大哥哥，我爸爸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黃翠問他。
    “你也知道是嗎。”
    黃翠點了下頭，“他該死，他打我媽媽。”
    “他對你不好是嗎。”
    “他摸我，還讓我也摸他。”
    “是你說服鄰居幫你作偽證的嗎。”
    “大家一起想的，他們說人沒了肯定要來查，到時候就這麼說。”
    “你媽媽很快就能回家，但你爸爸要等一陣子，可以嗎。”
    “可是爸爸殺的是壞人，殺壞人不用……”
    柯邵語塞，穆江岐和張國林走出屋裏，看向黃誌林身後的一排排村民，他們拿出一遝張A4紙說，“張警官說可以寫份說明交給上麵，小夥子你給瞧瞧，這樣子寫可以不。”
    身後的穆江岐將請願書接了過來，上麵是黃勇文在村中的種種惡行以及全村人的簽名和手印。
    “可以的，到時候可能也需要您配合調查。”
    他的話音未落，黃誌林已經跪了下來，含糊不清地說，“是我殺的人，人是我殺的，你們抓我吧啊，我老了幹不了活了，沒幾年好活了，你們抓我吧。”
    柯邵想扶他卻被穆江岐攔住了，村支書從屋裏跑出來想將人扶起來，可黃誌林抱著他的褲腿一再懇求。
    ***
    “明天回鎮上可以嗎，今天太晚了。”穆江岐試探地說。
    “嗯，晚飯都涼了。”
    “你不吃嗎，自己點了一堆還不動筷子，乖，別想太多了，黃天賜認罪態度好，如果從收監時間開始算，在裏麵表現好一點，兩年吧，最多三年。”
    “陳平是幫陳東拋屍的？”
    “現在看來是這樣，陳東在殺了人之後一定告訴了陳平，年前探監的時候可能問了他哪裏合適轉移屍體，為了保全兄弟和哥哥，陳平才越獄的。”
    “我在這還能待得下去，來這四天了吧。”
    “在這待個幾十年你願意嗎，昨天誰抱怨信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