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覺得我們要怎麼辦？”
    柯邵沒料到張國林會突然詢問他的意見，輕笑一聲說，“幾個老刑警在這，怎麼還問起我的意見了嘛。”
    “說說看唄，也讓我們聽聽對不對。”穆江岐虛攬了一下柯邵。
    “行吧，那你們可別笑話我哦。”柯邵清了清嗓子，“先不談那屍體是不是黃勇文，單從黃勇文失蹤的案子裏，卷宗裏黃勇文去鎮上坐車和從外地打電話回來這兩件事，都是黃天賜女兒向警方提供的。”
    “那娃娃成績挺好的，現在好像念初中了吧。”
    “你是覺得她做了偽證？”
    “也許是別人讓她這麼說的，小孩子遠比大人要敏感，如果她說的不是實話，那11日上午黃勇文就已經死了，也就不可能有人看見他上了黃天賜的車。”
    穆江岐點了下頭，“把那日上午看見黃勇文的兩個人喊……”
    “用不著那麼麻煩，我們自己去試試不就行了。”柯邵打斷他，說著掏出手機搜索了不到一分鍾說，“兩年前的11日早上這裏是陰天，局部還有降水。”
    “所以那鄰居也說謊了？”周升華急忙說，陰天的時候沒人會在院子裏曬太陽。
    “你們再去氣象局複核一遍，也許是突然有了一陣太陽，還有那個說看到黃勇文坐在三輪車車鬥裏的村民，我們去現場驗證一遍不就可以了嗎。”
    “他應該看不見，剛才進村的時候我就觀察了，要是陰天的話能見度比今天還要低，一百多米的距離最多看個輪廓。”張國林點了支煙繼續說，“這兩個人的證詞都經不住推敲，他們是黃誌林的鄰居，這事肯定有隱情。”
    “村裏有醫院嗎，剛才那大娘提到黃勇文打了黃誌林，如果是鄰居的話，勸架的時候很有可能殃及到了他們。”
    “小娃娃腦子果然好，不過醫生是村委會的幹部，問不出東西來的。”
    柯邵歎了口氣望向遠處圍過來的村民，“雖然有點不仁道，但黃天賜的女兒肯定知道真相。”
    穆江岐接過他的話說，“還是去找黃誌林，反正黃天賜和他女兒還沒回來，我們動靜弄得挺大的了。”
    “等等吧。”張國林說，“等他來找我們。”
    市裏來的警察去了黃誌名老房子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帶著妻女剛回村裏的黃天賜沒有多的猶豫，在老房子門口找到了周國林。
    “我做的，跟別人無關，你們別找了，黃勇文死了，我跟你們走。”他的話言簡意賅。
    “和我們去村委會，家裏都安頓好了？”
    “安頓啥，他們都知道的。”
    張國林點了下頭，“自己走可以嗎。”
    村委會裏已經被青藍縣警方布置成了臨時的辦公地點，柯邵看到跟在張國林身後的人便問穆江岐，“他就是黃天賜？”
    “柯邵，你比我要理性。”
    “經濟學上將所有人都視為絕對理性的人，但管理學認為人都是相對理性的，也算是否定了經濟學上的SB理論，但兩者都不否認人的理性。”
    “沒，我沒……沒指責你的意思。”
    “我想幫他找個好律師。”
    “用不著，如果黃勇文所做屬實或者更甚，黃天賜又有自首情節，不會被追究得很嚴重。”
    “那陳東和陳平？”
    穆江岐手指敲了敲桌子，“先看看他怎麼說吧。”